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幽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午后,她晕乎乎的睁开眼,转动眸子打量着四周陌生的环境。
房间内陈设着简单的桌椅板凳,除了一些必要的家具之外,再无别的装饰。
司幽脑海中隐隐约约浮现出一张男人的脸,模糊的记忆中好像有人在她昏迷之前接住了她。
“对!”
“景池人呢!”
司幽一把掀开被子就要起身下地,但右肩伤口传来的撕裂痛让她的动作顿时停在原地。
“吱呀”一声,木门被人从外推开。
她坐在床边惊讶的看着堂而皇之走进来的男人,他同昨日一样还是穿的白色长衫,只不过袖口的花纹样式换成了图腾模样,单这样简单的装扮都能远远看出他的气度不凡。
当然,前提是他手中没有端着那碗黑乎乎的汤药。
少是一进门便看到司幽衣衫单薄的坐在床边,他眼中不着痕迹的滑过一丝不悦。
“受伤了就乖乖躺着”
他边说边从容不迫的把手里的药放在桌上。
隔的这么远司幽都能闻到屋子里那股难闻的药味,她精致的红唇微微翘起,整个人“弹”的一下站起身,就想往门外冲。
低着头边走边小声嘟囔:“这些男神仙是不是都有病,煮的药怎么都是隔了三亩地还能让人倒胃口的手艺”。
结果还没等她走到门边,一堵密不透风的人墙就就将她的去路堵的严严实实。
司幽闷着头尴尬的往旁边挪了挪步子,想要换个位置出去,但男人把他的想法看的透透的,不管她往哪里去,都能将她的去路封的死死的。
两人来来回回折腾了几趟,给司幽气的天灵盖都出现了刺痛,她抬起头怒气冲冲的瞪着比他高了一大截的少是,面颊两侧像一只小河豚一样微微鼓起。
“你有病啊?”
她勾人的桃花眼因着生气晕着一圈圈的水光,甚是好看。
少是眉目含笑的低下头望着她娇俏的小脸,压低了声温柔的说道:“我有药”。
司幽无语的白了一眼他,声音里的温度骤然降低,冷冰冰的说道:“我不喝”。
她说完就想越过男人干脆的离开,但少是怎么可能会给她这个机会。
男人甩了甩宽大的衣袖,深棕色的木门“嘎吱”一声便乖乖合上。
“穿成这样,你想去哪?”
他盯着司幽身上白色的里衣,语气里隐隐含有一丝愠怒。
司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骂人的话在嘴里已经过了千遍,最后还是无奈的咽了回去。
她努力的深吸了一口气,继而用力的推开门想要出去,但不管她怎么用力,那两扇木门全都纹丝不动。
“你到底想干嘛?”
司幽语气不善的扭过头看向不远处的少是。
而另一边的少是泰然自若的拿起挂在屏风后的外套,接着自然而然的帮她披在肩上。
“先乖乖把药喝了”
他低声说着,顺手还给披风的领子打了个端正的蝴蝶结。
“不是,你”
司幽一把推开他的手,一脸的不耐烦。
她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男人,那股熟悉的感觉又渐渐涌上心头。
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其他别的什么,这人的一举一动和帝休那个老不死的简直如出一辙。
她垂着眸暗自试了试调动自己体内的神力,但她现在的神力极其分散,根本无法汇拢,如果和对面这人硬碰硬压根没有胜算。
“我不喜欢你这药的味道”
司幽心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也没法硬逼着自己去喝。
可他像是早就预料到了她的想法,手心中蓦然多出一瓶莓果蜜饯。
“喝了药就给你吃这个”
司幽眉梢极小幅度的动了动,她这一生,除了喝酒这个众所周知的爱好外,还有一个便是嗜甜。
但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这个少是不是才认识他一天吗?
拿着蜜饯的男人像是猜到了她眼神中的疑惑,继而开口说道:“小孩子吃药不都爱吃点甜的吗?所以我猜小神君必然也是如此”。
这个答案非常符合情理,但司幽的心里总有点没来由的失落,她撇了撇嘴,伸出手想要直接去拿男人手里的蜜饯罐子。
岂料少是早有准备,他利落的收回手,掉头就往凳子上坐下。
狭长的丹凤眼瞥了瞥桌上的汤药,示意她过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