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河举了举他手中的笔记本电脑和防晒衣:“外面要下雨了,我把电脑和你的衣服拿进来。”
我跳着脚冲许星河嚷嚷:“正做着呢,你怎么还能有心思去拿电脑和衣服!”
许星河摸了下我的脑袋,莫名其妙地将那件防晒衣扔到了我头顶。
我一把扯掉防晒衣,眼睁睁地看着许星河拿着他的电脑就往书房去。
脚步轻盈、神态自若。
怒从心头起,我奔到许星河面前,对着那代表着奚落的笔记本抬手就拍。
咔哒一声,电脑落地。
许星河没说话,屈膝蹲下。
我低头一看,目瞪口呆。
电脑被摔得一分二裂,屏幕和键盘都剥离了,可怜兮兮地摊在我脚边,控诉着我的无脑暴力。
真没想到这笔记本能这么脆弱,不过是摔到地毯上而已啦……
许星河将键盘和屏幕都拾起来,我心虚道:“你这电脑质量也太次了……”
话说到这儿,脑中莫名闪过许星河纽约那不见阳光的住所。
我安慰他道:“大不了我给你买一个新的……”
许星河便叹了口气。
好嘛。
这是在叹我还不是花他的钱买嘛?
许星河教育我:“一生气就摔东西,这习惯可不好。”
我张嘴要辩解,许星河表情更严肃的看着我。
我闭了嘴,既然是我砸了我们吃饭的工具,那就给点面子乖乖听他的训,见好就收罢。
许星河用更正经的语气说:“砸到自己得不偿失。”
我愣了两秒,扑哧一声笑出来。
许星河依旧摆着张冷脸:“我和你说正事……”
我跳起来抱住许星河的脖子,啄了下他的唇。
许星河更冷酷了:“不闹了,你准备准备,我们……”
我又啄了下他的唇。
每当许星河要说话,就啄他。
最后许星河干脆不说话了,跟站桩的木头人似的,一动也不动,摆着张可能被我啄麻了的麻木脸。
我心满意足地不啄了,笑道:“许星河,你知道你脑回路有时候异于常人吗?”
许星河立时又皱起了眉:“没大没小。”
我哈哈大笑:“好好好!你大我小!”
许星河瞬间瞳孔震惊,很快又把这副表情给收回。
我打趣许星河:“我还没下来呢,想和我当连体婴啊?”
许星河一把将我从他身上撸下来,转头便往门口走去。
正中我下怀,我跳到许星河背上,箍住他的脖子啃他的红耳朵。
许星河直到将电脑安放于书桌才失了“耐心”,我坐在书桌上,被他禁锢在双臂之间婉转承爱。
许星河像个孜孜不倦的学霸,非要一题解开所有的答案才到下一题。
我却没有这个耐心,急切的找寻他的身体,体会他的存在,他对我的真实感受。
许星河低语着危险。
我哄骗许星河:“国家鼓励生孩子,大学生也能休产假。我们总会有孩子的不是吗?早有早恢复。”
许星河皱起了眉:“你自己就是个孩子。”
我们默契地没有就这个破坏气愤的话题深入讨论,我和他都做了妥协,他用着他的想法来顺从我的心愿。
夜晚来临,星星从黑幕中冒出来,告诉我它们其实一直都在。
我将薄毯拉到鼻子上,有气无力的踹身旁的许星河,让他关掉落地窗前的窗幔。
许星河用遥控操纵完窗幔,从床上下来,开始穿衣服。
我问许星河去哪儿。
许星河淡淡地说:“太阳下山了,我正好去夜市逛逛。”
许星河望着我,表情平和。
我却读到了嘲讽。
想起了这话是我对他说过的,只不过许星河将“我们”替换成了“我”。我动了动虚弱无力的四肢,勉强朝许星河扔了只枕头泄愤。
枕头软绵绵的跌在许星河脚边,更印证了这嘲讽的真实。
许星河将枕头拾起拍了拍,搁回床头,倾身摸了摸我的额头,温声说:“很快回来,给你带吃的。”
因着长久以来对我“身弱”的判断,许星河对于我吃食的选择很挑剔,若非他放心的餐厅,极少点外卖。酒店的餐食中午被我吐槽过,故而已经脱离了选择范围,他这是要亲自验食去。
我点点头:“避.孕.套记得买,要聚氨酯的。”
许星河笃定地表情呈现出一丝裂缝,他深深地看着我,无语地批评我的人菜瘾大。
我抬起下巴,挑眉挑衅。
许星河用尴尬地扶了下眼镜表明了他的认输,迅速地遁出房门。
我将自己挪到窗前,用窗幔做掩护。
许星河如一阵风般走出酒店大门,台阶下了几步,他忽地转头,朝我的方向望过来。我赶紧将自己用窗幔遮掩,心脏莫名奇妙的砰砰直跳。
我将电视打开,调到当地的电视频道,感受当地的风土人情。
好巧不巧,里面正在直播夜市探店。
我从中寻找美食,以便同许星河交代我突然想吃什么。
许星河熟悉的身影撞进我的视线,很显然,也撞进了主持人的视线。
许星河坐在小吃摊旁的简易桌前,接受主持人的采访。他面前摆放着一碗清凉补和打包好的椰子鸡。
主持人问许星河是来旅游的吗,许星河很浅的笑了下:“和太太来度蜜月。”
这么说完,许星河莫名其妙地皱了下眉头。
摄像右转,显现出正坐许星河对面的身段妙曼的女子来。
俨然就是好几次偶然闯入我和和许星河视频时的镜头的那位不速之客。
主持人说:“恭喜恭喜,祝你们新婚快乐。”
我关掉电视,给许星河发去消息:“老公,我也要吃清凉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