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大将军,这个你别管,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你且放心养病,那些事你不用操心。你养好了,我就叫他立马快马加鞭的赶回来就是。”徐清宴目光一瞪,斥道。“你是不是今天我出去你都没有好好休息?这样你怎么对得起朝绪的心血?”
提到秦朝绪,韩退之本还想反驳的心立马便蔫了。秦朝绪为了照顾他,他眼见着便瘦了许多,除了照顾他,还有外面许多病人,她还要夜里与陈弦一研究方子,但他除了拖累别人,毫无用处。
“……我有些累了,咳……咳……你回去吧。”韩退之扶着床边缘想要躺下去,手撑起想要动,手臂猛地一软,跌倒在床上。
徐清宴被巨大的跌倒声惊醒,想要立马入扶,却被韩退之猛地训斥道:“出去!不要过来!我自己可以!”
“大哥!”徐清宴想要不顾韩退之的话要进里间来。
“出去!不要进来!”
徐清宴嘴唇轻轻地动了动,想要再说什么,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道:“好,我不进来。你没事吧?用不用我去叫朝绪过来?”
“不用麻烦她了,我没事。真没事,就是手臂突然软了一下,没扶稳。你先出去吧,刚才无定师父有过来一趟,和我说,叫你有空去一下他那边。”韩退之的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松,只是声音却有些闷闷的。
“嗯,好。”徐清宴轻声叹气,推门离开了韩退之的屋子。
韩退之倒在床上,感受着胳膊和身体撞在木床上伴随而来的剧烈疼痛,他轻轻地苦笑一声。竟然有一天马背上长大的他也会因为手臂没有力气而摔倒。
笑着笑着,他舔了舔嘴巴,嘴里竟然感觉到有些咸味。也不知什么时候,眼睛里竟然流下了泪来。
对于她们只要没有全身包裹韩退之就不让进里间的事情,徐清宴感到无比为难。如果硬闯,他就会大发雷霆。徐清宴无奈,对门口的下人吩咐去叫个大夫过来,在外面准备好后进去看看韩退之的情况。
徐清宴到无定和陈弦一的院子里时,里面二人正在交谈着什么。也不知道无定说了什么,叫老大夫陈弦一语调猛地拔高:“你是非要这样?”
徐清宴在门口停住了脚步,听到二人如此突然的对话,心中不禁一紧。她轻轻推门而入,屋内陈弦一和无定的目光都转向了她。
陈弦一的手上拿着一张破旧的纸,看到来人,走了过来对徐清宴道:“姑娘,来的正好。无定他不知从哪里找到一个半成品的方子,非要自己去染个疫病来试验,这简直是胡闹!”
徐清宴身形一僵,转而看向无定,只见那个人眼神坚定的回望他,温柔的目光里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徐清宴梗着脖子,不愿无定冒险:“无定师父,这太冒险了,万一有个闪失,这疫病就又添变数了。”
无定双手合十,缓缓说道:“阿弥陀佛,徐姑娘,之前我以为你已经明白我的心意,如今疫病肆虐,无数百姓受苦。此方子若不尝试,实在不甘心。”
陈弦一在一旁皱着眉头摇头说道:“我可不管你什么心意,既然来到这里,就得听我陈弦一的。这方子上本就是狼虎之药,万一用药不当,你这身体可承受不住,到时候末襄城再损失了一名大夫,等不起的是百姓。”
徐清宴沉思片刻:“无定师父,你千万不要贸然行事。不如你和弦一叔、朝绪姑娘先一起研究这个方子,若是能研究透里面的药理,再试也不迟啊。”
无定却心意已决:“徐姑娘,时间紧迫,若是慢慢研究,不知又要有多少人在疫病中丧生。”
陈弦一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和尚性子怎么如此执拗!罢了罢了,我且先看看这方子,再找找有没有能与之配合的药材,其他的事清宴来劝他吧。我是不想再和他说话了!”
徐清宴微微点头:“有劳弦一叔了。”语罢就见陈弦一一摔袖子,拿着纸去了里间。
徐清宴看着无定那张俊美的面容上满是疲倦,心中如泰山压着,无定是个犟驴她最清楚不过了,他一旦下定的决心别人再难以动摇。
徐清宴走上前,轻轻拉住无定的衣袖:“无定师父,弦一叔说的也在理。你若有个万一,城里力量就更少了。这疫病虽然凶猛,但咱们还有时间慢慢想办法,不一定非要你以身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