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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Justice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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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危接了一个家里郑重的晚宴通知电话。

“你三叔打算订婚了,今天邀请对方家长来商量,基本上就订下了。下午17点,我们一家人要在一块吃顿团圆饭,一个多月没吃了,要联系一下感情,对你将来购买股权有好处。”云母站在一栋沉稳奢华的别墅里,举着手机从楼梯走下来到客厅。

虽然今天心思就打算只放在赫延身上,但是今日晚宴关乎重要长辈的一门亲事,出于情份难以拒绝。

母亲一早电话打过来,给了他一天的考虑和准备时间。

云危应了一声“嗯”,和善良慈爱的母亲说到滨海大道的车祸情况,报完平安,要了八个智能机器人送过来,帮警察维护一下秩序,安抚民众情绪什么的。

然后下车,关车门,修长的身姿往北边走。

何牧寻见赫延的时候赫延正拎着女生往马路边跑,虽然危险到令他心急,但是赫延干得漂亮,以至于他看见那画面的时候,激动地拍了一下方向盘。

快,赫延的动作就是这么快!

然后看见有个男人从赫延背后偷袭,赫延转身就跟他打起来,不一会儿就变成一打五。他看着赫延矫健的身手,一会儿跳高一会儿踢球,还玩摩托,反正没太担心,赫延收拾几个人还不简单,他担心赫延心情不好,把那几个人打死打伤。

如果是这样,打完之后事情就麻烦,对方黑心的不讲理反咬一口怎么办,于是拿了两瓶矿泉水下车,跟一个拦着群众的交警说明情况,把人拽到北边事故现场去。

评理在警察面前评,比较好说点。

过了路口,何牧和云危打了一个照面,心有灵犀一齐拉开半个马路宽的距离,谁都不理谁。

“你没死啊?”出于礼貌和担心,何牧放下仇恨先开口问了问情况。

“呵,你怎么下车了?小心冻着你。”云危走得线正对公交车,一个眼神没给,嘴巴欠嗖嗖的。

何牧裹了裹自己的外套,动如脱兔跑过去往云危身边靠了点,俩人身高差不多,胳膊持平,距离约莫才二十公分,关系一下扯近了似的,但不说话,还是尴尬抠地。

“我去救赫延。”见云危的腿没有自己的腿长,走得太慢,额间表情那么凝重,不知道想什么呢,何牧利落地敞开外套,越过云危跑出去。

“呵,小心火烧死你。”云危食指挠了一下脖子,狠声骂道。

赫延没在可视范围内,前面有一团黑雾,他是怕赫延进了黑雾,不烧死也能呛死。

但是何牧的反应来看气氛还挺放松的,何牧和赫延关系相熟,比云危了解他,说明赫延没有遭遇不测的可能性大。

云危赶紧跟着,跑起来。

就算赫延死了,云危也不想让何牧抱着他看上的男人哭鼻子抹眼泪。

“我草,你想找死?”华哥疼着脸,冲赫延喊了一声。

浓烟熏得赫延掩了掩鼻子。

透过窗户,他看见一个头上脸上脖子上衣服上挂着鲜血的女人,贴着玻璃窗,昏死在座椅上。

等黑烟散过去一会儿,一排昏死的人浮现在赫延眼前。

早就做了生死离别、无一人生还的心理准备,赫延脸上才没有出现任何恐惧、愤怒、悲伤的表情。

他平淡、冷静的不属于他这个年龄阶段的人,身上有一种看透生死的漠然和疏离。

害怕和慌乱有什么用?

