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所有人都意外的事,当韩子厚一行日夜兼程来到末襄城外时,却怎么也敲不开厚重的城门。里面有士兵询问来人身份后,只回将军和徐姑娘叫公子在门外候着。
韩子厚气急,他的功夫难以翻过城墙,却根本在城外呆不了一刻,内心如同被放在烈火上反复煎烤。
“到底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不会真出什么事了?还是城里被控制了,我怎么样才能进!”韩子厚在城门口来回踱步着,试图强行叫自己冷静下来。
朱兼抱着剑靠在墙上,乐的看韩子厚强作冷静的样子。嘴角噙着笑意,对韩子厚道:“二公子,进不去呢,大公子和徐姑娘不想你进去呢?”
韩子厚一个凌厉的眼风扫过,朱兼被看的背后一凉,打了一个哆嗦,收回了笑容。心中不由的嘀咕:“唉?奇怪,明明没有功夫,怎么一个眼神就能叫我心里一怵。”
“我进不去,你先进去替我看看。”韩子厚踱步停止,转身看向朱兼道。
待朱兼沿着城墙几个跃身,从上头消失,韩子厚仰头看向巨大的城墙,上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无用还是那次军营。他一拳狠狠地砸向城墙,留下一道血迹,手指甲嵌进肉里。
朱兼轻功极好,所以韩子厚的许多消息都来自于他。于朱兼来说,韩子厚虽曾于他有救命之恩,但这几年他也还的差不多了。如今他并不再是他的手下,而是以朋友身份留在了末襄城。
站在韩家院子的屋顶上,可以看到院里的气氛沉闷,下人们行色匆匆,阴云笼罩着这座府宅。
“是朱兼?子厚叫你来的吧?”朱兼轻轻敲了敲韩退之的窗棂,里面便传来韩退之的询问声。伴着几声咳嗽,道:“进来吧。”
朱兼推门进来,就听见韩退之道:“就站那吧,别过来了。”朱兼迈步的脚步一顿,看向内间,眼中露出几分不可置信,没想到韩退之真的染上了病。难怪,叫韩子厚关在门外。
“参见将军。”朱兼隔着帘子向内里行礼。
韩退之虚弱地咳嗽几声,帘里人喘了许久,才听他缓缓说道:“朱兼,想必你也猜到了。本打算是给衡臣骗回来,咳咳,哈哈,没想到真的中招了。”
朱兼沉默未答,静静地站在一旁听着。
“朱兼,我染上了疫病的事,绝不能让衡臣知道。以他性格,若知晓我染病,定会不顾一切进城来。”
朱兼迟疑了一瞬,回道:“将军,二公子日夜兼程赶来,就是担心您的安危,如今您将他拒之门外,他定会起疑,属下怕难以瞒住。”
韩退之又狠狠地咳了两声,说:“你就说,咳咳,我与徐姑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容不得半点失误,让他先去,待事情办妥,自会去找他。”
朱兼眉头紧皱,犹豫片刻后还是点头道:“将军,我只能尽力稳住二公子。二公子本就多疑,我怕是拖不了着时日。”
“嗯,我心里有数,我会想办法的。总是拖着也是不行的。你先回去吧,帮我把这几天过了。”
朱兼看韩退之的模样,心被提起来没有归处。若是,因为他韩子厚错过了与韩退之的见面,“只是这疫病……将军您还是要尽快寻医问药,早日康复才是。”
韩退之苦笑道:“这疫病来势汹汹,不知何时能好。我心中亦没有底气,只能听天命了。”
朱兼拱手回道:“将军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无事。将军,徐姑娘那边情况如何,我又该怎么回话二公子?”
“咳咳,清宴……咳,徐姑娘那边没什么事,她那边你也不用去了。你照我的回就是了。”语罢,朱兼行礼后离开屋子。
不过多时,徐清宴推开了屋子的门,韩退之没有再躺在床上,而是强撑着坐起来靠在床头,面上满是病色,不由得想要走到床边,就被韩退之话语止住“清宴,就站那吧,你没有带面罩,还是离我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