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爪子挠在了屈黎的心上。
屈黎顿了下,随即动作:“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用,”长青摆了摆手,定定地看着屈黎说:“我信你。”
也因为信你,所以愿意再等最后一次。
回到房内,背对而眠。
一夜无话,醒来已天光大亮。
长青是被一阵门开关的声音弄醒的,他迷蒙着眼,看见屈黎将一辆餐车推进了屋内。然后早餐香气扑鼻,长青闻的一激灵,在柔软的被子里伸了个洋洋的懒腰。
“吵到你了。”屈黎见他醒了,说。
长青摇了摇头,含糊道了句没有,这本来也是他起床的点。
屈黎已经将车推到餐桌旁,“不知道你吃什么,要了包子豆浆,起床吧。”
真好,还有叫早服务。
抛开个人印象,屈黎这人是真适合结婚。
长青原本都不吃早餐的,这些天也是被养出来了,每天早上都会饿,一闻到早餐的香气就会肚子咕咕叫,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以防出现当着屈黎的面肚子叫的尴尬场面,长青麻利起床准备去洗漱了。
他刚趿拉拖鞋,落地窗外的场景一下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外面是那大花园,以一座巨型天使喷泉为核心向外延伸,绿荫与白石子路在阳光的照耀下明亮的晃眼。而在白石子路的路口,已经被长条红毯装饰,一排黑衣人伫立两侧,对着时不时驶入的车辆鞠躬——那些车都不便宜,其中甚至还有全球限量的超跑。
这些人都非富即贵,前来皆是为了这场拍卖会。
长青提前看过房间里的拍卖会流程表,知道它将于今晚7点准时开始,之前还将会举办一场盛大的晚宴和收藏品展厅参观。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梦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简直太TM玄幻了。
长青第一次觉得,原来有钱到了极致是这种感觉,心里忽然有点酸酸的呢?
或许这就是“仇富”心理吧……
“哇靠!屈队!”
“我真的要仇富了啊,这林家也太有钱了!!”
一声咆哮几乎要穿透房梁,屋内,一人正上蹿下跳,偌大的房间竟然还有些容不下他,他几乎是张牙舞爪地在咆哮:“他们居然连沐浴露都是香奶奶,可恶啊!我还以为它们只做包呢!原来只是因为我太穷了吗?不行我走了一定要全、全、全部给它带走!!!”
长青难耐得捂住了耳朵,他整个人陷在软沙发里,被吵得头里仿佛有一千只鸭子在叫唤。他埋怨似的投眼望向另一张椅子里的屈黎,看到他同样的难受,不禁笑出声。
难以想象,这居然是屈黎亲口承认的,他们部门里的人。
这闹腾劲,说是和“迪迦”一个部门长青都会更相信一些。
天呐,此人简直是孙悟空转世投胎。屈黎上辈子也高低是个“五指石”,不然怎么镇得住。
屈黎:……头痛
他扶额骂道:“闭嘴,注意你现在的身份,谨言慎行。”
害的是“五指石”出马,陈承立马噤声。他眨巴眨巴眼,手作拉链状亲自拉上了自己的嘴,气声说:“好的屈队。”
长青的耳朵终于得到了拯救,他笑着拍了拍手掌,笑里藏刀地说了句:“年轻真好,很有活力。”
陈承还以为自己被夸了,高兴地冲长青咧着大牙嘎嘎乐。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作“天真的愚蠢”,看得长青也不好意思再说了,因为说了也对方估计也听不出来。
回归正题,屈黎严肃地做了个停的手势,将所有人的目光拉回到他的身上。“你和谁来了?”他颔首示意陈承说。
陈承又做了个将嘴巴拉开的动作,真是莫名其妙的仪式感。
“我和江姐,江姐有点累,说要先休息休息。”
屈黎嗯了声:“她身体不太好,那今年主要由你来负责监管,能做到吗?”
“能!”陈承高声应,很有精气神,鬼知道从哪打的鸡血。
但屈黎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突然抬手指了下长青,继续道:“我和他这次身份保密,你们管好你们自己就行,有事给我发消息。今天离开这间房,除了我找你们外,你们都要假装不认识我们,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陈承再一次洪亮应下,不过一句回复而已,给他吼得脸红脖子粗的。
长青忽地生出一种诡异的错觉,他感觉这两人的相处方式特别好笑,一点都不像是领导和下属该有的样子,倒是和他上学那会军训时的□□和学生差不多。
太有激情了,光是听着就有被感染到。
长青好像有点理解陈承存在的意义了——吉祥物,看着多热闹,一个顶三个。
总算要把这个活力青年送走,结果他走前,趁屈黎打电话给服务员定晚上的正装时,凑到长青脸上,神秘兮兮地说:“哥,我加你个微信呗。”
长青被要的猝不及防,他有些不解的昂了声,但还是拿出手机准备调出自己的微信二维码。
边调边听见陈承在那里小声吐槽:“屈队压根就不看手机,我们根本找不到他……”
长青失笑:得,来曲线救国了。
虽然但是吧,他其实也不怎么玩手机。
但看着陈承纯真的笑脸,长青还是把话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