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斯年笑开:“遵命。”
他当即矮下身去,在钟毓有些懵然的目光中抱住她的腿站了起来,钟毓脚下一空,几乎是被扛在肩膀上,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不是要我侍寝吗?”温斯年将钟毓轻轻放在床上,半跪在她身前,一下一下地吻着她的嘴唇,“玉编,这可是你说的,开弓没有回头箭,不许反悔啊。”
“不,不是,你等……”钟毓想要说的话几次被堵了回去,支离破碎,直到温斯年慷慨地暂时放过了她,停下来好整以暇地望过来:“等什么?”
“等——”钟毓的目光被温斯年裸露的上身吸引走了目光,她瞪大了眼睛,“你,你什么时候脱的衣服?”
“刚刚啊,”温斯年凑过去亲了亲她的鼻尖,用好似引诱一般的话语轻声问,“还等什么啊?玉编?”
他意有所指,一边说一边从钟毓的耳廓吻到侧脸,手也从衣摆下探了进去,抚上了她的腰。
钟毓不由自主抖了一下,恍然间觉得自己像是聊斋里总被狐狸精缠上的书生,腰间的触感让她的呼吸也加快了,不由自主地扬起下巴,回应着温斯年的吻。
房间内的温度逐渐升高,两个人的喘-息声交织着,暧昧又缠绵,钟毓甚至不敢相信是从自己喉咙里发出来的。
气氛烘托到水到渠成的时刻,温斯年却突然停了下来。
钟毓睁开被生理性泪水迷蒙的眼睛,有些困惑地问他:“怎么了?”
温斯年的手还扶在钟毓的脚踝上,明明呼吸已经变得粗重凌乱,却仍然强装淡定地问:“你说,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钟毓喘了两口气,偏过脸去:“……领证那天。”
“真的吗?”温斯年半信半疑,钟毓拧了一把他的胳膊,有些负气地爬起来:“做不做,不做我走了。”
她刚要坐起来,又再次被按下去,温斯年俯下身来和她交换了个吻,被钟毓咬在颈侧。
“嘶……”温斯年吸了一口凉气,笑起来,“火气这么大啊,看来是我没有把玉编伺候好啊。”
“让我来将功折罪吧。”
夜半时分,房间里的热度总算退却,钟毓累得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趴在枕头上即将陷入昏睡时,却又被温斯年一把抱了起来。
“不做了……我好,好困……”钟毓无力地捶打了他一下。
“你先别睡,”温斯年将钟毓放在马桶上,轻轻晃了下她的手臂,“我看网上的科普说,行房之后女生要尽快如厕,对身体好。”
“这样吗?”钟毓睁不开眼皮,勉强应了,但下一秒她就意识到不对,捂住了面前半蹲着正望着自己的温斯年,“我上厕所你还蹲在这里干嘛,你出去,出去!”
温斯年拉住她的手,很有道理地解释:“这没什么,我们是夫妻,你现在又困又累,我不看着怕你摔倒了……”
“不会!我还不至于——”
温斯年打断了钟毓的辩解:“等五六十年后,我们都老了的时候,不也要互相照顾彼此吗,夫妻之间难免会看到对方隐秘的一面,可能我们需要给对方推轮椅,帮对方洗澡擦背穿衣服,上厕所之类的事情太常见了。”
钟毓一顿。
她被温斯年话里那些对老去一起生活的畅想所蛊惑。
原来是这样的吗,原来他们可以一起这样走很久很久,等到两个人都头发花白,皱纹不满,牙齿摇摇欲坠的时刻,他们还会依赖彼此,会一起靠在摇椅上晒太阳。
那是一份非常安定又漫长的归属感,她和温斯年所组建的家庭,会自此持续到生命的终点。
一个永远的家。
温斯年看见钟毓松动的表情,于是笑起来:“你看,这都没什么的——”
“……可是你看着我没办法上,”钟毓最终选择了退让,“你……转过去。”
温斯年见好就收,乖乖地转过身去,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摸了下脖颈和锁骨:“怎么跟小猫似的这么爱挠人……”
“啊?很严重吗?”钟毓收拾好自己走过去扒着温斯年的脖子瞧,“好像真的留印子了,怎么办?我以为我就是轻轻咬了一下,怎么看起来这么……你最近有露上身的戏吗?”
“没事,顶多后天也就消了,别担心。”他蹲下身去把钟毓抱起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帮你洗澡。”
“不是,等下,我已经醒了,我可以自己洗!”
“确定吗?你还有力气吗?”
“我当然有!”
“居然还有力气?那看来是我没有把玉编伺候好,我们回床上再来……”
“别——唔……”
一切彻底停当的时候是凌晨两点,钟毓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有些犹豫地戳了戳温斯年:“要不,你回你房间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