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阶:闻祈此凶兽爱抢功劳,别听他的,以师兄说得为准。其实我们两个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号令民警将涂山山打了一顿而已,过会儿等他醒来再审。
宝贝儿:晕了?师兄真棒!
竟然夸赞别的男人,何牧不能忍。
牧师兄:号令?你韩国人吧,牛逼吹到了天上!
宝贝儿:……
牧师兄:宝宝,你在哪里?位置共享一下。
宝贝儿:……
牧师兄:快点。
宝贝儿:……
徐阶:何牧你闭嘴,不许叫宝宝。
闻祈:双手同意,徐阶你也不能叫延延。
宝贝儿:对,叫我赫延,别跟我套近乎。
牧师兄:为什么不能叫?你管天管地管我的嘴?
徐阶:家里人都叫延延,我叫没问题。
赫延坐在车上感到有点奇怪,看不见他们的脸,却想呕吐。
赫延在地图上找酒店,截图。
何牧点开放大看了看。
难道赫延跟丁六要住酒店去了?
跟丁六住……
开房……
怎么可能?
宝贝儿:天晚了,我那儿不方便住,师兄你去找个酒店收留你吧,锦西最好的酒店是德仕堡,具体位置发你了。
徐阶:好,想了半天,谈迟再坏哪有老虎坏,我答应当谈迟的辩护律师,你瞧好吧。
牧师兄:碍眼,徐阶你赶紧圆润地离开!闻祈请你也以最小的摩擦力消失在我的视线!涂山山你以前应该认识吧,不认识说不过去,看你一声不响,自保呢?早晚有一天平地惊雷,变成跟他一样的人,或者你本来就是。
闻祈:你话多嘴贱很招人烦知不知道?闭嘴!我想安静一会儿把今天的事情捋捋。
何牧对着闻祈的脸咔咔咔潦草地拍了三张照片,原图发送。
妈的,一张都不清楚。
闻祈遮了半张多脸,躲避反应速度太快。
牧师兄:老大,你看他多凶,脸上谁也不服是不是像你,想把他踩脚下有什么招?要不我逼他原地吃便便。
赫延坐在车里,嘴角微微翘起,愉快地点了点头:嗯。
他像阳光明媚下,远方雪山吹了一股三月春风。
闻祈:赫延你这样说我生气了。
哎?聊得开心的呢,闻祈怎么生气了?
赫延赶紧抱紧手机哄哄——
赫延屏幕上是他自己网名。
云层:【握手】抱歉,犬子叨扰你,有一点无礼了。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孔圣人失望于其弟子宰予上课睡觉,也有控制不住脾气的时候,我是何牧的再生父亲,品行一般比不上孔子,一定关起门拿起皮鞭好好教训,直到他彻底悔过。
闻祈:【握手】没关系,言重了。何牧行事风格如海盗,不交赋税,打我也不给赔偿,猖狂至极,蛮横无理,他的存在对世界和平来说是一个潜在祸害,苦于除了用玻璃瓶扔我、砸我,跟徐阶一起捆绑我,在我胳膊上留下的红色伤痕,我没有找到他更加严重的犯罪证据,隐藏的比任何嫌疑分子都深,我相信总有一天真相会浮出水面,到那时,我再将他就地正法!
云层:艾特牧师兄。快,儿子,谢谢闻警官慈悲大义放你一马。他要是验伤去告你,你待会儿得坐牢。
牧师兄:不谢,谢了会显得我没面子,我们打架他也动手了,承担后果法律上是AA制的。
云层:【抱拳】犬子给您心情添堵了,还希望您看在中午我请您吃饭的那个饭的前前后后份上(奸笑),放他一马,大家当个路上朋友,欠条我撕了,砸坏的古董和家具就真的不让您伤神劳力地再赚钱赔了。
闻祈:当你儿子真好,当你儿子你就这么向着他!行,我走了,一看见他就恶心。
牧师兄:爸爸你看他,猖狂恶心的是他,不是我。
奶牛大哭表情包。
赫延点了他的这句话和表情包收藏。
徐阶:“……”
何牧撒什么娇啊。
耍阴招,爱告状,博取同情,卑鄙小人。
徐阶不耐烦地敲键盘:叫爸爸我就放心了,误以为何牧钟情于你,现在看来非也。何牧,闻祈,我们相逢一场不容易,但夜阑入境,时间已过,你们结伴走吧,不送。
赫延看出徐阶自欺欺人,有些不高兴,赶紧哄哄:师兄,他真的喜欢我,钟情谈不上,你帮我有机会教训他。
徐阶:哦。
赫延看师兄还是不高兴。
哄得不对。
再改一下:你们我都不爱。
平等对待,都劈了。
牧师兄:【皱眉】剩了一件事我要问,你煮的药是治疗阳痿的药,还是使人变成阳痿的药?说实话,不说实话我就拿去医院验证了。
赫延不知道何牧喝没喝,希望他喝。何牧既然说出“阳痿”,说明他自己调查或者从他人嘴里得知到的,没听过他懂中医药材。
这事不是赫延承认自己是不是坏蛋的事,是可能关乎何牧身体健康的事情,万一他喝了出现过敏这样的皮肤反应怎么办。
又或许是关乎何牧面子的事情,要是其他人知道何牧喝了阳痿药,可能笑话他,不能让别人欺负傻儿子。
赫延反问:你喝了吗?
