这就是伊丽莎白提倡的治疗方式,忽略它,就像忘掉大哭大叫耍赖的儿童,忘记它,甚至享受它——当然前提是秦丝不受伤害。
伊丽莎白的打扮雌雄莫辨,脚蹬一双黑色切尔西靴,个子是全场女客人中最高的,一米八二,深蓝牛仔裤只到脚踝,瘦削踝骨纹着三叉戟。
秦丝在剧烈的鼓点中放松身躯,欢快地跟着伊丽莎白旋转,贺青帝背靠吧台望向她们,那种强烈的幻梦感从江边的大火延伸到了眼前。
蜡油滴下,雪白和紫红交映,破碎的痛恨,报复的快意。
伊丽莎白低头,附在秦丝耳边问她什么,贺青帝知道,她在通过音乐引导秦丝回忆盲女阿秦。
临别前,伊丽莎白盛情邀请两人留在B市看明晚的演唱会,贺青帝付款买了三张票,但他也不是没心眼,两张连坐看台,一张内场,绝对不让伊丽莎白当电灯泡。
秦丝白天都在酒店沉睡,贺青帝也习惯了,这个时间被伊丽莎白称为自我保护机制,让大脑从另一个身份里彻底剥离、修复,以免造成人格认知障碍。
他卧在妻子身边看了很久,十点才去二楼吃早餐,哄着秦丝喝了点鸡蛋和白粥,再把她哄睡。
随后是临时加塞的电话会议,他将套房的阳台门拉上,一坐就是三个小时。
视频结束,刘可激动发来喜报,说谢刚看中的那家楠樟生物公司提前暴雷了,股价跌停遭上交所连发三张问询函,明年年报怕是无法顺利度过。
现在刚好趁火打劫,董事长要他去摸摸情况,争取截胡。
泽宇的新项目需要生物学方面的技术支持,如果能低价买过来保壳,可就省了笔巨款。
时间紧迫,晚一天就是一个价格,地点在B城,贺青帝年假没休完,原地出差。
他很想拒绝,头疼转身,看见站在床边梳头发的秦丝。
她已经洗过澡,酒店的粉紫色浴袍比较轻,简单束起腰肢,穿在她身上像波浪似的晃动。
“你不是休假吗,为什么还开会。”
秦丝拢拢半湿的长发,推开玻璃门,直接埋进贺青帝怀里,眷恋地磨蹭来磨蹭去。
贺青帝真想给董事长段守拙打个视频,问他你是男人你忍心丢下这样的老婆去工作吗。
还真能,因为段总老婆数量跟他的年龄一样多,遍布五大洲。
“临时变故,明天再说,今天还陪你。”
贺青帝将她抱起来,放在阳台的贵妃榻上,然后压下去亲吻她的耳尖。
小巧的耳朵晶莹剔透,在半下午的日光照耀下是透明的,淡蓝色血管透过皮肤,像一块上好羊脂玉里封印的琥珀。
“没关系,你上你的班,我可不想你被人找理由炒了。”秦丝蜷起脚尖,很享受地搂着丈夫脖子躺倒,一侧头,贺青帝蛮横的吻就落在了榻上。
“唔嗯。”
模模糊糊,似对她这么通情达理不满。
她轻轻笑,笑他猴急莽撞:“怎么每次发病过后你都这样?这一个月里,难道我没跟你谈恋爱吗?”
贺青帝将右手横插进她后腰下面,往自己怀里一带,索性整个身体都覆了上去,颇为恼怒地说:“谈的你都忘了,你记忆里就是一天一夜之差,我可是一个月独守空闺。”
秦丝身体也开始热起来,不自觉扭了扭腰,反客为主拉下贺青帝的脖子,两人只有一根手指的距离,面对面,眼神和呼吸交融。
“盲女……是什么感觉?”
“嗯。”贺青帝低哼,“是完全不一样的你,生涩,天真可爱,碰一下就害羞,从不会这样主动地找我索吻。”
看似是嫌弃,其实是催促,秦丝挑眉一笑,对着近在咫尺的薄唇咬了一口,惩罚他的“不忠”。
她闭上了眼睛,学着摸索贺青帝的脸,额头到眉骨,鼻梁揪一下,再是微粗糙,长了一点点胡茬的两腮。
贺青帝的毛发比较旺盛,得每天刮,不然跟他头发一样硬得能把她身上最嫩的皮肤都磋破。
随着她的手抚摸,贺青帝呼吸也越来越粗,他刚想解开身下丝滑浴袍的腰带,秦丝就拱起腿顶了顶他不老实的地方,无辜道:“快四点,该出发了。”
贺青帝手一停,然后自顾自继续解腰带:“不去了,我有更重要的事。”
秦丝小声叫:“丽兹会发邮件来骂你的——啊!住手,不,住嘴!”
“不住。”模模糊糊的回应。
“我很想去看演唱会!青帝!”秦丝咬出一声似痛非痛的呻.吟,合拢腿踢他,求饶道,“回来再继续,我答应你!”
贺青帝哼哧哼哧抬头,眼神里全是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