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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Criminal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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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不必有耐心。”何牧看一眼云危吊着气的死兔子样,愉快暗爽,“还难不难受?”

“难受,恐怕要难受一阵子了。”云危想了下,今天伤得前所未有严重,额头上跟出了车祸留下来的斑驳血迹似的,正好可以借个车祸理由装病,不用回家问候那位婶婶了。

“那我打你的疼不疼?”何牧纯属关切。他自己下手多么严重他心里清楚,有点担心他流血流尽死了,还有撞击导致的脑震荡。

“不疼。”云危说。他挺坚强挺爷们儿的,再痛的皮外伤都没有哭过。就是以前也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身体伤害,谁也没有告诉过他是这样疼的啊。

“嘴还挺硬。”何牧的视线落在云危昏暗的侧脸上,那张脸本就小得跟鸟一样,巴掌一遮,就剩个下巴了,“你要是长得好看一点,我就给你送医院治治。”

云危盖住头上掉下来快落眼睛里的血,说:“你他妈要是长得再好看一点,我也不会娶你。”

“草,骂我就挨着了,记得赔我车,车给你撞坏了。”何牧拿来手机,点开收款码。

哈弗大狗速度稍微提上去一点之后行驶了一点五千米,然后慢慢,慢慢,降速。

车轮子压在粗粝的马路上,一点一点的动,何牧挂高速档试了试,不管,车子失灵停下来了。

云危察觉不对劲儿,还以为何牧找到赫延故意刹的车。

“车怎么停了?轮胎瘪了?我就说这车破得不能开,要我命。”云危裹紧外套,动了动屁股打算下车看看毛病。

“应该不是,你坐着,我去检查一下。”何牧自己尚没有察觉的大男子主义驱使他脱口而出,下车关上了门。

“别了,我跟你一起,勉得你下车不怀好心眼儿欺负我。”

云危都已经坐人家车了,出了涉及到共同利益的问题不能干坐干等。

他脱了外套搭到座椅上也慢慢下车,踏出两脚看了看周围,脑袋有点晕。

何牧站在黑夜里,把云危当成奸诈阴险的邪恶小白兔,一拳就可以锤死。

“跟你,背后阴招都使不上。”

“妈的。”云危感受到侮辱,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使得劲大,擦完更晕了。

何牧俯身盯着车头,雾灯暗了,忽明忽灭,照明不管用了。

他碰了碰保险杠和散热器检查了两遍,打算自己动手修修。

云危站旁边看了一会:“闪光灯不太亮了,你不用跟我客气,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说,给你换台车都可以。”

何牧:“……”

真他妈想死死地揍你一顿,揍死。

“有啊,别离太近,站远点。”

云危挽了挽衣袖,蛋疼,头也疼,“瞧不起我是吧?觉得我什么都不会是吧?你跟云家那些人都一样,打心眼里看不起我是吧?”

“对,你激动什么!滚远一点,别挨着我。”何牧肩膀右边站来了一个云危。

“对不起,我不应该冲你一个无辜的人发脾气。”云危意识到错误,“我哪能让你一个人下来遭罪?出车祸被人撞着了讹人怎么办?”

“你说谁讹人?说清楚。”

“……”

何牧压根没有指望云危,转去车尾,拿了后备箱存放的一副白色棉手套,戴上右手一只,走去车头,蹲下又排查了一遍:“线路松了,重新连一下就可以。”

云危:“会不会是刚撞石头上的那一下?”

何牧:“可能吧。”

云危看何牧一眼,何牧蹲地上有一会儿了还没有修好,十分豪气地自告奋勇说:“我一个学智能科学与技术的,一台汽车还搞不定吗?起开。”

何牧对傻逼实话实讲:“也不是学汽修的啊!你想试试?”

云危点点头:“我试一试。”

何牧看他跃跃欲试,施舍道:“给你个机会。”

云危:“……”

他盯着车灯看了一会儿,酝酿着什么自动控制技术、智能系统方法等理论,把右侧前大灯卸了。

何牧见自己新车快被大卸八块拆完了,不解地气愤道:“我让你修车,你卸我灯干什么?”

云危取下灯放地上,抬头看着他道:“不得看看里面?”

何牧点头等了一会儿,云危认真盯着保险杠一直看,眼睛眨得缓慢,他问他:“看清楚了吗?看出什么东西来了吗?说来听听。”

云危:“这个需要把保险杠卸下来,再怎么卸我想想啊……”

何牧狠劲一脚朝他肩膀上踹过去,踹歪了。

“到底你会不会?太慢了!”

