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凌之辞在灵异事上所知有限,刚刚试图禁锢住一梦蝶但是失败,反正目前是没有想出其他办法,跟他们一道行动哪怕没有成功,缠住一梦蝶不让她对学生和其他灵异生物下手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何况他有感觉,自己伤好后片牌冷却速度加快,再过三五钟“刃”和“封”就能使用,虽然这两张片牌并不强大,与一些符纸功能重合,但那是他赖以为生的能力,能正常使用总归安心。
关东疑问:“凌小朋友,你不隐身吗?当诱饵?”
上官让:“不行嘎不行嘎,危险的事哪能你一个小孩做嘎?”
凌之辞在一人一鸭紧张的目光中从颈后捞出一只小水母:“之前老……大佬给我的,一直没还回去,藏我身上了。”
水母松开环绕着人的触角,飘到凌之辞头顶,尽职尽责地帮忙隐匿。
“它听你嘎?”上官让疑惑。
“老大不在它脾气可差了,动不动电人玩,你小心被电。”关东提醒。
话没说完,关东头发炸起,哀嚎一声——被电了。
凌之辞心惊:这么厉害?早知道被欺负的时候喊它来帮忙。
“得了祖宗你省省力气吧,别给自己电没了。”关东双手合十拜水母。
上官让见凌之辞疑惑,说:“它能抵挡任何形式的致命攻击一次嘎,能力用完会消散重新在老大身边诞生嘎,电多了就没能量护人嘎。”
挡致命攻击?凌之辞拍拍水母,眼神多了几分狂热:看来不能乱用。
水母在凌之辞崇拜的注视下飘飘转几圈,整个扑在凌之辞略显凌乱的脑袋上,拨发绳玩。
发绳也是巫随变的,与水母同源,它喜欢也正常。
凌之辞被关东与上官让的松弛感染,竟然也跟着唠嗑唠了好一会儿,这功夫一梦蝶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还好他心系学生、渴望烙印,注意力没彻底跑偏,终于反应过来要做正事了,催促关东上官让隐身带尸骨去找一梦蝶。
关东与上官让像是习惯听命令行事,听话照做,还连连夸赞:有老大的风采!必成大器!
凌之辞沾沾自喜片刻,心头又沉重:“一梦蝶还没有掌握好书老人和文骨的能力,已经如此难对付了,要是真在幻境里杀了灵异生物夺取它们的能力为己用……”
上官让:“放心嘎,小问题嘎。老大早让我们留意医院强大灵异生物嘎,为祸的灵异清走嘎,没犯事的暂时驱逐嘎,这里不剩强大灵异生物嘎,她全杀了也抢不到多强的力量嘎。”
“怕只怕她混沌期延长嘎。想要她烙印本来可以硬抢嘎,但凌小朋友你又想她用文骨能力救学生嘎,所以拿她没招嘎。担心她变化跑走再也找不到嘎,我们才要来捉她嘎。”
关东补充:“其实,书老人只是普通鼠妖,虽说精于钻研,但本身并不强;文骨也不过是小小文字怪,连华高学生的智力都没吸食走,可以说根本没成长起来。它们的能力不足为惧。”
凌之辞回想起关东被吃人大老鼠吓得抱巫随大腿一事,竟然比常年逃亡的自己还顺溜,并不认可这番话。
“怕只怕……”关东话没说完。
凌之辞接话:“怕什么?”
上官让也问:“她有值得怕嘎?”
关东:“她可是一梦蝶,承载一族气运的大妖,虽说她已帮助族群渡过灭顶之灾,但……”
他不知从哪儿掏出板砖书,翻开读:“‘凡存于世,变则通达,无变则衰。’一梦蝶这个族群虽已大变,但仍需以变化应对未来种种,所以一梦蝶妖王有其存在的必然性,她的本命能力‘信即实’强悍非常。”
“信即实不是作用于自己的吗?对外界不会有大的影响。”凌之辞问。
“她的能力确实不能凭空变出十级地震,不能让火山喷发、海啸汹涌,不能随随便便毁灭一个城市。”
“但小范围内是可以造成重大影响的,比如她坚信医院里的学生、灵异会统统葬于己手,如果其中没有命格特殊或与她有渊源的生物,这件事很有可能会在各种机缘巧合下成真。”
“啊?”凌之辞以为大的影响是对某人造成重大伤亡,合着在他们眼中,毁灭性打击才是大的影响。
上官让看凌之辞脸色不好,宽慰说:“放心嘎。这种能力是不能放肆使用嘎,本能会禁止她主动用。”
“对呀。”关东补充,“而且根据我对千年前一梦蝶妖的认识,它们一旦意识到自己的能力是什么,很快会能力消失变回普通生物,朝生暮死。”
“她已经是最后的一梦蝶妖王了,就现在这环境,再创造出一个承载一族气运的大妖不容易,天道需要她长存,所以她意识到自身能力可能不会是消亡的下场,但也不可能让她肆无忌惮地使用信即实,肯定有限制。”
他们全部隐身,彼此看不到,凌之辞凭彼此私语判断方位,注重听周围声音。
隐隐地,他听到几声窸窸窣窣,再细听却没有了声响。
“你们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关东与上官让纷纷表示没有。
“没事儿,就算真有什么,也是避着我们走。”
关东如此信誓旦旦,凌之辞又想起他滑跪抱巫随大腿的一幕,实在是不敢听信他的话。
缝隙间,一只灰鼠耳朵颤动,鼠尾摇晃间,它眼睛扩大,如皮质,似虫类复眼,身上毛发渐茂密。
它不再侧耳听——不会出现更有价值的信息了,老鼠回身从缝隙间溜远,随着它的运动,身上灰毛全脱,四肢变光滑细长,后背延展出一双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