能救的一定要救。

赫延拿下一只机车头盔,在手里翻了一圈:“借你的东西使一下。”

“哎——”华哥看着赫延戴上了头盔。

“闭嘴,把你的衣服也脱给我,想你老婆孩子保命的话,多为他们积点福。”赫延干脆果断地说。

“……”华哥觉得如果他不脱,对方能打过来,索性一身机车服而已,脱下来就是冻了点。

“喂,你们在干什么?”交警看见北边车祸更惨,路边还有人打架,迅速跑来。

后面,何牧和云危跟着跑过来,云危差了一步,何牧先到,见赫延打劫了一身机车服,以为他冷,要为他裹外套。

“要不你再加一层衣服?穿我的。”何牧摸着黑外套。

“不行,你底下这两根绳是纯棉的,易着火,就算薅下来,衣服的面料是腈纶的,离开火也能继续燃烧。”赫延拉上拉链,华哥的衣服挺大,显得肩宽脸更小,整个人大了两号,两只手都埋在袖子里。

何牧觉得赫延穿着不合码的衣服再冷着一张脸特别可爱,反应过来,摁住他肩膀,着急问:“赫延,你要干什么?”

“去车里头看看。”

“不能去,你要去救人,我们可以跟警察一起去,你不能自己冒险。”

“火势太大,我们得等消防队灭了火才能进去,大家想帮忙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一定要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帮助别人,保护他人先要保护自己。”交警是个年轻人,在他们面前站得直溜溜的。

“119我已经打了,等他们来还需要时间,我提前去看看他们,你看我一个人打五个人,能证明我的能力吗?”赫延问。

能,当然能。

交警看着赫延,又转头看向五个机车男,中间穿着黑色卫衣的男人单眼皮,眼神里有不屑和谋算,脸上皮肤粗粝,脖颈颀长,他没动,光是看着就令人感到阴狠和寒栗,就这不要命又表现的平静的疯劲,警察打半个都打不过。

“不行,要救也是我去救,不能拿群众冒险。”

“有笔吗?”赫延转头问何牧和云危。

“没带。”何牧掏了掏口袋。

云危也没带。

赫延看交警右边裤兜里插着一部手机,伸手拿过来,点开录音,说:“我是赫延,现在在702从锦西南站到青山岛的公交车旁边,2019年1月25日,星期五,自发去救人,光火冲天,死生勿论。”

交警:“……”

赫延递过手机:“行了吗?方便你给人民群众交待吗?”

交警:“……”

没碰见过这样的人这样的事啊。

咋办?

何牧吼问:“你是不是想去死?你要是死了,我就跟你一起死。”

赫延冷着脸看何牧一眼,何牧吵得他耳朵疼,他不想死,只是去看看,车内火焰太高他就再回来:“能好好活着,为什么要去死?你就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来,别给我添乱。”

说完,赫延就轻巧地踏进火光中,如一个好奇的探险家。

留下一句“云师兄,帮我看好他。”

“赫延——”何牧本能地朝公交车车身撞去。

赫延丢下他!又丢下他!

云危捂着胸口,有些透不过气,使尽全力拉住何牧:“你干什么?想陪他一起死?你看他那个状态,像是有事的人吗?”

何牧说:“你根本就不懂他!他故意做给我们看。他知道自己可能救不回他们,但是只要有百分之零点一的希望,他就想试一试,他是想给将死之人希望,告诉他们活着的人没有放弃他们。所有人都想着怎么救他们,以结果和数字为导向,救一个人会得到赞扬和褒奖,救不回来他们也不吃亏,可是赫延他想的是整个过程,他要先见到他们,化解他们等待救援时刻的焦急、痛苦、怨气、仇恨,再救他们出来医诊和安抚,你见他背过死人吗?他连死人都想救,更何况活人……水,快去拿水啊。”

推开云危,何牧朝赫延进去的下车地方倒了两瓶矿泉水,转身就跑。

云危除了心痛,还有懵逼,愣在原处好一会儿:“什么!看来我真是不了解他。”

交警狠狠地瞪着公交车,在心里骂了句“该死,拦都拦不住”,转过身训斥飞车党,让他们不要跑,跑了就是罪上加罪。华哥羽哥他们有经验,不能打伤警察对着干,立在那里等赫延,这五个男人加上一个孕妇,眼巴巴地看着,期盼赫延出来,哪怕他出来把机车服还给他们。

担心赫延生命危险的孕妇推了推华哥的胳膊。

华哥看一眼小棠使的眼神,牵住她的手安慰,转头问警察:“我们去帮他取点水行不行?”

