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电话时,伊丽莎白正在酒吧跟漂亮妹妹聊天,挂断电话就忘了这回事。
玩得忘乎所以,电话又来了,贺青帝刚出站,通知半小时后接驾。
“拜托,赫塞,哪怕你付我3000欧的时薪,我也绝不会在晚上9点之后去工作室的。”伊丽莎白冲着电话嚷嚷,发去位置。
不一会儿,贺青帝的夺命连环CALL又来了,听到电话那边三番两次传来微愠的男声,漂亮妹妹道:“姐姐,你不会是个双吧?”
伊丽莎白道:“别误会,我喜欢你。”
她遗憾地吻别妹妹,转脸将金色短发统统往脑后一梳,露出一枚银色的耳钉。
“赫塞!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有老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麻烦?!”
贺青帝道:“我和阿秦到了,这里不让进,丽兹,要么你出来,要么我举报有人在里边嗑药。”
“啊,真对不起,我忘了。”伊丽莎白朝相熟的调酒师打了个响指,“请让我朋友进来吧,是,他是个男人,英俊的男人,还带着他的合法老婆。”
面对女调酒师的白眼,她只好无奈摊手:“今天周四,按计划我该支持异性恋。”
全女酒吧,穿西装的贺青帝并没收到多少青睐,反而是他护着的秦丝非常受欢迎。
时不时有女孩儿向秦丝伸出橄榄枝,长发短发,纹身大金链子小蛮腰,什么打扮的都有,而秦丝则保持温柔的笑说:“我已经结婚了。”
贺青帝握紧她手腕一带,道:“别理,我看到丽兹了。”
伊丽莎白的背影非常显眼。
她是丹麦人,个子高,肩宽腰细,两鬓金发剃得极短,再加上肆意不羁的坐姿,很像一位修长的大骨架帅哥。
“你说阿秦伪造证据嫁祸你?”
听完贺青帝简单的描述,伊丽莎白惊讶地叫出声。
“没那么严重。”
贺青帝很不喜欢“嫁祸”“伪造”这种词,他边忍着酒吧的吵闹边下载云端备份的秦丝病例,再把手机推过去,录接下来的讨论。
秦丝坐在椅子上转了半圈,调酒师冲她笑笑,推过来一杯深棕色的龙舌兰:“请你。”
秦丝小小抿了一口:“谢谢。”
贺青帝分神在她这边,将酒拿走,回头提醒道:“别乱喝陌生人给的东西。”
女调酒师将杯子摇抛至空中,冰块哗啦啦响,再一把接住,说:“对不起,男人我不请,这边记账。”
伊丽莎白坐在贺青帝对面,看见调酒师比了根中指,只能替贺青帝挥手致歉:“待会我来买单。”她把贺青帝拉过来咬耳朵,“阿秦真的把自己下身掐紫了?”
“是,我当时虽然脑子不太清醒,但绝不会看错。”
“里面呢?确定没有你酒后强上的痕迹?要不要我帮你验证下。”
“……滚。”
伊丽莎白连忙笑:“息怒息怒,对了,你说阿秦给你讲过那个狗血小说故事,什么年后娶你什么的,里面有类似情节吗?”
“我不清楚,阿秦也忘了,我得重新找下那个电台。”贺青帝说,“那故事很无聊,怀疑是AI写的,一堆未婚先孕、流产、车祸癌症。”
高铁上,贺青帝就跟往常一样,将狗血剧情跟秦丝说了一遍,秦丝也跟往常一样说不记得,包括她在哪儿得到的剧情灵感,统统都没有印象。
总归天下狗血一般黑,原男女主什么下场都无所谓,贺青帝只是担心,这次阿秦用手段伤害了自己,下次保不准会有更出格的举动。
他皱眉问伊丽莎白:“你不是说,她的病正在痊愈,症状应该一次比一次轻才对,为什么反而多了新症状?”
“我不得而知,得了解她到底代入的是哪部剧集,不过,正如你所说,故事都大同小异,关键在于阿秦想从‘嫁祸’你的行为得到什么满足感?”
“得到……满足感?”贺青帝沉思。
“你的追妻火葬场思路没有错,但故事是两个人谱写的对吗,你有你的应对,阿秦有阿秦的应对,也许,她真的想清楚了,骗婚薄幸渣男就是该进监狱。”
贺青帝哑然:“那——不就成了悲剧?”
伊丽莎白眨眨眼:“或者说,你不是她的真命天子,只是故事前传里的过客。”
贺青帝:……
“好了,我会记录下来分析的,到时给你报告,不过赫塞。”她话锋一转,“你别代入太深,看看阿秦,醒了就是醒了,那些做过的梦就当泼出去的水,赫塞,其实只要你不把Hyper-empathy当成病,它就只是落在阿秦睫毛上的蝴蝶。”
“不如来跳舞。”
说罢,她跳下转椅,将秦丝拉进了舞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