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林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如此说来,此为栽赃。那卢大哥心下可有思路,知不知道这县令为何这样做?”
卢公子道,“我心中大约有个想法,可是没有证据。”
顾清林道,“只管说来。”
卢公子道,“这事儿,八成又是城南李家在背后掏的鬼!诸位可能不清楚,咱们这个大老爷是出了名的贪财,只要你敢塞钱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此番却是连钱都不要,我猜除非是上门有人施加了压力,不然他不会放着这样能赚大钱的机会而白白错过的。而且,”说到这里卢公子又抹了一把脸,“我今日匆匆从衙门出来,还见到李家的人冲着我鬼笑,显是早已知情的!”
听卢公子这样说,顾清林小声的重复了一遍,“李家,李家。”然后又抬头道,“这可不像是同行之间的正当竞争啊!若当真是他们在背后使坏,最近是有什么事情刺激到他们了所以下如此狠手?”
卢公子道,“定是为了城外的那片山林的事情。”
见顾清林疑惑,卢公子虽想解释却压不下对父亲的担忧,道,“此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改日我再同诸位解释。眼下之计,还请诸位对家父搭救一二!”
说完,站起身来就要对众人下跪,顾清林同赵子渊忙起身将他拦住,“卢大哥快别这样!”
赵子渊又站了起来,“小爷倒要去会会这个大老爷,瞧瞧倒底是何方神圣敢这样视王法如无物!简直是嫌命长了!”
云烁又看了赵子渊一眼,端着兄长的架子说道,“慎言!”
顾清林看向赵子渊,见他面上一派的义愤填膺的样子,虽知可能是有做戏的成分,但还是忍不住差点笑了出来,“二公子稍安。杀鸡焉用宰牛刀,此事未必就得二公子出面。”
沈随道,“你的意思?”
顾清林道,“马上年底了,我记得头先咱们离京之前吏部就已经在着手地方官员的考核了?”
沈随当然没注意这些事情,还是一旁的沈安说道,“不错,咱们大楚例制每年一小考,三年一大考,每年的小考都是年前两月起。”
顾清林点了点头,“既如此,也好办。”说完又看了看沈随,“还想请问下陈公子,吏部可有说得上话的人?”
沈随一愣,哦,陈公子,这人得从陈国公府的人脉里找。这陈国公府大小姐的夫君程志远就是吏部金岭司的五品郎中,陈国公同吏部尚书又是至交,吏部上下的官员多多少少的都说得上话。
想了想,沈随试探着说道,“吏部尚书?”
说完看了看云烁,云烁一听忍不住一乐,难道玩笑道,“你是要吓死这沛县的县令么?”
众人闻言也都是一笑。听着众人这般随意的语气,一开口就出了个王炸,连带着卢大公子的心里都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后来还是沈安说道,“幽州府这里归吏部右衙管辖,右衙郎中伍思远向来同咱们交好。”
顾清林点了点头,看了看赵子渊才又对云烁等人道,“既如此,我和表哥同卢大哥一起走一趟吧。”
云烁点了点头,又道,“我让战意带人跟着你们。”
还是沈安道,“还是我陪顾公子他们走一趟吧。”
见沈安这样说,沈随才反应过来,“是了,那些圈圈绕绕的关系安叔都清楚,倒是安叔走一趟的好。”说完又让人去卧室出了一枚令牌出来给了顾清林。
这还是他们定下要借用陈国公府的身份后沈随修书给他爹,让他爹去陈国公府要的令牌令人快马加鞭送过来的,昨日他们才收到。
所以这事儿出的也算是时候,早一天遇到这个事情这令牌可能都还没收到。
顾清林拿了令牌,就同沈安及赵子渊一起陪着卢大公子又再度杀回了沛县的县衙。此时的顾清林心中还只是觉的如今既住在卢府,遇到这样的事情能帮自是要帮上一帮,也并未曾想到也正是他们这次出手才使得他们误打误撞的为他们原本所查的兵器一事扯出了一条重要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