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薄薄的嘴唇覆了上来,干燥得像两片树叶,温度很高。
然后离开了,蜻蜓点水。
贺青帝回到座位开车,抓住秦丝的手,秦丝双颊绯红,往左边一扭头,神情无措,贺青帝又忍不住吻了上去。
这回他整个上半身都压了过去,按着秦丝的肩膀,不让她乱动,另一只手则压在她后脑勺下面,防止鱼尾夹把她硌疼了。
安全带勒得秦丝无法喘气,她难耐地动了动,破碎呻吟如同卡林巴琴那清脆的乐声一样流泄,贺青帝无奈额头抵着她肩膀苦笑。
“阿秦,你别出声。”
“我没有——”
“嘀嘀!”
有车在后面等他们让位置,秦丝缩回座位,捂脸狂深呼吸,说道:“快走吧。”
到达艺术展场地,是一处中式园林风格的庄园,入门台阶是青石板,迎面是竹影长廊,空气里弥漫着栀子花香。
秦丝听到有人喊贺总,贺青帝应了,吩咐什么,那人说已经准备好了。
“在哪里检票,票贵吗?”她寸步不离跟在贺青帝身边,小声问。
贺青帝说:“跟着我走,不用检票。”
“不用检票?为什么呢?”
“因为这个展写着你的名字。”
“……啊?”
贺青帝将秦丝抱起来,转了个圈,这时,长廊响起一连串流水的声音,秦丝惊道:“这儿有瀑布?”
下一秒,鸟儿振翅高飞,呼呼扇着翅膀划过秦丝的指尖。
贺青帝道:“这一幕叫大自然,有山有水有鸟儿,你看看,还有什么?”
他引导秦丝去“看”,并非用眼睛,而是感受。
“我闻到了栀子花的味道,我喜欢栀子花!”秦丝逐渐兴奋,放开了贺青帝的手。
周围都是草坪,没有台阶,她张手慢慢往前摸索,果然摸到了一丛矮栀子花。
贺青帝轻声道:“我知道你喜欢栀子花。”
走到一处石子路,贺青帝蹲下去,替秦丝脱掉鞋袜,再将纱裙裙摆提到她手中,秦丝笑道:“接下来去哪里呢?”
她往前踏,流水潺潺,温暖的水流将她包裹。
小鱼儿亲吻她脚踝游蹿,她发痒地笑,想捞一捧鱼儿到手心,贺青帝故意说道:“别把裙子弄湿了哦。”
“我从小到大都没玩过水。”秦丝认真地说,“但我其实很喜欢水的触感,水是什么颜色的呢?”
“水是透明的,没有颜色。”
“我都不知道透明是什么样的。”
贺青帝心软地一塌糊涂:“透明就像玻璃、镜子,一眼就能看穿。”
“我也没照过镜子,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
“你很美。”
秦丝赤脚走过专门为她加热的石子水池,顺着斜坡上岸,贺青帝已经拿着毛巾等待,帮她擦干净再重新穿鞋。
随着深入艺术展,他们一起走过了充满狼烟味的小型沙漠、落叶徐徐落到头顶的枫树林、厚到跺不碎的冰面。
秦丝将她这辈子都没听过闻过、摸过尝过的感觉,都尝试了个遍,最后,庄园上空为她绽放烟花,轰鸣的声音直冲云霄,秦丝仰头,眼珠缓缓转动,定格到被烟花照亮的苍茫穹顶。
贺青帝从背后搂住她,说:“阿秦,我想陪你一起走过春夏秋冬,你愿意吗?”
秦丝靠进他怀里,喃喃道:“你是在跟我表白吗,贺先生?”
“还叫贺先生是不是太生疏了?”
“那我叫你什么?”
“就叫老公怎么样。”
“不要,我们又没有结婚,而且,才认识半个月,是不是太快了。”
贺青帝迷恋摩挲她的脖子:“对我来说简直度日如年。”
秦丝彻底放松了身躯,浑身软软的,全然依赖,贺青帝不由抱得更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