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法理,没有错;于让朋友改正错误的情谊,没有错;于他喜欢赫延想据为己有的私心,他唯一的错。
后院空气流通,只有云危一个人,还能监督赫延,是个不二之选的地方,何牧站在冷空气里敞开羽绒服舒缓燥意。
云危看见何牧撅着一根棍走出来的时候特别好奇:没弄还是又开始第二次了呢?
何牧没弄,这是一个坎儿,自己不度过去赫延永远拿他当流氓。
两个男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谁也没跟谁说话,心里头厌恶得很。
尤其是何牧,往前快步走了一段距离,看起来就像抡一只酒瓶子削你脑袋的狠人。
听见敲门声,赫延忙去开门,何牧抱着桃夭忙着迈进来。
“我让你进门了吗?”赫延凶他一声,没踹他一脚是看在桃夭面子上。
“快,关上门。”何牧转身见赫延还敞开着门,着急得不得了,赶紧跑回去拉上。
“你把猫要回来了?”赫延问。
“对呀,这不简单!它真是你的?”何牧得意地好奇问。
“是,桃夭被我朋友送人了,但不是送给云危,你说我和云危谁适合当它爸爸?”
“当然是你,云危顶多是个坏叔叔,我是它第二个爸,我比你大,小猫咪我是你大爸,叫我大爸,叫赫延小爸。”
“……”
何牧挠了挠桃夭的嘎吱窝,桃夭歪头看着他,咬了他胳膊一口,两只宠物相处融洽。
赫延问他:“你怎么要回来的?”
何牧:“他给我的。”
赫延:“抢的?”
何牧:“……”
他看着发顶系着粉嫩蝴蝶结的奶猫公主,托在掌心小小的,张开大口能一口吞下。
小猫咪呆萌,何大狗狠毒。
一起玩,像两个智障。
轻轻打开门,赫延夹着脑袋从门缝里往外看。
台阶下,云危四仰八叉安静躺在地上,风吹过去,丝毫未动。
赫延关上门,阻挡大风灌入:“你打他了?”
何牧漠不关心:“没有,只踢了一脚。”
听听这是什么鬼话?
赫延:“你把他踢死了,踢哪儿了?”
何牧:“蛋。”
赫延无奈地摇了摇头,再敞开门:“你先看看,真被你打死了。”
“他怎么可能?真被我打死了?”何牧跑过来朝门缝里看了一眼,有些担心,“我就打了他一下,怎么会这么脆皮?”
“怕了?”赫延转头看他,含有骗他之后的询问。
何牧绷着嘴,不想承认地“嗯”一声,主要是因为一本正经的赫延说话可信度太高。
“别怕这么早,我去看看,确认八成活不了再怕也不晚。”赫延指了下何牧撅起的棍子,“你那没事吧?疼吗?”
何牧抱着桃夭藏进被子里:“你说疼不疼?”
疼,胀疼,特别想和你那个那个。
赫延安抚地摸了摸何牧的头。
何牧更热了,有生之年,命中注定般栽进了赫延不经意的温柔掌控里。
逆着大风,赫延走出房间把云危扶进门,云危又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床上,刚看的是灰白天空,这会儿看的是天花板。
何牧在云危躺下之前条件反射掀被跳下去,拦住赫延不让他管。
赫延甩开他的胳膊。
“云师兄,我可以脱你裤子吗?”赫延摸住云危腿上裤子,他一用力就能扯下,“你放心,何牧的我都看过。”
疼得已经沉默的云危惊讶地瞪大眼睛,摁住腰间裤带,双腿发热,很快热感和酥感蔓延到了侧腰:“不行,我没事,休养一下就好了。”
不知道他担忧和害怕什么,防备还挺重。
赫延收回手,嘱咐:“我去医院给你带点药,你俩相互照应一下。”
云危:“!”
云危:“不用赫延,我没事,跟你一起去。”
赫延:“你就老实呆着吧。”
说完,赫延掏出云危裤兜里的无线耳机,上面刻印“云”字,又从门外一排沙发底下找到一个黑色窃听装置设备,缴获完不在意地笑了一声。
云危:“你听我解释,这个东西不是我放那的。”
赫延打听问:“奥?那是谁放那的?”
云危双腿绷得僵直,手指划了一下裤边,轻松道:“是……我看见一个保安鬼鬼祟祟地在门前转了一圈,一定是他扔的。”
赫延:“哪个保安?叫来问问。”
云危:“可以。”
撒谎惯了的人心里早就装满了主意,赫延没跟云危计较,这种小把戏他不仅见得多,还玩得比他溜。
走之间赫延又弹了下何牧的脑门:“照顾师兄一下,我走了。”
摔倒在沙发的何牧快当赫延的面喘起来了:“赶快去吧宝宝,出门右转别回头,我一会儿就去找你,保持联系,路上小心。”
赫延出门后依然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这俩人一个撅着棍,一个棍快撅了,不打架不太可能。
但愿珍爱生命,及时止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