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灿儿惊讶:“你会驾车?”
秦正卿淡定道:“我会骑马,驾驶马车自然也不在话下。”
李灿儿未答话,转头看李敢和陈素娘。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神情犹豫。
李敢看向秦正卿道:秦公子,你出生大户人家,屈尊来为我们驾车,这不太合适,我们也受不起啊。”
“这有何受不起的?莫非伯父您忘了,李姑娘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如今你们有难,我更应该站出来帮助你们,我秦正卿可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辈。还望伯父给我一个报恩的机会,不然我实在是良心不安,夜不能寐了。”
秦正卿说得情真意切,仿佛李敢要是不让他当这个马车车夫,那就是阻拦他报救命之恩的恶人,让李敢都感觉自己实在罪过。
而一旁的陈素娘看得真切,这秦正卿所做的一切都是想接近她女儿李灿儿罢了,因为喜爱她女儿,连带着要在她和她丈夫面前表现他有情有义谦谦君子的一面。
可这秦公子出生不凡,与她家灿儿注定有缘无分。
而且那日在花炮店自己明明都与秦公子说开了,希望他离灿儿远一点,现在看来这秦公子明显没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要不是这秦公子刚刚仗义出手,将那这些穷凶极恶的山匪全部绞杀,那么现在他们一家早就惨死山匪刀下,分明这救命之恩也还了。
陈素娘捋清思绪,忙道:“秦公子,灿儿救了你,可自开店以来一也帮了我们家许多,如今又救下了我们一家三口,这恩情算来算去,还是我们家欠你恩情,怎么好再劳烦你来为我们驾车,还是我们回县城一趟找一个新车夫再出发算了。”
秦正卿听陈素娘话里话外地客气疏离,便知陈素娘不想让他与李灿儿牵扯过密。
不过,做车夫这件事,主要的关键还在李敢。
秦正卿立刻换了话术,对李灿儿一家人道:“李姑娘,伯父,伯父,你们看,如今我们一出城门便遇到了山匪伏击,这里离京城路途遥远,还不知之后的路途中会遇上何等危险,你们再去县城招来的车夫若是在遇到今日之事,保不齐又会撇下你们独自离去,届时你们又当如何?那不成还要继续打道回府再雇一个车夫吗?这样来回折腾,如此浪费时间,让伯父平白多受奔波之苦不说,万一延误病情可如何是好?”
秦正卿顿了顿,见陈素娘神色已经松动,李敢和李灿儿也是拧眉忧心的神色。
他又继续劝道:“我与我的小厮阿松会些武艺,既然我们今日这般有缘地遇上了,我又是李姑娘的副掌柜,你们遇到危险我定然不会撒手不管。而且今日顺利斩杀山匪,也多亏了李姑娘聪明机智,用烟花炸伤了这些山匪。没有谁救谁一说,是我们合力自救罢了。不然我与阿松两人,如何敌得过他们这么多人?”
其实秦正卿是能解决的,只不过会受些皮外伤罢了。但现在他要劝服李家人,就得这样说。不过李灿儿的帮忙,也确实至关重要。
秦正卿再下一剂猛药,道:“再者,你们要回县城去找车夫,定然是让一人回去,将伯父留在这,又留一人照顾伯父。可此地甚是危险,这十个山匪被我们所杀,却不是所有山匪都被我们杀了。若这些死去的山匪久久未归还山寨,会不会又有一群山匪前来查看,到时候可就真应付不了了。”
“秦公子,那就劳烦您帮我们驾车送我们一程了。”李灿拍板道。
她觉得自己可能还是被血腥的场面惊到了,竟然没考虑到这些。
既然秦正卿愿意帮忙,那她就不拂了人家的好意。
这次陈素娘和李敢也没再说什么,毕竟秦公子都这样掏心窝子为他们一家着想了,他们要还是百般推拒,那也太不是好歹了。
陈素娘心里也是不愿去得罪这位贵公子,毕竟秦正卿说他认识京城名医陆大夫。
他们感激道:“多谢秦公子。”
就这样,他们立即收拾了一番,就准备继续前往京城了。
李灿儿还将用完的烟花点燃烧毁后,才向马车走去。
这时秦正卿已经坐在马车前面,他左手牵着马车缰绳,右手向李灿儿伸过来。
李灿儿愣了下,大脑来不及思考,身体先一步做出了选择。
她将手自然地伸过去,搭在了秦正卿的手心上。
她的手刚一触碰到秦正卿的手,就被秦正卿握紧。秦正卿将她往上拉,她则借力顺势上了马车。
李灿儿的手被紧握住地那一刻,她不由想:好烫!他的手怎么这么烫?
这样炙热的手掌,与这人有些清冷的容貌一点也匹配。
秦正卿的手掌眼看着只是修长,没想到真正接触了,才知道这手十分宽大,用力的时候,雪肌下的青筋明显地鼓了起来。
因为高度差,李灿儿被秦正卿拉上来时,视线正对着秦正卿的手。她的小手被秦正卿由下往上握着,她不可避免地注意到,秦正卿右手的无名指,比他的食指要长。
李灿儿忽然想起前世被大数据胡乱推送的一则科普视频,韩国某医院的专家研究发现,男性右手无名指比食指长,那玩意儿起来时便也长。*
李灿儿一想到这点,脸忽然红了。
她一上马车连忙抽回了手,立即掀开马车门帘钻了进去,坐到陈素娘对面,轻轻拍了拍自己微微发烫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