警察:“不行,老实点。”

华哥仰着鼻子满是对警察的不屑,拿了机车上一壶水,捂着鼻子倒进赫延上车的火门那里。

“水,水来。”

羽哥他们脚下慌忙乱动,从机车上摘下水壶拿出饮料,一起往火门那里倒。

交警气得想踢他们,但是这些人压根儿没跑。

“这瓶青梅饮料不行,含酒精。”华哥拿起一个瓶子,拧开瓶盖闻闻里头,虽然酒精含量只有2度,但是还是怕浇上去助燃。

递给羽哥,羽哥传回到拿青梅饮料的兄弟手里。

“就这一点儿水啊,连门口火都灭不了。”

“让兄弟们把衣服脱了,回头换新的。”

剩下四个机车服男人脱下外套裤子,纷纷砸火。

公交车上,赫延以最快速度跳进火门,又走了一段距离,肩膀胳膊裤子全烧起来,刚开始是前面,后来后面也烧,视觉上像上刀山下火海的那个下火海,他感受到灼热感,觉得不能再走下去得立马撤回了,大概是因为不甘心,或者是火中取栗的那一份勇气,他加速脚步往前跑了两米。

车中间,一片湿地,地上有水。

赫延用机车手套扑火的时候想骂人。

他要是扑不灭,此处便是葬身之地。

一个高个火人站在车中间,除了脑袋没着火,其他地方全燃。

何牧看见了,估计当场毙命。

吓死的。

赫延手速够快,快速灭火。

幸亏机车叔叔是高级混混,有点小钱钱,买的装备够硬,护肩、护肘、护胸、护背、护胯、护膝各个关键部位配齐,赫延里边穿的赛车阻燃防火内衣,给了他一部分安全感。

不幸,赫延右边胳膊护肩下面的一块皮肤烧伤了。

赫延脚踢地下的一滩水,踢得很有章法,对准地上躺着或者趴着的人身上的火焰,先把这些火源灭了,人体脂肪还有他们身上的棉衣是很容易着火的。

这些乘客一动不动,赫延凭借自身的医基知识去探他们的呼吸,把他们的脉搏,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他们在着火的时候想过自救,把包里带的矿泉水或者果饮悉数洒在地上,才有了这辆车外面看起来熊熊烈火,里面其实没那么可怕的样貌。

赫延想到司机趴在驾驶座已经被火烧死的画面,再看下车的那门,这不是站点,司机敞开门,乘客们应该逃出去几个,要么距离车门近,要么是反应敏捷,腿脚利落。能跑出去的人和没有跑出去的人各有各的原因。就连司机是爆炸前开的车门还是爆炸后开的车门也不清楚。

来不及深究这些原因,赫延慢慢行走,寻找幸存者。

哪还有呢?不是被烧死就是被炸死。

芸芸众生,世间百态,总得有一个幸运儿。

赫延在最后面的一排座位上,看见了一个圆脸大伯张了张干燥的嘴唇,想喊救命,大概是。

“救命。”大伯嗓子干哑,不知道这是第多少次喊了,竟然带点失望。

“哎,在。”赫延说。

“他本来能跑出去,又回来了。”大伯看着赫延脚边坐在地上的年轻健壮的男子。

赫延低头看一眼,刚检查完,这个胸肌发达的大哥已经死了。

大伯瘫坐在后排座位上。

是真的瘫。

赫延走过去,摘下被火烧烂的机车手套,摁住大伯左腿检查,一条假肢。

“大伯,您怎么样了?”

