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招司动作轻柔,小心谨慎的生怕碰疼了谢怀,微凉的手抚过谢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迷迷糊糊中好像燥热的房间突然透进一丝凉爽晚风般的令人舒适,谢怀猛的拽住秦招司的手,求生般让自己滚烫的脸往秦招司手上胡乱的蹭。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秦招司一惊,反应过来时,却见谢怀像只小猫般抓着自己的手不放,明明是温顺模样,但抓秦招司的手却格外用力,好像抓住的不是秦招司,而是自己的救命稻草般。
秦招司尝试了几次挣脱都以失败告终,越是想抽出,谢怀却反而抓得越紧,到最后委实没有办法,秦招司也只好将毛巾沾湿凉水,一手想把毛巾拧干还是过于困难,最后的结果就是半干的毛巾敷在谢怀额头上,还顺带打湿了秦招司的枕头。
更换了几次毛巾,眼看枕头快湿了大半,只是枕在半湿的枕头上,谢怀却反而好像觉得舒适了些,紧锁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又沉睡了过去。
再次触摸到谢怀的额头,秦招司松了口气,折腾了半宿,总算有些效用,身体没有之前那样的滚烫吓人。
抬眼朝窗外看去,深夜的寂静就要被初明抹去,秦招司也觉得实在困意难祛,手始终被谢怀拽住不放,犹豫了半刻,索性跟着谢怀躺在床上,调整了下姿势,眼皮逐渐沉重,很快就睡了过去。
天色初白,谢怀多年的习惯还是让他早早睁开了眼,全身骨架犯痛,连带着伤口也火辣辣的疼,谢怀“嘶”了一声,感觉实在不好,视线还是模糊的状态,谢怀坐起身子,下意识的挪动了下手臂,想伸手揉揉自己发昏的脑袋,却发现自己此时手上正紧紧抓着什么东西。
谢怀一愣,扭头看去,见秦招司正躺在自己身侧,因为自己突然的举动,秦招司跟着缓缓睁开了眼睛。
再顺着视线看去,才发觉自己手上抓住的正是秦招司的手,忙松开手,又发觉秦招司的手臂上已经有了红印,不知是不是自己抓得太紧的缘故,昨晚的事情谢怀记不大清了,有意识的时候还是自己在干呕,再后来的事情自己实在没有印象。
“小二爷……我……”见秦招司转醒,谢怀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哪开始说起,于是又尴尬的闭上了嘴。
秦招司动了下手腕,被谢怀握着睡了一晚,现下整个手臂都在发麻抬不起来,保持一样的姿势没有动过,连脖子也落了枕,扭动都十分困难,好在睁眼看见谢怀面色恢复了些。
“过来。”秦招司突然道。
谢怀先是“嗯?”了一声,虽不明白秦招司的意思,却还是听话的俯身下去,离秦招司距离近了几分。
秦招司困得半眯着眼,身体吃力的稍稍抬了抬,用额头碰上谢怀的额头,细细感受了几秒,确定体温恢复如常,才躺回到床上。
“还好,不烧了。”
秦招司说着,艰难的挪动了下自己僵硬的身体,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再睡一会儿,回眼时,却见身旁的谢怀宕机似的呆愣在那。
“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
秦招司疑惑发问,明明体温是正常的,但此时看去,谢怀的脸似乎比昨天发烧的时候还要红。
听到秦招司的话,谢怀忙摇了摇头,回了句“不是”,而后背对着秦招司躺回床上,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