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过街道,交谈间已到将军府。
纪凌深下马后向车夫交代过后转身回到府邸,而马车上的姜允看着不断往后的将军府沉思。
姜允的府邸离将军府很近,即使不用马车她也能到达,只不过姜允没想到纪凌深会将她送到府邸大门。
下马后向车夫道谢完转身,夜里一道声音到住她。
只见一名身穿普通的人走近行礼后抬头,姜允记得这人,这人正是她姨母赌坊中的那名小厮,怎么会突然到此处来?
院中桂树叶子随风飘散,府中丫鬟见纪凌深回来纷纷上前,回到书房的纪凌深就见陈亦舟坐在椅子上玩着树叶。
纪凌深径直走向书桌,拿起一旁的册子翻开看着,陈亦舟从眼前那开叶子看着他。
“你不是去季府参加宴会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问这么多干什么?叫你替我去你又不去,宴会中间突发情况,就回来了。”
陈亦舟这人平时潇洒惯了,最不喜欢的就是朝堂上那琐事,昨日本想让他去参加宴会,结果纪凌深一说完他就回绝。
说什么“你也知道,我这人潇洒惯了,最喜欢参加那些事,还是你自己去吧,随便联络联络纪家与百官的关系”。
纪凌深也没报什么让他去的希望,见他这么说了也不强求,最后还是他自己带着姜姑娘前往,随便也可以试探试探姜姑娘的底线。
“话说你说的突发情况是什么?说来听听。”
“季府刚出生不久的二公子,被人下了毒,就连季文林和他夫人都未曾发觉,最后还是姜姑娘闻到香味才发现的。”
陈亦舟“啊”了一声,看着书桌前的纪凌深拿起笔在行军册上勾画几笔。
“所以说这毒药是姜姑娘闻出来的?”
“嗯。”
“鼻子这么灵敏。诶,最后那纪二公子怎么样了?”
“自然是救回来了,如果发现的时间再晚些那就不得而知了。”
陈亦舟想着那刚出生就被人下毒的孩子惋惜,脑袋忽然一顿。
“这件事当时有其他人知道吗?”
“不知道,应该没有。”
“你说这件事不会和当时我们在大靖外围袭击我们的黑衣人有关吧?”
“……有这种可能。”
纪凌深放下手中册子看着他。
“不过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季文林也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目不目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大靖的巡军不太好,你找个时间弄一下?”
纪凌深看了他一眼,随后重新拿起册子翻看——
或许是该重新规划一下了。
季府。
宴会的官员已经离去,季文林在房中陪着季夫人,命人抓来药材熬成汤后,朝儿的情况才有所好转,看着幼小的脸庞,季文林心下愤恨。
这次动的是朝儿,那下次又是谁?
序儿?亦或是他的夫人。
半夜,季文林乔装出门来到郊外,按照往常一样来到一处茶楼。
一进去季文林就看见坐在最里面的人。
“呦,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为什么动我的孩子?!”
“这个啊,这你得问那位了,我们这些做下属的怎么知道。”
“行,这次找我是做什么?”
那人喝了口茶看着季文林。
“那人叫你别忘了你是那边的,现在姓纪的那小子回来了,你平时注意下,若有情况立即汇报。”
“……知道了。”
远处的人点点头,喝完最后一口茶起身离开,走到大门处时想起什么似的脚下一顿,转头望着季文林。
“对了,你那东西还在吧?”
“还在。”
季文林自然知道他说的什么东西。
身后的人好心提醒。
“还在就行,我们首领的那东西就不见了,现在正着急着瞒着呢。”
“唉~我们部署多少年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季文林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季府的,看着天边泛起的鱼白,心下茫然。
一边是自己的亲人,一边是自己的君主。
——真的要这么做吗?
季文林独自走在街上,忽然一个人影消失在拐角处。
想着刚才出神的一瞥,季文林直觉很是熟悉,倏的回想起昨日情景,——
那不是姜医师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姜允今日一早就出门,现在天色尚早,街上都没什么人,最是方便办事。
来到赌坊前,姜允直接去往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