“是警察吗……还是消防员啊……”

“嗯,是过路警察,看见车上着火了,我上来看看有没有人受伤。”

大伯眼睛被黑烟熏坏,视野里的赫延模糊不清。

“永远相信人民警察,我永远相信人民警察!警察大哥,我腿已经不能动了,眼睛也看不清了,麻烦您帮帮忙救我出去,我好疼,想去医院打个麻醉剂,求求你了,好疼,真的好疼。”

大伯说的不能动的腿应该是他右边的真腿,赫延抱着他腿看,裤子贴在腿上了,腿有炸伤痕迹,肌肉跟死了一样,硬邦邦的,可能,这条腿待会儿也要换上假肢。

“放心吧,我会救你出去的。”赫延说。他的手白皙修长,在脏兮兮的裤腿上尤其惹眼,像冲锋的战士,又像白衣天使。

“好好好,你先帮我看看我老婆怎么样了?还有其他人,有没有人继续死啊?”大伯有气无力抬起粗手,指了指他右侧前排的座位。

赫延探女人鼻息,没有一点热气呼出来。

死了。

他抬头向车内两侧看过去,全是尸体。

本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看见此刻场景时还是感到悲痛和无奈,明明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们身上尽是血,死状惨兮,然而死亡数量已然超过一个正常的怀着善意的人类接受范围。

“奥,大娘她是重伤,还有一口气,其他乘客死亡一半,您很幸运属于另一半。”

“我摸过她,我老婆没呼吸了。”大伯憋了好久的情绪突然嚎啕大哭,直到问完赫延,他才相信老婆去世的一个事实,“她死前告诉我一定要活着等待救援,她说国家不会抛弃我们,不会。”

“嗯,不会的。”赫延说。

大伯涕泗横流。

他现在接受这个事实比躺在医院里被告知家属死亡好一些,因为他自己还没有脱险,他的愧疚感或许少一分。

赫延手掏进机车服下面,从圆圆的内搭衣领往下撕,在衣服里面脱衣服,狠狠地拽出来,撕成布条,简单又专业地帮大伯伤口上的血口堵住。

整完后,赫延回头再去检查一遍还没有没有其他幸存者,他进来的时候被火烧着,难以兼顾其他,越过了前面好几个人,走前别漏掉。

一个身材瘦弱的女孩看起来跟个初中生似的,坐在饮水机前面的椅子上奄奄一息。

是饮水机,公交车上的钛合金饮水机,在这辆车里中间偏前的位置。

上面摆放一盆五颜六色的花草,下面的白色木桩篱笆已经烧成黑炭,花儿还剩几朵没烧黑,美丽又惨烈。

赫延拍了一下饮水机,滚烫,烫得快烧起来,和车里其他东西比,钛合金材质的耐烧。他取下一盆尚存生命力的小花儿,抱在怀里端着,想把这玩意儿也带走。

一个女孩坐在着火的座椅上一动不动,赫延想,她一定被火烧死了。

然而,女孩前面有一块铁板,这边区域烧得黑,还冒烟,比其他区域焰火势小,赫延难免想多看一眼,看看女孩的正面脸。

于是赫延脱了机车外套,用力扑灭椅背的火,椅腿的火,再把女孩左侧过道里的火扑灭了部分,等衣服快烧成灰烬,赫延站到腾出来空地,一把将女孩公主抱出来。

走到中间潮湿地带,赫延蹲下,把女孩放腿上,才看清女孩的脸。

脸被烟熏得黑,总体还白,能看清人样,手臂、肩膀、腿,其他各地方全都烧黑了。

濒临死亡被火灼烧的疼,是多么的疼,难以想象。

赫延就以为她要在自己怀里死去,女孩却张了张惨白嘴唇,喊了一下:“疼。”

心绞痛。

赫延却依然抱着一丝她还能送去医院被救活的希望。

“你是,你不是警……”女孩好像活泛起来,她一早看见赫延穿越火海进来,但那时候赫延没看见她。

“嘘,别让后座大伯听见。”赫延伸了一根食指慢慢地放在头盔上,跟女孩温声说话。

“我没有想着活下去,直到我看见你进来。”女孩说。她知道如果自己幸运,会被警察、消防员、医生、社会救援队人士等救走,但那时应该是一具黑黢黢的尸体,他们都是人,不能祈祷一下就闪现在面前,所以在被焚烧时,她任何生命的期待都没有,只想着死。

