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登基后不仅勤于政事,更有海纳百川之胸怀,他虚心听取百官谏言,体察四方民声······
短短数月便在民间赢得万千好评,但唯独一点·····
“我不过是向陛下举荐了薛家嫡女为后,他就怀恨在,唔!”
没等易大将军发完牢骚,一双嫩白的小手就紧紧捂上了他的薄唇。
“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九公主不耐烦地剜他一眼,可男人浑不在意,一双大手反而肆无忌惮起来。
她秀眉一蹙,急忙推拒起来:“别,别闹了。”
此刻正值深夜,成华宫内外都已安歇,宫阙院落都静悄悄滴,葳蕤花在月下婆娑,唯独公主香闺烛火绵绵,痴缠的两道身影秘不可言。
“上次不是约好,要等,唔,唔,赐婚圣旨下唔,唔。”拗不过某人的力气,她却还是被抵在了软榻边缘。
莹莹浮光锦裙包裹的春色若隐若现,男人潮热的掌心探入衣衫深处,温柔的摩挲惹得她心头一悸,一股强烈的感受瞬间填满彼此的心田,酥酥麻麻,如梦如幻。
某人不语,只一味低头索香,薄唇所过之处,皆留下星星点点的“红梅”浅痕。
元季瑶被他撩拨得受不住了,张口欲骂声却哑,只好换个语气商量起来:“临渊,别,别用力,会被她们瞧见的。”
其余女官、宫娥倒也罢了,可近身服侍的松萝与青柑每日都要为公主沐浴更衣,身上这些痕迹,很容易被发觉的···届时,她就真的无言以对了。
言到此处,易知舟才从细腻酥香中抬眸,一双湿漉漉的眸子已然蓄满了欲色:“就一次,可以吗?”
九公主回宫后虽然仍旧居住在成华宫,可他如今不再是禁军守卫,身为外臣只得在前朝行走,长达一个月的时间,二人并无机会独处。
难得洛太后赐下宫宴,二人能在宴席上相见,奈何陛下也在场;如今的元崇烨对待这个九妹妹,当真比自己的眼珠还珍贵;陛下每次向洛太后请安时都宣九公主同行,兄妹二人常伴太后用膳,闲话家常好不亲热。
但一提到易大将军,陛下就好似是故意为难,每每不得叫有情人如愿相见。
前几日夜里,易大将军难抵相思蚀骨,不惜效仿那梁上君子,深夜造访公主香闺,有情人这才得以互诉衷肠。
只可惜春宵苦短,那一夜亲昵之后,某人心中的渴望更是难以压抑。
隔了短短几日,今夜竟又冒险而来。
她这才回味过来,此人外表看着芝兰玉树,清心寡欲;实则孟浪又难缠,与那爱撒娇耍赖的小鱼儿相比有过之而无不足。
已经让他得意了一回,却还是没脸没皮地缠上来。
“临渊,咱们这样不合规矩,你再等一等好不好?待赐婚的圣旨下来,啊····”
这次不等她说完,他就倾身靠了过来。含着她白嫩如玉的耳垂吐出热息:
“圣旨下来还要备婚,礼部的流程没有一年半载根本走不完···”
语落,他好似故意,掌心用力一捏。
“啊!”
果不其然,暧昧的娇颤声脱口而出,在静谧的夜色中略显突兀。
照例,青柑与松萝会轮流在公主闺房外间守夜,方才元季瑶找了个借口支开松萝,可保不齐青柑一会儿就会来的。
他这般作弄,岂不成心叫人听见?
她心中恼怒,却又不知该如何惩治这个胆大妄为的梁上君子,思忖之间,那人却趁机揽着她跨坐了起来。
蓬勃的渴望清晰可辨,她顿时又羞又怕,清甜的语调也被沾染上几分暧昧喑哑:“你这混蛋,欺负人!”
