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逻辑非常的合理且巧妙。”夜葬雪给予了评价,一脸赞同的模样。
萧永慕眨巴了两下大眼睛,本想习惯性与兰希来个对视,用目光蛐蛐一下夜葬雪没发现他作为一个纯情男大对这种腌臜事接受的如此良好不太对,转念一想又竭力忍住。
不敢。
兰希又是个大直男,万一没接住他的眼神,蹦一句你眼睛怎么抽抽了,他找个地缝钻进去吧。
“那就等项睿吧,他说帮我联系医生。”萧永慕重新坐下,目光看看天看看地,回避两人的视线,丝毫没有为面前站着的两人做介绍的意思。
“那个谁,没事的话你先走吧。”萧永慕出声。
“好的,萧总您有什么需要再叫我。”兰希果断转换成人模狗样,微微点头示意就干脆利落离开。
萧永慕盯着他的离开背影,心情开始变差。兰希在的时候他多么希望有个熟悉可靠的人可以陪着自己度过这操蛋的生活。但夜葬雪也在的时候他只想赶紧把兰希打发走。
离他们远点。
“怎么了,心情不好啊,在想什么?”夜葬雪总是很敏锐,敏锐到让萧永慕内心一震,然后是头皮发麻。
于是掩饰般揉着眉心,手遮住了脸,他低头没说话。
“于情于理,其实我不该出现的,”夜葬雪上前两步,蹲在他面前,透过他手指尖的缝隙仰视着他,“但出现了另一个陌生的声音,我实在好奇,所以自作主张过来。我是不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你在思考怎么处理掉我啊?”
萧永慕本来闭眼听得好端端的,最后一句话出来时,他慌张地睁眼,放下手掌。下方的夜葬雪并没有任何恐惧或担忧的神色,他在笑,眼睛弯成弯弯的月牙。
“怎么可能……”下意识解释的词句只发出四个音节,萧永慕感觉又上了面前这个人的当,“笑屁啊,耍我好玩儿吗?”
“觉得你可爱。”夜葬雪站起身来,由仰视重新变为俯视。萧永慕头发乱蓬蓬的,毛茸茸的发旋一晃一晃,夜葬雪轻笑了下,食指戳了戳。
萧永慕歪头躲开,两厘米,和没躲一样。
他的眼神没地方放,于是放在了行李箱里的傅衡渊身上,可怜巴巴的一人,这么久了也没一个人将形态扭曲的他从行李箱里抠出来,摆成一个正常人类姿势。“是怎么塞进去的啊,完全是大力杀手啊,感觉他胳膊要被挤脱臼了。”萧永慕是半夜被薅起来的,实在有点困,不过脑子喃喃道。
头顶发出一声轻笑。
很轻的一声,没有嘲弄,或许就是单纯觉得有意思。
萧永慕没管,这是他第一次见傅衡渊的真人,毕竟之前就已经在财经杂志上专门目睹了人家的芳容,研究学习了渣攻到底要何资本才能让贱受前仆后继。
现在看来,名不虚传。
“好牛的一张脸,好毒的一颗心。可惜了啊小傅,浪费你的精华了,今晚之后你就只剩好虚的一个人了。”萧永慕继续喃喃。
好像有人摸了摸他的脖颈,弄得他有点痒。
“手欠就去睡觉啊,”萧永慕拍了拍身边的人,也不管自己讲的话有没有什么逻辑,声音越来越大,像是自己的睡眠被意外剥夺后的气恼,“反正这事我得盯着,今晚估计通宵,你明天还有课,去睡啊!”
夜葬雪本想站着说着什么,眼神一凛。行李箱里的人手指微抽,睫毛上下浅浅动了动,眼珠在眼皮里转来转去,有要醒来的迹象。
这变化太小,萧永慕没察觉。
千钧一发之时,夜葬雪非常果断地翻桌而去,蹲下,一掌劈在了傅衡渊的后脖颈上。傅衡渊整个人一颤,重新陷入无声无息。
危机解除,夜葬雪的身形却肉眼可见地僵了下。夜晚太深,四周太静,身边的人又实在纯良,他的戒心消散大半,竟在不到一个呼吸间解决即将醒来的傅衡渊,稳准狠快,身形几乎要掠出残影。
这是正常男大学生该有的警惕和速度吗?
夜葬雪眼皮微抬,正想着该怎么解释。夜葬雪一个激灵冲来,来到他身边,很是惊叹的样子,“他刚是不是快醒了?又被你打晕了,哎呦哎呦,你好牛逼啊。”
萧永慕真实被这身手惊艳到,诚挚地竖了个大拇指。
竖完才觉得哪里不对。
……
哪里不对呢?萧永慕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抬头,夜葬雪面无表情盯着他看,他脸上的表情,就好像他走进阴森墓园看到一块亚克力透明墓碑。
萧永慕:?
他正在迷茫,没成想,夜葬雪捧住他的脖领,劈头盖脸地吻下来。
他们当然接过吻,他们还上过床。只是夜葬雪一直保持深情款款,额头相抵,唇间研磨,接吻似爱抚般情深义重。不像现在,吻太狠太重,几乎是在疯狂的掠夺唇齿间的气息,吻的萧永慕觉得自己要喘不上气来,分开时,舌尖一片咸涩,是血。
“你干什么呀?”萧永慕小声抽抽鼻子,脸红到耳根。
“觉得你可爱。”夜葬雪说。
萧永慕想怒,又确实没找到怒的理由,舔了舔唇角嘶咬出来的血,啧了一声,“嘶……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