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而言,被渣攻觊觎屁股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与白桑落的交流就到这里,除开傅衡渊,他俩也实在没什么话好说。宴会接近尾声,傅家主和傅夫人还有第二场深度交流要接待,并无权力和职务的兰希悄悄咪咪,预备从后门溜回家。
只是没想到,在接近后门处,两个黑西装大汉一左一右将他去路拦得十分彻底,“您好,老爷子有请。”
兰希叹了口气,认命转身。
兰希就怕这一茬,但今晚难得合家团聚的时候,见面看来不可避免。最顶层的中式套房挂满书画,屏风隔断精巧得像古董,傅老爷子站在桌前,手握毛笔挥洒墨水。
“爷爷,您找我。”被带过来站定的兰希约摸了个叫法。
“来了啊。”傅老爷子慢吞吞放下毛笔抬头,一派和蔼的神情,却也压不住多年上位者惯常的严厉面相。“小希,三个月没见,也不说常来爷爷这里多走动着看看。”
兰希眼观鼻鼻观心,没接话。
“唉,”傅老爷子摸了摸胡子,“真不像你爷爷的个性,那老家伙可是十分豁达豪迈,只可惜,他福薄。”
兰希点点头,依旧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或许是原本的兰希也时常一副低头不语的神情,傅老爷子并没有质疑他的表现,而是换了个话题,“和衡渊相处的怎么样,这混小子从小被他父母惯坏了,有什么事你可要多担待。”
这句得接,兰希道,“好的,我会的。”
“那就好。”傅老爷子乐呵呵笑着,“好孩子,过来,看看爷爷写的字怎么样。”
“我不太懂这个。”兰希顿了下,还是上前了一步。
一张质感十分名贵的宣纸,上书一个大字。
忍。
回家的路上,兰希都在想这个忍字到底代表着什么,是让他忍耐的意思吗?
一进门,察觉不对,没有开灯,但有一道黑影在沙发处静坐。
只见那黑影开口,“兰希,很难得,我们竟然能在,这里,名义上是我们家的地方碰面,难为你一直躲着我。”
我躲着你?兰希疑惑。
傅衡渊站起身,一步步朝他走来,皮鞋落地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异常清晰,“不得不说,兰希,你已经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有时都在想,是你终于打听到了我的喜好,努力变成我感兴趣的模样,还是之前的你是一直在伪装,现在的你才是本性。”
都猜错了,你爹我穿越的。兰希腹诽。
傅衡渊越靠越近,兰希才闻到,扑面而来的一身酒气。
傅衡渊在庆功宴上喝了不少,回家可能又喝了点,所以他现在的神智状态不是完全清醒。不是完全清醒的傅衡渊一寸寸俯下身,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近。
兰希又又又意识到了什么,倒吸一口凉气。
没等他吸完,一双手准确无误地扣住了他的两只手腕,扣得很牢很死,将他的身体拉进到两人几乎面对面的程度。兰希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几次了哥们,就这么想要吗?小三小四不能满足你的欲望吗?
甚至。
叮铃一声,金属的碰撞声从低处响起,兰希皱皱眉定睛细看,忽的意识到,黑暗里,傅衡渊竟为他的手腕套上了一副手铐,左手拷右手,囚住犯人一样。
“兰希,你是不是忘了,这里到底是谁的地盘啊——”傅衡渊已经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中无法自拔,小腿处突然传来刺骨的疼痛几乎让他腿一软倒下。
“傅衡渊,你……想做什么?”黑暗中传来非常冷静的一句。
微醺状态的傅衡渊没有意识到这几个字中蕴藏的极度危险和愤怒,被踹了一脚的他气急败坏地拽着手铐将兰希往屋里拉,“我□□看你再能翻出什么花,你该认清楚自己的地位,在这个家里我才是你的主人,装什么装啊□□你叫的比谁都欢。”
一开始拽的还算顺利,走了几步,再拽,却拽不动,反被拷住的人拉了下,攻守之势逆转。
傅衡渊疑惑转头,迎接他的,是当头一闷棍。
室内是荒凉又寂静的黑暗,仅有的光源,只是几丝没拉紧的窗帘泄下来的皎洁月光。兰希拧好自己脱臼的大拇指,放下自己用来充当武器的烟灰缸。低下头俯视着,隐隐约约,地上意识全无的男人胸膛无意识地上下一起一伏。
兰希在黑暗中静止了很久。
然后,他进房间,拖出了一个很大的黑色行李箱,打开,搬动着将地上的人折叠着塞了进去,拉好拉链,设了密码。
兰希拉着行李箱出门,行李箱的轮子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刺啦声。
在整个过程里,他没有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