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生气,如若我告诉了你,你一定会找他拼命,我怎么能说”
纪衍想要抱住她被她用力推开,她面色惨白双眼也凌厉的不行:“你不是不知道这么多年我在找杀害我沈家的凶手,你明明知道你却不告诉我。我被他收养,训练,我以为他是真的要助我报仇,可是这么多年我都在帮着杀人凶手办事。”
“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
“我知道,我知道!”
纪衍感受着她的痛苦上前来,却被她拔剑相向,她削发断恩:“纪衍,以后我们再无瓜葛,生死不复相见。”
她抽身离开纪府,沿着巷尾往前走,肿胀的喉头一股腥甜翻涌而出,她吐出鲜血,单膝跪地用剑支撑在地面。
身子几乎摇摇欲坠,被意念支撑着。
桑碧缓缓站直身子,抬手用袖抹了抹下巴,眼神坚定。
她转道去找了裴曜,六皇子府。
桑碧见到了光鲜亮丽的乔姒,未曾言语什么只说要见裴曜,乔姒带着她去找他。
门房被推开——
乔姒将门关上,桑碧见到了站立在侧的男人,直接挑明来意:“当年杀我沈家满门的是宫主,所以我要报仇。现在东宫、朝堂的眼线被尽数铲除,我知道你和太子联手了,现在宫主不过是垂死挣扎。”
裴曜:“我的确和太子联手,不过邬宫之事不干我事,未来执掌天下的是他,而邬宫残存数百年,生就是和皇家作对的,你觉得我有那份自信让他知道我和邬宫的关系?”
桑碧:“我现在别无所求,我只是要他的命,我要亲手杀了他祭奠我沈家亡魂,他气数已尽,我现在不过是同你联手。”
她说:“你别以为你同裴颂联手,便得了他的信任相安无事,如若他真的信任你为何不将兵符给你?”
裴曜:“沈清然,你是在威胁我吗?”
她说:“自然不是,只是需你我二人联手”
裴曜:“好,你说.........”
桑碧再没回东宫,一直住在裴曜王府中和裴曜谋事,这几日一直同乔姒形影不离。
举事是在三日后,桑碧带着裴曜的心腹和人去往凤岐山。
女子一身黑色劲装,同其他人一样杀进邬宫。
邬宫大半的势力均被灭。邬宫有不少的暗道,他们听桑碧的指令守在各处堵死,然后跳脱机关进入邬宫内部,邬宫便是一座高山,外人轻易找不到,内里很是复杂,外人找不到也进不来。
邬宫死尸成片,鲜血成河。
桑碧提着剑杀到邬宫宫主面前,带着饕餮面具的男人还端坐在位上,手指着她怒骂:“叛徒,真是白养了你这个小白眼狼,当初就应该将你掐死,枉费我这么多年的悉心栽培。”
桑碧冷笑:“我真是瞎了眼睛,竟然替杀害我沈家满门之人办事,原来找了这么多年杀人凶手近在眼前,可我却不知。”
宫主:“你怎么会知?”
桑碧:“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宫主缓缓起身朝着她走来,深红紫袍上面的图案青面獠牙,他周身满是阴暗气息,他娓娓道来:“当年太后垂帘听政,皇帝根本就是个废物,若不是你父亲皇帝如何能得势,沈长清是本宫主的阻碍。”
“当年赵燊中派人暗中除掉皇帝,可你父亲这个蠢人竟然替他挡了一剑,”沈长清不得皇帝的信任可却依然在生死关头护住,他觉得他愚蠢,冷哼一声,“若是皇帝死了,太后执掌朝堂,我此中作梗,不出几年裴氏便会彻底覆灭。”
桑碧磕着眼:“邬宫存在几百年可却尽毁在你手,你如此心狠手辣罔顾我们之命,老宫主可有让你覆灭皇朝,取得江山。”
“那又如何,这天下只有裴氏能得?”
“谁强谁便为主”
“现在如何了?.......你害了邬宫上下。”桑碧握着剑步步上前,手握成拳,“现在外面都是裴曜的人,没有人能来救你,受死!”
