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宴,”韩退之见到人来人往的搬着东西,他掀开帘子大步流星进来,边走边问徐清宴:“外面的那些东西是子厚送来的?有那么些,他还真是能干?”
徐清宴捏着信纸并未回应韩退之的话,眉头紧皱。
“怎么了?”韩退之见状脚步滞了一瞬,道:“怎么了?有无定师父他们一行,加上这次子厚送来的东西,我们能撑上一撑才是。衡臣这次送来的东西可不少,怎么样?他信上有没有说他几时回来?”
徐清宴将信递给韩退之,道:“说暂时不回来,他还有事情没有办完。”
韩退之闻之亦眉头一皱,接过韩子厚手中的信,展开信快速寻找字眼:“不回来?怎么了?难道他陷入麻烦了?怎么回事?”
韩退之找了一遍没看到,再又从前仔细看了遍,确定没有什么不好的字。松了口气,准备转身来安慰徐清宴,却见徐清宴满脸愁思,安慰的话堵在了喉咙。心也顺势提了上来,说:“清宴,怎么愁眉不展?衡臣他没写遇到什么难事啊?”
“正因如此,我才觉得不对劲。”徐清宴解释道:“你也是知道的这次筹款本就困难,二哥他竟然能这么快弄来这么多,我怎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所以有些放心不下。”
“清宴说的有理,衡臣在外定然是报喜不报忧。但,这小子的脑袋向来聪敏异常,应该不会有人能真的拿住他的。你且将心放宽。”韩退之目光微动,后将信放到桌子上安慰轻声徐清宴,而将心底的一些思绪深埋。
“大哥,可……”徐清宴难以放下心来对韩退之道:“大哥,我派人去京城看看。二哥有什么,我们也好尽早掌握二哥的情况,即使应对。”
“算了,还是我派人去吧。衡臣这次一走,原本城里属于他的事情通通落在你头上,本来就焦头烂额了,我这个做兄长的哪里还能甩手掌柜,叫你雪上加霜。你放心,我断然不会叫那个臭小子一个人在外面冒险的。”
韩退之见着眼前本就瘦削的妹妹,如今更加清减了几分,心中涌起一股酸涩之感。
“你自然不会不顾二哥,但若真有什么,大哥怕是会瞒我吧。”清宴睨了眼韩退之,启唇轻嗤一声。“我会派人去的,大哥放心,我不会向大哥事事瞒我一样瞒着你。”
韩退之被徐清宴照着心口一拳,干瘪的道了句:“哪有这样的事?清宴不要胡说……”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的很,”徐清宴狠狠地瞪了眼,“我是不是胡说大哥心里清楚的很。不过今天也不是为了和你计较这些。我现在担心的是二哥他为了筹款陷入麻烦之中。”
韩退之轻抚额角,忍不住还是提醒徐清宴,道:“清宴啊,就是照着他那个性子,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了。他那温润的皮子下性子可不太好,希望那臭小子在京城没有乱来。”
徐清宴眼中的想要和韩退之干一架的心绪根本藏匿不住。
韩退之被徐清宴看的有几分局促,尴尬的模着脸颊解释:“我这是相信他嘛。”他内心闪过几分挣扎和犹豫,他要是再不要将韩子厚在京城的所做所为告诉徐清宴,她自己去查。
几天前,韩子厚已经托人和他带话,再三强调叫他不要将事情原委告诉徐清宴。他自己虽不怕沾罪恶,但却始终想在清宴的心里保留一丝干净。听到这些话,他简直能预见自己那个闷骚的弟弟说这话时面不改色的模样。
他真的很想提醒他,清宴一直就知道他不是个性子好的。
韩退之内心天人交战,一面是韩子厚的自卑,另一面是徐清宴清瘦的面庞。眼见清宴着起疑后执意要查清,不如主动告诉她。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清宴,有些事,我本不想让你知道,怕你忧心。但你既然担心至此,我还是跟你说吧。”
徐清宴身子一僵,面色凝重紧紧盯着韩退之:“大哥,怎么了?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清宴,实际上衡臣他,这次筹款,手段有些极端。他在京城暗中杀了一些我们的仇人,用他们的钱财来凑齐这次所需。所以才会如此巨大,京城哪里有什么人能筹款,我想衡臣他去之前就已经想好了。”
徐清宴眼睛猛地瞪大,不可置信的问:“这……这……他何至于要这么做?”
韩退之叹了口气:“衡臣他的心思,一直难以琢磨。不过,确也是无奈之举,这次筹款困难,为了尽快出此下策也确实是他的作风。他怕你担心,特意托人带话让我别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