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司闺只以为她是害羞,忙劝解道:“太子妃莫要生气,奴婢实在是忍不住,多嘴问一句。这夫妻之礼,可是大事,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太子妃可以说出来,老奴到底多活了许多年,也好给您出个主意。”
她又哪知,两人成婚后虽然什么都没做过,但是成亲前,却是什么该做的,什么不该做的,都已经做过了。
漾晴的脸红个彻底,脑袋因为慌乱,也不清楚起来,只想着先把卓司闺糊弄过去,口不择言道:“这……这……这……”
“他不行,我也实在没办法呀。”
话说出口,漾晴自己都惊了,卓司闺更是惊讶的无可附加。
她可是看着太子殿下从小长大的,自然知道李商玄从小就身体康健。
可这种事情,也不好说。
有的人看着不行,其实却行得很,有的人看着不行,实则也不行,有些人看着行,实际上也很行,最后一种就是,有些人看着行,实际上却不行了。
卓司闺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了,怪不得啊怪不得啊,她一直奇怪,好不容易娶到欢喜的姑娘,太子妃又是这样花容月貌,哪个男人能忍住不和自己的妻子同房?
如果太子是最后这种人,就说得通了。
卓司闺长叹一口气,心里直呼冤孽,想着她家小姐那样好心肠的人,怎么自己早早去了不说,留下的子嗣还患上了这样的隐疾。
她知晓这其中的厉害,若是一国之君不能生育,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卓司闺摇摇头,亲自收拾了溢出的茶水,安慰了漾晴一番,“唉,这种事情……太子妃放宽心,殿下年纪还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治好了呢。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就算是太子妃的母家兄妹,也绝不能透漏。”
漾晴还在心虚,连忙点头如小鸡吃米,“我知道的。”
她心里同样也松了一口气,卓司闺看这架势,是真信了,她一心为李商玄着想,才不会将这种消息传播出去。
漾晴缩了缩脖子,想到自己乱造他的谣,要是被传到他耳朵里,自己真的会没好果子吃得。
于是,她也叮嘱起来,“卓司闺也一定要守好嘴巴,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
卓司闺郑重其事点了点头。
漾晴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除了她和卓司闺,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知晓。
但到了晚膳时间,她就知道自己错了,卓司闺虽然没告诉别人,但也不会当不知道这件事。
漾晴看着满桌子的鹿茸、鹿鞭、枸杞、羊肉等物沉默了,捏着筷子只略微尝了几口就停住了。
这个卓司闺,这是要做什么,这也太补了吧?
李商玄同样也没吃多少,等到晚间入睡之前,躺在床榻上,他心中还在嘀咕,这该不是漾晴故意吩咐的吧?
她向来脸皮薄,想要求和又抹不下面子,所以故意吩咐膳房的人做了这些东西,想让他主动?
但看她的神情,也不是很像。
李商玄踌躇许久,翻来覆去睡不着,那些大补的东西他明明没吃多少,但总觉得热得不得了。
按捺下心思不知道等了多久,夜色更重了,外头的一切声音都沉寂下来,他能听到的只有她的呼吸声。
明明前日才亲近过,但他又开始受不了了。
真要命。
偷偷凑过去,低声喊她的名字试探,她并无任何反应,还是闭着眼。
李商玄放下心来,小心翼翼亲她的耳垂,一边用手握住她的手,带到自己腰腹上。
只是刚触碰到的那一刻,他还来不及细品是什么滋味,那只柔软的手突然就甩开了他。
李商玄怔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踹下了床。
“你这个流氓!”
守夜的宫人听到动静,立刻燃起灯火,过来查看。
李商玄忙在没有燃灯之前赶快从地上爬起来。
理理看两人脸色都不太好,还没来得及出声询问,只看见李商玄黑着脸,外衣也顾不得穿,转身走了。
理理更害怕了,估计她们俩是吵架了,立刻噤声,头低一些,再低一些,恨不得埋进肚子里。
李商玄还有脸生气。
漾晴拽进了被子,这个无耻之徒,也就是托生在皇家,要是生于草莽,绝对会长成个采花贼。
趁着烛火,她盯着自己的掌心看了看,眉头皱得很紧,想唤理理打盆水来让她净手,但又心虚怕理理多嘴问个不停。
最后只能让她熄了灯,重新躺下,拿原本属于李商玄的那床被子使劲擦了擦手。
心里又骂了句,混蛋,流氓,下流胚子。
她也没想到,自己刚才居然能把李商玄踹下去。
他是太子,恐怕这次真的惹恼了他。
有片刻恐慌闪过,但也只是片刻。
有句话叫,宁愿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
虽然李商玄在漾晴看来,称不上什么君子,但凭心而论,他也不算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就算他另有新欢,估计也会把漾晴好吃好喝养在东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