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无法回避的就是屈轲。
梅依寒刚进门就撞上了从卧室出来的屈轲。
屈轲觉得绷着的神经松了下来,酝酿好情绪:“回来了?”
梅依寒反问:“吃甜品吗?”
:“不吃。”
谁也没有提起那通电话。
梅依寒没有再多说,提着甜品袋往厨房走,然而屈轲变脸的速度却比她的脚步更快。
:“吃一点吧。”
梅依寒愣了一秒,猜测屈轲大概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有话要说。
可会说什么呢?
质问她为什么不回消息,不接电话?
可他自己都这样,有什么立场来指责她?
梅依寒不想听,也不想回答。
她将甜品袋递过去:“自己挑。”
屈轲看着梅依寒,没有接袋子,却顺势隔着衣服拉眼前住的手腕,抬步往客厅走。
熟悉的拉扯感再一次蒙蔽住视线,伴随着某些随时待发的记忆同时发力,瞬间抽干全身的力气。
梅依寒没有反应过来,被带着往前走了一步,双腿就没有了力气,将要跌倒时却被接住,她只觉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滚……”她咬牙道。
屈轲瞬间反应过来拉手也会让梅依寒产生应激,恨不得立刻给自己一巴掌。
第一次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但滚应该不是对他说的。
屈轲喘了口气:“是我,屈轲,姐姐别怕。”,他将人横打抱起。
梅依寒隐隐约约间只听见屈轲两个字,这个有几分熟悉的名字,很明显是个男的。
:“屈轲……”
:“对,是我。”
:“你放开我。”
:“马上。”
屈轲将梅依寒放到沙发上,守在沙发边,接着给了自己一巴掌。
真该死啊!
极其响亮的掌声中,梅依寒的思绪慢慢开始回拢,她快速地呼吸着,颤着睁开眼。
屈轲开口道:“我不是故意的……我,那个……”
梅依寒沉默了片刻,想起前因后果,斜眼看去,没有计较的力气,:“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接电话,不回消息。”
屈轲:“……”
:“可你昨天不也是这样吗?”
:“我那个是因为,是因为……是因为我有毛病!”
赌气这种事情说出来,他就真完了!
梅依寒微微笑了下:“你有没有想过,你还有家人,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叔叔阿姨怎么办,我又要怎么面对他们二老。”
屈轲想了想:“你生气了?”
梅依寒没有回答,她只是比以往更难入睡,算不上生气。
:“你生气你骂我啊,别总憋着。”
:“……”
:“打也行。”
梅依寒忽然回忆起那声极其响的耳刮子,她扫了眼屈轲的面颊,又看向屈轲:“你打自己做什么?”
屈轲:“长记性。”
他拍拍右脸:“这里还可以再来一下,更均匀。”
梅依寒沉默了几秒:“混蛋。”
轻飘飘的两个字,落在耳朵里就像挠痒痒似的。
屈轲听得上/瘾了:“再多骂几句。”
梅依寒:“……”
*
第二天,屈轲吃过早饭,精神饱满地出门上班。
晚间,小饭馆继续营业。
李建强拿着筷子轻轻一夹,就分开了四四方方的红烧肉块,棕红亮眼,像潜藏在深山中的矿石,令人心驰神往。
他夹起一半,送入口。当舌头与牙齿和皮脂相触的一刹那,层层柔软似乎在热的催化中化开,细腻的肉很嫩,咀嚼的时候一点也不柴,也不会觉得干,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带着浓郁的咸甜风味在口中绽放。
:“嗯~”
李建强端起碗扒了几口饭,直到满足了,才停下。
此时,一道道混合着辣椒刺激风味的肉香伴随着滋滋响声飘入了鼻息。
旁边的余莉先哇了一声,接着夹起一块韭菜煎饼咬了口。
脆脆的饼皮下,韭菜的冲香在油炸后又更加浓郁,再加上辣椒面的催化,一整个香、辣可口。
她迫不及待地拿起玻璃杯,喝了口柠檬苏打水。
余莉感叹:“活过来了!!”
梅依寒端着烤好的牛肉和米饭送上台面,问:“牛肠要烤了吗?”
余莉:“等一会儿吧,谢谢依寒姐。”
:“不客气。”
李建强又夹了些醋溜土豆丝下饭,却觉得越吃越饿,还可以再来碗饭。
咸甜的红烧肉汁撞上酸辣爽脆的土豆丝,感觉嘴里都好像在放礼花。
李建强感慨:“明明都是家常菜,小梅做的就是要比自己在家里做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