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吻腆着脸,“别呀副队,我搓背技术好着呢,保准您满意。”
她把脸盆放下,作势要去碰关岍。
洗澡间的灯光并不亮堂,也因为有水汽的弥漫显得更加朦胧。
两人不过一步之隔,关岍并没有如钩吻预想中的那样露出厌恶的表情然后再次怒吼着让她滚蛋,那张漂亮到让人失神的脸蛋只是短暂的闪过一丝不耐烦,这倒让钩吻傻眼了,手都伸到半空了,到底是接着摸上去还是收回来?
靠,她一点都不想碰关岍。
完了完了,戏都演到这个份上了,要是不接着往下演就露馅了。
算了,反正横竖都是死,豁出去了,摸!
她心一横,闭上眼猛地将手放到关岍肩膀和锁骨相连的位置,没直接袭胸是因为她不敢,怕关岍条件反射一招将她撂倒然后再拧断她的手,那样就太得不偿失了,她还没有这么笨。
可光这样她也是抱着必死的心态,面对关岍这条老毒蛇,她真的不敢掉以轻心。
闭眼等了两秒钟,自己还好端端站在原地,摸过去的手也没有被打开。
掌心下的肌肤触感细腻光滑,突起的锁骨在她手下活动了两下,很快又归为平静。
她大着胆子睁开一只眼偷窥,冷不丁就和关岍的视线对上。
关岍满脸戏虐的盯着她看,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仿佛看穿了她拙劣的演技,深扒到她的内心揪出她藏起来的小心机,让她无从遁形。
她咯噔一下,尴尬的咧嘴笑,手往回伸的动作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
“呵呵……对不起啊副队,是我冒昧了,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就走,您慢慢洗,慢慢洗啊……”她边说边往后移脚,等到了安全范围就立刻转身要溜走。
此时的身后却传来关岍冷酷的声音:“不是说要给我搓背?行啊,给你一次表现的机会。”
“啊、啊?”钩吻将自己平平无奇的脸转过来,嘴巴张大,双眼瞪圆,不可置信的同时又夹带着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懊恼。
关岍要的就是她这个反应,抱手冷哼一声,命令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过来。”
钩吻嘴角抽搐,不死心的确认:“真、真的要搓啊?”
“是你自己说的要给我搓背。”
钩吻欲哭无泪,我那就是说着玩故意恶心你的,谁知道你还当真了啊。
关岍背过身去重新打开花洒,声音穿透水雾传进钩吻的耳朵。
“快点。”
毫无感情的命令。
钩吻咬牙,两手握成爪在虚空抓了几下,将空气当成是关岍的后背,真想挠成猫抓板!
“想挠死我也要看你现在有没有这个本事。”关岍后面就像长了眼睛一样。
吓得钩吻立马成老实人,一步三挪的挪到她身后,翘起兰花指先用中指小心翼翼试探性的碰了碰她的肩胛骨,确定她不会突然暴起揍人才将提着的心放回去,大概也许可能这个王八蛋真的只是想让自己帮忙搓背。
她一脸幽怨,双眼恨不得在王八蛋的后背盯出两个洞。
“毛巾不拿掉怎么搓啊。”
要是王八蛋不愿意坦诚相对,那就正好不用搓了。
可下一秒钩吻的彩色梦幻泡泡就被无情戳破,关岍顺手解开了毛巾扔到一边。
常年训练的身体有明显的线条,后背的肌肉随着她舒展双臂的动作缓缓展开,像振翅欲飞的鹏鹰。
有几道狰狞的旧疤从肩胛骨斜到腰侧,缝合留下的线迹粗糙的不像是医生专业的手法,更像是有人拿着绣衣服用的粗针胡乱缝了一通,所以才会留下这么丑陋的蜈蚣线。
迟迟不见身后有动静,关岍不耐烦的扭头,眼皮的微垂也挡不住那两道犀利的视线。
钩吻尬笑,拾起一块小毛巾沾湿了热水,硬着头皮从上往下给关岍搓背。
她虽然祖籍是南方,但很小就随父母到东北生活,那时候父母工作忙,经常不在家,她被托付给邻居奶奶。
奶奶就领她上澡堂子玩,搓澡文化就是这样被熏陶出来的,在连队那会她也经常给师傅按摩搓背什么的,师傅说她以后要是退伍了可以考虑去澡堂子当个搓澡工。
她当时还挺不服气的,问师傅为什么不能是她开个澡堂子,师傅说开澡堂子要很多钱,就她那点退伍费连还不够人家三个月房租。
关岍本来是想逗她玩,没想到她还真有两下子。
就是她在背上乱摸的小动作让她很不适应,扭头一把捏住她的手腕,警告:“你要是再耍心眼,我拧断你两只手。”
说罢松开手示意她继续搓背。
“知道了,这么凶干嘛。”钩吻在她身后嘀嘀咕咕。
关岍眯起眼,“你说什么?”
“没有!”钩吻大声回答。
关岍的耳朵都差点让她给震聋,“没有就没有,吼这么大声干嘛。”
怕你耳背听不见呗,钩吻腹诽。
“让你负重跑十公里,你听什么的,当我的命令是狗屁?”关岍开始算账了。
钩吻呲牙,“呵呵,副队,今天就算了吧,我都给您搓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