何牧说自己拿玻璃瓶打闻祈的时候嫌浪费,喝了两口。
赫延赶紧拨了个语音通话,神色紧张:“你喝了之后,身体有没有出现反应?”
“没有。”
“一点没有?”
“没有啊,就有点难喝,赫延,它到底是什么药?”
赫延张口就忽悠:“当然是补肾疏肝、宁心健脾、行气活血,恢复前阴宗筋气血正常运行的中药,治疗你劳伤久病、情志失调、饮食不节、外邪侵袭等引起的脏腑功能受损、精血不足,或邪气郁滞,宗筋失养而不用的症状,你有那么多病,我在帮助修复你的身体。那药味苦,担心你不吃,还打算给你拿它熬点老鸭汤呢!”
听着赫延声音严肃,一定是嫌弃他不珍惜自己亲手熬的热药,砸碎了,何牧后悔不已,同时感动得稀里哗啦:“好,宝宝乖,你对我好,心疼我,担心我身体,以后别担心了,我身强体健,什么事情都没有。倒是你精神状态异常,抽筋不抽筋,中邪不中邪,有的没的全都给我安排上了,来,笑一个给我看看,亲亲。”
“。”
宝贝儿已经见好就收,做贼心虚地退出了群聊。
群名变成:冬川十里风(3)
牧师兄:嗯?全球九大愈疗方式没开始呢。
徐阶:……
闻祈:……
徐阶:完了。
何牧感动地吸了吸鼻子,疑惑地敲键盘:什么完了?赫延心情不好,你心情怎么了?
闻祈:过来。
牧师兄:谁?谁要干嘛去?带我一起去吗?不好意思喽,我现在没有时间陪你们玩,得再找一辆车,看看是租还是去买。”
坐在派出所门口台阶上的徐阶以毁天灭地的霸气,咬牙切齿站起来。
何牧也坐台阶上,眼前罩了个黑影。
闻祈目光凶狠地站起来,再攥拳头走过来。
徐阶痛骂:“何牧,延延怎么会认识你这种禽兽?太丢我的脸了!聊得好好的,都是你把他吓跑的!”
何牧仰脸看他:“我能吓到他?滚滚滚!他连死人都敢下水捞!怎么会怕我!”
立即,闻祈抬右腿踹过去:“吃我一脚,徐阶你废话真多。”
何牧后背快躺到了台阶上,捂着胸口,好痛,但能把背再九十度直回来:“啊!闻祈你真是凶兽。”
徐阶又把他踹回去:“在下眼光好,让你去死的时候你一定能死了。”
何牧被徐阶这个大块头,和闻祈这个凶兽联合暴打。
不远处二十米左右,一辆黑色的方正硬朗的四轮驱动车开过来,前面两侧车灯闪烁,彭顺担心闪到徐阶狗眼,有意关上了。
外面风大,不一定听清,彭顺一边开窗喊着,一边拨着手机:“徐律,我到了,要不要把车开过去?还是您自己走过来?”
徐阶举着手机扭头:“看见了,开走。”
彭顺不知道自己听力问题还是风的问题还是怎么着,那边有人打斗,一点听不清楚:“啊?没听清,快走还是开走?是驾驶离开吗?喂,您怎么参与斗殴打架呢?传出去在业界没法混了。”
徐阶:“走,我让你开开,开远一点,两三公里差不多,位置要隐蔽,停下后发我定位,现在别过来。”
“哦,好。”彭顺不安地提醒,“要不你们换一个位置打?我看这所里头有个警察敲电脑!是不是观察你们呢?”
提醒没用,那三个人打得激浪滚滚,头破血流。
躺台阶上的男人脑袋一歪,被揍得挺惨,但腿上踢踢踹踹招式不减,一敌二,挺爷们儿。
徐阶踩住何牧左大腿:“你是真能挨揍啊!还是人吗?”
闻祈踩住何牧右大腿:“禽兽变的,多揍几下,原形就现身了。”
何牧捂着自己的脸防护,提醒且求救:“走吧,快带我走,一会儿警察该出动了。”
三个人干仗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否则做笔录、被拘留耽误日程。徐阶和闻祈互相看一眼,收腿。但也没有拉何牧起身的乐于助人的行为表现。
徐阶慢吞吞去找车,想等着彭顺开远一点,时间不用太久,两三分钟就可,然后再百米冲刺跑起来,把他俩一起甩掉。
结果何牧吃力站起身后,猛地又攒足力气,恶目凶狠,越过徐阶和闻祈,十一、二秒就猛跑着追上去了。
彭顺开着车,猛一急刹车,差点撞死个东西,就看见前面车窗玻璃外伸出一只脏手掌。
彭顺探出头,麻木地纳闷儿:“谁啊你?没事吧?”
看着眼熟。
何牧俯身艰难站起来,有气无力地凶喊:“这是我的车,你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