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冷哼一声,“我敢保证,要是跟你说了,你不仅不会帮,还会想方设法阻止。”
楚栩道:“你这不还没说嘛,怎么知道我不会帮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你说的这个想方设法,我肯定是会建立在如何能让我活下来的基础上。”
“那可不一定,不过你放心,等一下你知道后,我想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楚栩翻了个白眼,还想继续套他话,正欲开口,身体忽地一轻,快速向下坠去。
虽是距离地面不算太高,但自打来这之后,他不是在被摔就是被揍,伤痛一阵未过,另一阵又起,再这么折腾下去,指不定下一刻就得折。
好在下面都是六角花,摔在上面自是没有摔在泥地土砖上疼。
男子落到他面前,“还不起来?”
楚栩翻了个身,四仰八叉的看着颠倒的世界中的自己,“你还别说,躺在这里比被你拎着舒服多了。”
男子仰头与楚栩的影子对视,“死了会更舒服。”
楚栩:“……”他艰难爬起,“其实站着也有站着的好处。”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哎,再怎么说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跟我说说你叫什么名字不过分吧?”
男子斜睨他一眼,“玉佩。”
“啊?那些不都是你捏造出来的假象?哪来的玉佩?”
他道:“贲育之勇,颠沛流离。”许是怕楚栩还没反应过来,他继续补充道:“育沛,我的名字。”
“哦。”
六角花海一望无际,刺眼的白光照在上面衬的更加好看。桃红色的花瓣折射出粉光,让地面的花海与顶上的花海呈现出不同的景象。
育沛随手摘了一朵高举,须臾,那朵花便化成一只彩蝶飞离他的手心。
楚栩疑惑道:“你这是作甚?”
育沛道:“她来了。”
“谁?”
“我。”
伴随着女声的响起,一个身着红衣华服的少女从天而降,额间银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楚栩扭头看了一眼,又迅速转回,攥紧的手止不住有些发颤,心道:“不是说没有法术的吗,怎么还会飞啊?她断掉的手也长了出来。”
风清伶飘到他面前,斜睨了他一眼,对育沛道:“此法有多少成把握?”
育沛道:“不知,从未尝试过。”
说着他缓缓抬手,楚栩还对他们的对话一头雾水,忽觉手中的芸安一轻,长剑出鞘,落入他的手中。
楚栩:“……”
风清伶紧蹙眉头,似对育沛的回答有些怒意,她道:“你之前还说你试过几次,对此法有十成把握?”
育沛将剑递到她面前,“我是说过,不过我却是忘了一件事,之前所试过的人皆是死了不过十年,与世间尚还有一丝联系,可她……”
不知是不是楚栩的错觉,他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
“别说了,”她忽然用剑划破自己的手掌,“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试一试。”
芸安在沾上她血的瞬间发出刺眼的白光,一股不祥的预感冲的楚栩头皮发麻,用芸安沾上的风清伶的血才能救玉池,他们这样做绝对不是为了救玉池,那是为了出去?不对,他们都还有灵力在身,邹萧昏迷未醒,要从这里出去何其容易,那是为了什么?
楚栩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现下他贸然上去和他们正面起冲突无疑是鸡蛋碰石头,再者,他还没搞清楚他们的目的,万一弄巧成拙岂不是得不偿失。
白光渐渐暗下去,他脑海忽地闪现玉玲珑的话,芸安沾上风清伶的血之后,她便会将玉池送进来。
他们的目标是玉池!
待白光散尽,风清伶将芸安放在地上后开始往后退。
楚栩身体比脑子快一个箭步冲上去,捡起芸安便跑。
刚抱着芸安跑了两步便被风清伶一脚踹翻在地。
育沛也伺机上前夺走芸安,放到地上,满眼不屑的瞟了楚栩一眼,淡声道:“不自量力。”
只见原本已经无光的芸安再次亮起来,与之不同的是,这次的光虽是较前一次要亮,但却是不刺眼睛。
光亮中,一个人影若隐若现,楚栩趴在地上死死盯着,心里默默祈祷外面的玉玲珑能发现异常,不把玉池送进来。不过转念一想,要想救玉池就只能用此方法。
他趁育沛和风清伶无暇管自己,小心翼翼的往前爬动,只要让芸安再沾上玉池的血,她身上的可怜虫便会消散,外面的玉玲珑便会将他们弄出去。
虽自知这想法能成功的可能微乎其微,但除了试一试现下真真是别无他法。
白光中的人影越来越清晰,不是玉池又能是谁?
楚栩往前爬了一段,伸出去的手忽地摸到一个有些光滑的东西,他强压着没叫出声,眼前虽还是六角花梗,泥土,但手摸着东西却不是眼睛看见的东西,倒像是脚,赤/裸着的脚。
他手颤抖着往上摸便是粗糙的布料,他快速收回手抬头看,眼珠子转了一圈后比着口型“邹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