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县城五十里地后,李灿儿一家便停下来歇脚。
马跑了两个半时辰,也需休息一会儿。
他们停下来的地方是一处山脚,李灿儿寻了个绿荫茂密之地,将干粮拿出来,分给爹娘和马车车夫吃。
她分完了饼,从马车上下来透气。
陈素娘陪着腿脚不便的李敢坐在马车上,车夫则下车一边走动活动筋骨,一边吃饼。
李敢咬了一口饼子,夸赞道:“这饼子味道真不错,是不是周大娘那家?”
“是的,就是她家买的。”陈素娘道。
李敢从前去山里砍竹子时,素爱去这家铺子买饼,后面受了伤不能再进山去砍竹子也就没再吃过这家店的饼子了。
他一时十分怀念这个味道,吃得急了些。
“咳咳!”李敢狼吞虎咽把自己噎住了,手揉着胸口,想将堵在喉咙里的食物咽下去。
李灿儿见状,连忙去马车内拿出水囊,打开盖子递给李敢,用手顺着李敢的背。
“爹,你慢点吃!”
李敢喝了几口水,不好意思道:“嗯嗯,爹爹知道。”
陈素娘看着这幕也忍不住打趣道:“怎么和半辈子没吃过饼一样,早知如此,我就不买这饼了。”
马车车夫也乐呵呵地坐在一旁啃着饼子,听着这家人拌嘴。
因这小插曲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李敢身上,没注意的茂密的丛林中有一群不怀好意的山匪盯上了他们。
山匪本想立即出来将这群人围住,但听到远处又传来一辆马车的马蹄声和车轱辘声,便依旧藏匿按兵不动,想等他们聚到一起之后,便一网打尽。
跟在李灿儿之后的,便是秦正卿的马车。
阿松就坐在马车外驾车,见到前方有李灿儿的身影,连忙询问秦正卿道:“公子,我看到李姑娘一家就在前方歇脚,不如我们也停下来歇一歇?”
马车内的秦正卿一听这话,连忙将马车门帘拉开,见到前方确实有李灿儿的身影,急忙道:“快点,与她们汇合。”
“是,架!”阿松一抽缰绳,加快马车速度,马车很快跑到李灿儿他们休息地点附近。
“驭!”阿松拉紧缰绳让马车停下。
谁知马车刚一停稳,还不等他下马车,秦正卿便迫不及待地从马车里出来跳了下来,快步向李灿儿走去。
嘴里还兴奋地叫着李灿儿:“李姑娘!”
李灿儿闻声回头,就见秦正卿如一只热情幼犬一般,笑着往她这边走来。
因为步子走了急,他腰间配环叮当作响,衣袍对着步伐律动舒展,又如那扑向花朵的蝴蝶一般。
李灿儿微微摇头,将自己脑中不合时宜的想象挥去,也笑着看向秦正卿,有些意外道:“没想到,我们竟然遇上了。”
说话间,秦正卿已经来到了李灿儿跟前,他轻轻喘息道:“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遇上你,你这是打算上哪去?你不是在家中制作烟花吗?”
李灿儿看了眼李敢,叹气道:“爹爹旧疾复发,我要带着他上京城求医问药,早日将爹爹的病治好,才能安心经验铺子。”
“我认识京城的陆大夫,他医术高明,到时候请他为伯父诊治。”
李灿儿双眼微张,春水明眸中溢满了惊喜,“多谢!”
秦正卿还想说什么,一群山匪立刻将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刀疤脸看着李灿儿等人邪笑道:“今日倒是运气好,碰上个美娇娘和富贵公子,有色有财,这趟老子没白来!弟兄们,给我上!把他们都抓起来!”
刀疤脸命令一下,其他山匪立刻拿着刀逼近他们。
陈素娘看着这凶险的一幕吓破了胆,泣涕涟涟。
马车车夫也是两股战战,哆哆嗦嗦的求饶道:“我……我只是个车夫,身无分文,不要抓我啊!”
李敢看着这群恶徒目眦欲裂,若是他双腿健全,他立刻拿起砍刀冲上去与这些山匪们拼命,保护自己的妻女。
只是现在他只能干看着这些山匪逼近。
许是先前遇到了几次这种被人拿刀攻击的事,此刻李灿儿并不慌乱,脑子里计算着要如何才能将这群人全部解决掉。
她想到了自己做好的烟花,这种时刻,拿出来对付这群人正好。
李灿儿陷入沉思的样子被秦正卿看作是被吓呆了,他连忙扯了一下李灿儿的衣袖,焦急道:“这里危险,你快上马车。”
李灿儿正好要去马车上取烟花,便没解释什么。
阿松则眼疾手快地将秦正卿的配剑从马车里取下来拿给秦正卿,他自己手上也有留着一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