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捧住陆同天的脸回亲了一下,昨晚两人转战床上时都已经半夜了,在床上又闹了几个时辰,他撑不住睡着的时候天光都大亮了。
不过多亏了修士结实的身体和陆同天想放肆但努力温柔的做派,李端月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就是还有点没睡够。
他把陆同天的头按到怀里,“再睡一会儿。”
陆同天从李端月怀里抬头,看着话音刚落就睡着的人,眼里甜蜜的光掩都掩不住,让一张线条冷硬的脸看起来无比柔和。
他紧紧搂住心爱的人,向来勤奋的他决定今天就在床上度过,就在爱人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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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庭辉正在药馆整理灵植,他感到心底一直冒着丝丝寒气,他很确定那时的恐惧感是真实存在的,但这两天他问遍了受伤的弟子和当时在场的医修药修却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也没有哪一句话使他感受到相同的恐惧,好像那股恐惧是从灵魂里凭空出现的。
屈庭辉立刻想去找李端月,但随即他心底的寒气却更浓。
李端月是他爱的人没错,但平时有疑问的时候他一定会最先想到悬春真君,因为悬春真君是他的师傅,是他相处时间最长的人,是他熟悉的人中最强大的人。
为什么今天最先想到的不是悬春真君,而是李端月呢?甚至当他想起悬春真君,他仍然不想拿这件事去问对方。
屈庭辉是一个感知很敏锐的人,他也相信自己的感知。
所以他此刻再一次感到深深的恐惧,但这一次的恐惧来自哪里他清清楚楚。似乎,他心底那份找不出源头的无名恐惧,和他最信任的人,最依赖的人,他的师傅悬春真君有关。
他努力地保持镇定,但仍感到孤立无援。
悬春真君似乎有什么可怕的秘密,可能因此动过他的记忆;屈家更是他仇恨的对象,而不是可以寻求帮助的地方。
现在他唯一能想到的可以供他栖身躲藏的地方是李端月的怀抱。
但李端月没有答应他的求爱,对方甚至有道侣,也许此刻他正和自己的道侣在一起亲密。
他蜷缩在药馆的角落几乎难以抑制的发起抖。
但很快屈庭辉还是平静了下来,亲近之人的“背叛”和肮脏的阴谋他都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上一次他也是一个人挺了过来。
只是情爱和一个可以依赖信任的人似乎让他变得软弱了一点,他觉得自己一个人可以面对,但仍然希望那个人可以抱一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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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端月起床的时候,天已经又黑下来了。其实他也只起来吃了个饭。就又和陆同天倒在床上腻歪。
陆同天充满爱意的眼神太过甜蜜也太过可爱,总让他忍不住心生怜爱,但有些话还是要说,“鹰鹰,我过段时间会外出历练,可能归期不定。”
陆同天沉浸在幸福里的快乐表情立马就垮了,他从李端月身上撑起身体,表情说不出的可怜,“过段时间是过多久?外出历练是去哪里?什么叫归期不定?”
李端月摸摸他的头,然后把他拽下来按在自己怀里,柔声道:“过段时间是过多久要看什么时候有去南方的宗门任务,外出历练带着宗门任务会更好。外出历练去哪里是去南方,终点可能是金鳞海蔺家的地盘。归期不定是因为金鳞海离万法宗非常远,而且这一路上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没有办法确定归期。”
“金鳞海?”陆同天要炸了,他从李端月怀里震惊地弹起来。
金鳞海何止非常远,从万法宗出发,哪怕是金丹期修士御剑全力赶路,来回也至少要两年,若是一路有任务或者有情况,怎么也得六、七年,凡人靠脚走更是终其一生也走不到。
李端月赶紧给他顺顺毛,“放心放心,不会有好几年的,到了蔺家再回来的时候就可以用传送阵了。”
蔺家几代都和万法宗友谊深厚,两处建立了大型的传送阵,虽然传送阵启动一次消耗灵石量巨大,但双方都不缺钱,尤其是蔺家。
“那为什么不直接传送过去?”陆同天还是很难过。
“傻鹰鹰,我直接从爹身边传送到大师兄身边还历练什么呀?”李端月觉得他的小道侣难过傻了。
陆同天还是不甘心,“那不能再过几年嘛,等我也可以出去历练了我们一起去。”
陆同天三十岁都没有,入宗门才一年,在修真界是小孩中的小孩,等他能外出历练何止要等几年,至少要等几十年。
李端月拍拍他的头,“你说这话的时候自己不心虚吗?”
陆同天紧紧抱住李端月,把脸深深埋在李端月的怀里,他头一次意识到自己还太年轻了还远远不够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