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老毒蛇带新人到野外进行集训,天擦黑才回来。
关岍和齐茴坐在越野摩托上,一个面色沉冷,一个嘴里叼着根草叶子,看向跟在车后跑的10人发出不屑的轻嗤,见谁跑得慢了就拿扩音器吼骂,用词造句都非常难听,完全没有把他们当人。
钩吻已经回宿舍了,听到动静就火速从床上下来,抱着半个冰镇过的大西瓜跑出去。
这是她下午找炊事兵撒娇卖萌说好话求来的,她切了半个留出来给满堂彩,剩下这半个她就抱着跑到门口等关岍。
邹医生不是建议她恶心关岍么,她这就行动,争取小考核之前能顺利离开。
为了达成目的她也是豁出去了,想起来那天关岍碰到她之后露出的嫌恶表情,她断定关岍是个钢铁直女并且非常排斥同性之间的亲密接触。
她现在就是要故意亲近关岍,扮演狗腿子,让关岍误以为自己对她有意思,最后受不了了让她滚蛋。
做这种事对她来说也是非常艰难的一个决定,可为了不在这里继续受罪,她也只能暂时抛开尊严,除此之外也没别的选择了。
“副队!”
众人刚停下就听到一声清脆似银铃的喊声,讶然的同时纷纷扭头去看——
钩吻穿着军绿色的短袖短裤,双手抱半个西瓜,满脸堆笑的蹦跶着朝关岍飞奔跑来,白皙的腿上还残留着清创后药膏的色迹。
在部队上还能没被晒黑,皮肤也没有变粗糙,那绝对是上天厚爱。
关岍皱了下眉。
眨眼功夫钩吻就跑到了她跟前,笑嘻嘻的想把西瓜往她怀里塞,狗腿道:“副队辛苦了,吃西瓜,新鲜的,又甜又沙,我特意问炊事兵要的。”
关岍的眉头皱得更厉害,隐隐的还有戾气闪过。
她目光冰冷的注视钩吻,“这里是响尾蛇训练基地,不是你原来混吃等死的炊事班,这些没用的小心思最好都给我收起来。”
被当众这么说,钩吻差点就炸了。
自古以为炊事班就出神兵,她瞎混却不代表其他人也是瞎混,炊事兵里多得是以前执行任务受伤但不舍得离开部队才留在炊事兵继续服役的老兵。
那些人可不是像她这样摆烂的,人家以前是有真本事,也是扛过枪立过功的,她师傅就是连队以前的神枪手,关岍凭什么一棒子打死所有人,以为就响尾蛇能出神人,其他连队的都是饭桶啊,未免也太自大了点。
为了能离开这她现在再有气也只能忍,所以也没像之前那样一言不合就怼。
忍!忍到最后就是胜利!
心里气得要死她也要装作若无其事继续笑呵呵:“对对对,副队说的对,我一定改正。”
关岍上下扫视她,“病好了是吧?马上去给我负重跑十公里。”
能活蹦乱跳的在她面前耍宝,不知道这个菜鸟葫芦里又想卖什么药,但无事献殷勤,肯定没好事。
钩吻张大嘴巴傻在原地,目光呆滞,西瓜被齐茴顺走了才反应过来要抓狂。
王八蛋!
“副队——”她急急忙忙追上关岍,苦着脸哀求,“刚退烧浑身没劲,而且伤口也没有好,邹医生说我还得再休养两天,王队都已经批准了,你不能让我负重跑十公里啊,真的会出人命的,我求你了,你可怜可怜我行吗,我以后都听话,负重十公里就算了吧?行吗?求求你了。”
她都要哭了,就差下跪求了。
“你归我管,王队的批准在我这无效。”
“可是我真的跑不了啊,会死人的。”
钩吻惨兮兮的,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又有崩开的迹象,一路跌跌撞撞的追。
正巧关岍这个时候停下来,她就一头撞了上去,脑门磕着关岍的后背,坚硬的背骨和常年训练出来的结实背肌硬邦邦,她被磕得两眼冒金星,双脚胡乱踩,晕头转向整个人直接往关岍身上砸。
关岍一点都没有伸手要接住她的意思,往后退半步侧开身差点让她摔地上去了。
她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在心里暗骂关岍八百回。
这个冷血无情、蛇蝎心肠的王八蛋。
“别在我面前耍心眼,不然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关岍最后一次警告她。
她低头看地面,不吭声,等关岍走远了才慢慢抬头,咬唇对着空气忿忿挥拳。
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
发泄了一通她才扭着脖子左看右看,找到抢走她半个西瓜的贼首。
齐茴徒手将西瓜掰成小块,不拘小节的大口吃着,还分给同伴一块。
清甜的西瓜汁顺着往下滴,她那个表情就好像在嘲笑钩吻的不自量力。
想起那天在洗澡间的屈辱,钩吻就气不打一处来,杀气腾腾的冲过去从地上抓一把灰朝着齐茴的脸就扬,然后果断撒丫子跑,连头都不敢回。
齐茴吃了一嘴的土,扔掉脏了的西瓜咬牙:“小菜鸟!你他妈敢弄我!”
她要追过去将人吊起来打。
俞信单一把抓住暴怒的她,好声劝道:“行了,今天就算了吧,干嘛跟一个菜鸟计较啊。”
那个小菜鸟前几天已经被整的很惨了,高烧了两天,再烧下去人都得变成傻子,姓邹那老娘们儿都杀过来把大队长骂了个狗血淋头。
大队长现在都不敢从队医室门口经过,被骂怕了,那老娘们儿骂人可是厉害,那张嘴就跟机关枪一样。
齐茴把嘴里的西瓜籽吐出来,又狠狠抹了一把脸,盯着钩吻抛开的方向阴沉道:“最好别让她落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