云危猛摔地上,手掌手腕擦过粗粝的地面磨掉了一层表皮,有地方鲜血渗出来了。他第一次修生病这么严重的车,会不会一时无法答复,研究两天肯定就会了。

何牧完全当他不会,看起来一副养尊处优的样子就不会,自己蹲下卡点计时二十分钟,再动手修理。

他在黑灯瞎火、尘土飞扬、寒风肆虐的马路上修车,云危为他用手机电筒照着明光,虽然不理解为什么修车还要倒计时,但是他觉得何牧这么做挺装逼。

何牧修着车笑笑,有人打灯挺好,他看得各种小零件上的细节非常准确,夸赞他:“贴心!看够了吗?是不是觉得我厉害?身为一个男人,如果车坏了立马打电话让保险公司拖走修理,那他还算什么男人。”

云危熄了灯。

“我是研究型的人,给我点时间把这项技术搞明白了,我修得比你熟练。”

何牧:“哦,师兄可是将来要读博的人!跟我一个本科生抢什么工作?”

“你寒碜我什么!会修车了不起?小学没毕业的人都会修!”云危看一眼何牧的手套,熄灯之前弄得半脏了。他悄悄走去车尾,后备箱没有关上,往里面检查了一遍,有不少生活物资,包括衣服鞋子被子毯子被单啥都有,一个个叠好放进防尘袋里,连帐篷和烤架都有。

“你打算出去旅游?带这么些玩意儿干嘛?”

“你不懂,我打算带赫延走的。”何牧一条腿跪车旁,抬头望见夜空里一个月牙,心想赫延会不会回到里面住了?可是月亮不圆,又小,赫延住进去生活条件应该不好。

“我想和他私奔,就算他不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也想带他出去玩,锦西太闷了,冬季环境恶劣,他细皮嫩肉受不了,更何况,何必要为了一个人在这不开心不快乐呢?”

-

赫延出了人民医院之后沿着马路边徒行,主要是为了等等何牧那傻儿子能追上。一边走着一边思考,胸口堵得慌,肝火犯胃,吐了一口鲜血。

喉间募地一腥。

脚下的每一寸锦西土地都是谈迟生存和生活过的地方,他熟悉,他尽悉,他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赶路人无尽穿梭。

赫延想到谈迟杀死了人,就浑身血液冰冷,擦了擦唇,裹紧单薄的外套。

就在二十多分钟时间里,他吹着冷风,脑海里作图,把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想了一遍,除了谈迟为什么要这么做之外,他把所有事情都想清楚了。

曾经有一个小孩子,他的养父害死了生母,他长大后想报仇却没有下得去手,不是因为他惧怕法律罪责,他不敢,而是因为他心里尚存一份牵挂,当时病重的谈爷爷。

如今老人家驾鹤西去,百天已过,那份亲情联系没有了,他再也无所顾忌。

他找到了一个恰当的时机,把自己送到敌人面前去复仇,疯狂地去复仇,赫延作为他的枕边人,成了他的一枚棋子。

何牧傻不愣登还没有跟来,赫延胸中又憋了一口揍人的气,低头又吐血了。

赫延不等他了,拦了一辆车回凌西大街了。

回到家,赫延把给何牧的降欲药搁在电脑桌上,随手拿起旁边一沓电影海报看了看。

掀开来,依然是一张张的“我爱你”。

忽然就欣慰地笑了。

然后便是嘲讽,赫延将那些海报扔至半空,洒了一地。

谁爱谁啊?写这些东西给谁看啊?

是我爱你,心甘情愿地被你利用。

赫延挑了一个跟上部手机一模一样的备用机充上电,先把欠司机的路费逐一转过去,再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干净衣物。

打开盛放袜子的柜子,里面是排列整齐的五颜六色的羊绒袜。没有谈迟的,只有赫延的。

谈迟怕他冷,给他准备了好多。

赫延拿出一双绣着蓝色小绵羊图案的羊绒袜,搁手里攥着攥着就紧了。

那些浓烈的怨憎恶情绪在洗澡的时候没有消化了,以至于临出门前赫延似乎再次多了一分少年人的充沛感情。

那一份感情,叫做,对谈迟的恨。

自此,它停驻扎根在了心脏里,是开始,却不是结束。

一滴清泪落在了棉袜上面。

他快速穿袜穿鞋,又给谈迟装了两大兜换洗衣物,拎着它们,连夜去了锦西市公安局探望。

赫延第三次进警局。

闻祈笔直地站在办公大楼门口,脸冻得硬邦邦的,颜色黑乎乎里面透着通红不太好看。

帅小伙儿竟然站在大风里遭罪。

执勤还是犯错了?

啧啧啧。

赫延把兜扛肩上,走向前慰问,顺便让他指一个明路:“闻祈警官,你在这儿等我啊?我该怎么进去看个人,办什么手续?还有,我问你,你认识闻栖吗?你俩同姓,我最近一直遇见。”

闻栖瞟赫延一眼,一副“跟你有什么关系”的样子,冷面表情没有变;赫延佩服他,风刀子割着眼皮刮去过,他眼球不眨不动。

赫延瞅闻祈气鼓鼓的那样子,指不定犯了错误得罪了什么人挨罚呢,不指望他了,自己扛着兜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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