丝丝缕缕的哭腔夹杂着几分委屈,在轻薄的垂幔间弥散开来;乌黑的长发散乱在胸前,裙摆半退露出白里透红的肌肤,一双泪眸又娇又嗔。
他不敢忤逆心上人,可绷紧的小腹又在时刻提醒他,肌肤之亲的欢愉是多么令人着迷。
“公主明鉴,眼下分明是陛下在仗势欺人。”这么一说,他也委屈了起来。
“皇后之位久不落定,朝中各方势力少不得明争暗斗,况且,历来历代陛下登基后都会早日成婚绵延子嗣,此乃稳固朝纲之本,我只是坦然相告而已,陛下怼不起那些老臣,偏要挑我这个软柿子捏······”
不等他说完,元季瑶急忙制止:“好了,好了,你别说了,皇兄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
面面相对的二人,都露出无奈的神情。
静默片刻,还是易知舟先开口:“索姑娘身故,陛下心中哀伤,可帝王不可一日无妻,这个道理他应当明白。”
他修长的指节勾起元季瑶胸前的一缕长发,绕在指尖慢悠悠把玩起来:“退一步说,陛下总不能因自己情路坎坷,就见不得旁人成双入对吧。”
这一句,他说的哀怨又可怜,末了,一双勾人的桃花眼还泛起盈盈水光,就这么一瞬不瞬地对这她。
九公主心底瞬间涌出无限愧疚之情,易知舟三番两次上书恳请陛下赐婚,可元崇烨对这道折子置之不理长达一月之久,如此刻意的为难,她心知肚明,可又不好忤逆兄长。
但易知舟是她的爱人,她亦唯恐伤了他的心。
唉,真是风箱里的老鼠,左右为难了。
她轻叹一口气,秀丽的眉头微微一展,艳艳红的唇落在他光洁的脸颊上。
柔柔一吻,聊表慰藉吧。
某人眼底闪过一丝得意之色,顺势扣住她近在咫尺的娇颜,温柔抚摸起来:“好九儿,我不愿你夹在中间为难;况且,陛下终归会有想通的那一日,在赐婚圣旨颁布之前,我愿耐静待佳音。”
她未施粉黛的脸颊温润如玉,在干燥的指腹下渐渐镀上了一层绯红,好似重新上了一层樱花胭脂,看得他心下柔波荡漾:“只要九儿爱我盼我,名分早晚都会有。”
他这般谦卑,反倒叫她心疼不已,心中对皇兄的埋怨又多了一成。
她忍不住捧住他的俊脸,二人鼻尖相抵:“临渊,谢谢你如此宽宥,我,我发誓,此生非你不嫁。”
或许为了安抚爱人这颗赤诚谦卑的心,娇羞的九公主主动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薄纱垂幔勾勒出二人忘情痴缠的身影。
春情绵绵,暖暖烛光见证了满榻旖旎。
翌日。
盛夏光景盎然,宫内花红柳绿。
洛太后近日兴致高涨,常在御花园内设宴。
今日受邀前来的正是当朝大将军的母亲易夫人。
洛太后:“哀家听闻,柔嘉姑娘遇喜了?”
易夫人轻笑着点点头:“回禀太后娘娘,确有此事,只是如今月份尚浅,不便入宫。”
“无妨,哀家不拘那些个虚礼,你务必叫她好生养胎,待她顺利诞下麟儿,本宫还要亲自探望呢。”
洛太后对易家母子本就心怀感激之情,当初若非易知舟鼎力相助,她们母子三人也不可能有今日的风光;更何况,九儿与他情深意笃······
“易夫人,你我之间,种种恩情无需赘述,本宫只盼咱们好上加好。”说话间,洛太后虔诚地拍了拍易夫人的手背。
二人相视一笑,心中明镜一般。
太后身旁两位亲近的女官也都心知肚明地笑了起来。
大将军与九公主这桩婚事,皇城内只怕无人不知了。
说到此处,洛太后忽而问起:“为何还不见九公主身影?”
今日易夫人前来喝茶叙话,洛太后自然要宣女儿前来做伴,可,一盏茶都凉了,人还没来?
许内官:“娘娘莫急,许是九公主晓得今日要见易夫人,梳妆打扮耽误了,奴婢这就去请。”
易夫人见状忙宽慰:“无妨,无妨,春困之日,年轻人难免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