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丝深呼一口气:“师父还说你骗我,现在我可以反驳她了,你没有骗我,你是好人。”
贺青帝心想,客观来说我也没撒谎,结婚证摆在那呢,光明正大的秦丝贺青帝五个字,合法老公。
“可是——”
“可是什么?”
“我怕师父她不喜欢你。”
贺青帝很是无所谓:“柳老板是你的师父,又不是你妈妈,难道还要她同意吗?”
AI也在剧本里提到了棒打鸳鸯的角色,贺青帝大笔一勾直接划掉。
太老掉牙了,不够狗血,还是他想的那套追妻火葬场比较符合秦丝的口味。
秦丝忧心忡忡:“一日为师,终身为母,要不是师父愿意收留我,我就会被警察遣返回老家了,我没有亲人,也没有钱,师父还给我地方住,我不能让她失望。”
“哦?你谈恋爱她为什么会失望?”
秦丝转过来,捧着贺青帝的脸,摸到他在笑,不禁锤他的胸肌:“因为她说你是坏人啊。”
这一连串动作把贺青帝逗得前仰后合。
他的小妻子阿秦虽然是个身患超强共情的抓马戏精,但这娇羞的戏码还是第一次见,贺青帝已经想好了等她恢复以后,要怎么把今天的故事讲给她听,一定很有趣。
“我会永远爱你,阿秦。”贺青帝郑重地吻她嘴角,“我会和你结婚,永远不分开。”
如此黏腻地温存了会儿,秦丝才红着脸蛋,身体瘫软地悄声说“嗯”。
回去的路上小雨簌簌,秦丝非常高兴,说她一开心老天就会下雨。
贺青帝也没食言,路过烘焙店、零食店一通扫荡,把后备箱都快堆满了,全是给乐乐的吃的。
今天这把助攻算她头等功,以后等秦丝恢复了,他也得经常来送点礼物。
小雨转大雨,在地面砸出烟花。
贺青帝小跑下车绕过去接秦丝,将外套脱下来给她挡雨,秦丝紧紧抱着他的胳膊,险些踩着水坑,贺青帝道:“我记住这个坑了,回头把它填平,免得碍着你走路。”
他已浑身湿透,额发变成一缕缕完全垂落,遮住他的眉毛。
他的眼瞳非常亮。
他不由想起曾经紫弥湖畔的那场大雨,没有庭庭如盖的树冠,也没有棚,找不到躲雨的地方,于是秦丝索性放开双手迎接雨水,贺青帝情动搂住她,一吻定情。
秦丝一摸贺青帝的胸,衬衫滑手,下面结实的肌肉发烫。
又急着往上摸,他脸颊和睫毛都湿漉漉。
“你怎么淋湿了。”她懊恼道,“你没有给自己也遮一下吗,都怪我。”
贺青帝满腔爱意,舍不得就此离去,将她紧紧纳入怀中:“我喜欢淋雨。”
秦丝道:“这样不行,你会发烧。”
她摸到按摩店的把手,往右熟练地迈了几步,前方就是旋转灯箱,旁边摆着一把椅子,娟姐常坐在上头跷二郎腿跟柳姨聊天。
“娟姐,在吗?”她敲响了玻璃门。
贺青帝走过去,往里探看。
店里只亮着一盏彩色的灯球,不像在营业,也不像打烊。
地面清理得马马虎虎,缝里都是碎发,设施陈旧,墙上贴的海报仍是上世纪末港星邱淑贞,PU皮椅被晒得颜色不均,皲裂掉落露出里面坑坑洼洼的海绵。
但价格便宜,红色底四个大字:洗头8块。
他尝试推门,门开了,秦丝问:“你帮我看看,娟姐在吗?”
“没人,估计出去有事了。”一进去,贺青帝就闻到很浓的劣质洗发水味,皱眉屏住呼吸,刚想叫秦丝走,秦丝却轻车熟路走向水池,打开热水试温度。
贺青帝心念一动:“你要干什么?”
秦丝摸了根橡皮筋咬在口中,卷起轻薄的开衫袖子,将头发都拢到一侧随意挽了个发髻。
“我帮你洗头,吹干了再回家吧。”
她看不见贺青帝在何处,便低头用水流冲洗自己的手腕。
在闪烁的彩色灯光下,她的侧脸恬静,泛着柔光,水珠顺着她的指尖滚进水池,像被雕塑家精心呵护的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