桑碧捏着剑诀刺了过去,男人闪躲而过,步法极快如星拔出一旁的青龙大刀朝着女子劈了过去,她抬剑抵挡,擦出剑花。
男人又是一下。
她被打翻在地口中溢出鲜血,捂着心口趔趄站起。
桑碧胸膛极速的起伏着,她要杀了他,她一定要杀了他替沈家报仇。她提剑和男人殊死拼搏,几乎带着一股莫名的力量锐不可当,不过她也受了伤,寒光一闪,刺的她的眼生疼,大刀气贯长虹将她掀翻数十米远。
千钧一发之际裴曜之人赶来,兵器相互碰撞搏斗着。
桑碧捻着淬了毒的银针朝着男人射了过去,他心口一阵疼痛袭来,分神之际被人一剑刺入,他趴在地上呕血。桑碧提着剑砍掉他一条手臂,瞬间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声。
提着剑挥在他身,鲜血乱飞。
关键时刻,男人抬手气若游丝:“杀了我,世上便无碧落的解药。”
桑碧停住,将剑抵在他的咽喉戳着:“说,碧落的解药在何处?”
邬宫宫主抬手解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烧伤的脸十分可怖,轻声:“只要你帮我去皇宫救一人出来带到我面前,我立即给你解药,我绝不骗你。”
“沈姑娘,别受他骗,莫要大意。”
邬宫宫主说:“我若死,你的毒便永远也解不了,你现在大可以一剑刺下来。”
桑碧:“你说——”
宫主:“我要你将皇帝的平妃解出。”
桑碧:“好!”她从腰间捻着银针在他穴位上扎了几下,他长长的舒出一口通畅的气。
.........
东宫——
自从桑碧出了东宫,这几日她的动向在东宫的人密切监视下,告诉裴颂她先是去找了纪衍,然后去了六皇子府上,然后桑碧和裴曜的人去了凤岐山行动。
“现在人在六皇子府,殿下打算怎么做。”
“继续监视,有任何情况速来禀报,不要让她给我跑了.......”
“是!”
桑碧并没有贸然冲动的潜入皇宫,他们都清楚现在外面到处布满了裴颂的人手。
她回到了六皇子府将此事和裴曜和乔姒商议。
裴曜自小生在皇宫可以说是很熟悉,他倒是知道一条密道可以进出,他的人可以避开裴颂的耳目但是不敢保证万无一失,裴颂做什么事都尽在手中握着,是个强悍的对手。
乔姒还是比较担心宫主会不会把解药给她,毕竟在邬宫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中了碧落的毒有彻底解的,还有今夜的行动会不会成功。
裴曜的人掩护桑碧一路进入密道。
平妃年轻时享受过一段时间的恩宠,也不过一年的光景,听说是前朝的亡国公主,皇上后宫佳丽三千,年年有娇花入内,他不愿委身老皇帝也就被渐渐冷落,他是帝王也是一个地位尊崇的男人,只会让人顺着他,岂会在意一个亡国公主。
今年刚四十岁出头。
寝殿离冷宫最近,宫人也没有几个,这条路格外的宁静,宫殿也显得阴森。
“沈姑娘,我们在外面等你。”
“好。”
桑碧一身挺拔黑色劲装,长发束于顶用冠固定着。一路摸进偌大静悄悄的宫殿。
灯火阑珊处,女人翩翩起舞一展歌喉,竟显凄凉可怜。
“平妃——”
“你是谁?”
她觉得新奇,她这里竟然还会有人来,停下舞姿见到一个纤瘦少年郎,开口声音明显是女子,扫了眼她明显的女子特征。
桑碧走上前道明来意:“是宫主让我来救你,你随我去见他。”
女人双眼都惊了,抓着她的衣袖紧紧的攥着:“你说的是真的吗?你要带我出去了。”
“是,我们的人就在外面,跟我快些走。”
女人连忙走进寝殿中慌忙的披上衣裙穿上鞋跟在她身后,两人一路出了宫殿,看到外面等着的人顺着来时的道折返,女人是兴奋的紧跟着,怕跟丢了。
一路出了密道。
这条密道是前朝时便修建了的,是裴曜小时玩无意和兄弟发现的,鲜有人知。
他们举着火把照明前路,离通风口越来越近。
听到女人的惊呼声她抬头看着前方等着他们的人,其中两人她再熟悉不过了,邵临、玄一。
“桑碧姑娘,这是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