一个濒临死亡并且有极大可能死亡的人是没有希望的,赫延的出现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

“年纪轻轻别想不开,你不会这么容易送命的,你的亲人朋友同学都在等着你回去。”赫延一只手托住她后脑勺,给人提供很大的安全和信赖。

“嗯,我头晕,手臂也好疼,你能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吗?如果我能活下来,我一定要让爸爸妈妈好好感谢你。”女孩说。

喘了一口气儿,赫延摘下揭面头盔,露出白皙的脸,流淌着闷出来的热汗,他像飘移进车里的白雪冰原,皮肤都让人感觉凉快了点。

火焰有一瞬烧得没有那么炙烈,时间放缓。

赫延眉目如画,胳膊有点烧伤,手指有点脏黑,衣服也不合身,如清越脱俗的谪仙。

自此,真正的神明下凡。

女孩:“你!我认得你!你很有名,我们是一个学校的,我在滨海校区上大二。”

“……”赫延跟初中生小妹妹一样的学姐说:“嗯,你的伤口不太严重,等你养好伤,可以去松山找我。”

女孩:“真的吗?听说你很高冷啊,跟你表白的人都死了。”

赫延:“不是,脸臭脾气臭引起了你的误会。”

女孩直言直语没啥心计,是个单细胞生物,看起来也不晕了,天真地问:“我有机会当你朋友对吗?”

赫延:“当然,看你接下来怎么努力,当我朋友很幸福,要什么给什么。”

玛德,也太幸福了。

她想,她一定能活下去。

赫延为女孩戴上头盔,慢慢把女孩平放在地上,脱下最后一层阻燃防火内衣,去找后座大伯。

大伯呼吸困难,咳了几声。

赫延弯下腰,给他穿上衣服,拍拍肩膀,跟他说:“大伯,我背你,但是我前面要抱一个女孩,你抓紧我脖子,我一只手托着你腿。”

大伯趴到赫延肩膀上,略显吃力,虽然大伯少了一条腿,但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很有重量,赫延想,要是有死去的肌肉男子的身材就好了,背大伯起身的时候他就不会感到有点沉。

以后还是要多多健身。

背上去的过程,几乎全是赫延在使劲,大伯坐的低,赫延一米二的腿,即使曲着膝盖快蹲地上了,他也是高的,脖子也不是那么容易搂上去。

赫延背着大伯去捡女孩。

大伯知道这还有一个人,心说真好,真好,还有人和他一样活着。

“你自己只能救一个人吗?要不你把小姑娘救出去吧,我老了,活不了几年了。”

“为什么不能同时救两个?放心,你趴我背上就行!”

赫延左手抱着女孩,右手托着大伯右腿,朝前方走去。

站在车中间,眼前是烧到车顶的火,进来的时候快要了赫延半条命的火墙。

这要是冲过去,可能要体无完肤了,赫延想,凭他不怕疼的意志力,应该能撑得住被烈火灼烧的痛感。

赫延往后看了看,后面有下车的一个门,同样是熊熊火焰,被烧三秒和被烧一秒是有区别的。

前面距离太远,得从后门花一到两秒跳出去。

大伯感觉赫延没动,内心有些不安:“是不是火太大了?你把我放下来吧,我想再陪陪我老婆,她走得很孤单,要不然我们一个人都出不去,还害你丢了一条命。”

赫延吸入大量烟,肺部被呛得难受,刚扑灭的饮水机左侧过道的火又燃起,身上的两名伤者再待一会儿必死无疑:“把你先放下再上来找你,就真的进不来了,要走我们一起走。”

正在想往回走的时候,前门的火焰逐渐熄灭,火墙也消失了,赫延听见何牧的一声“赫延,你还好吗”。

何牧拿了一个灭火器,站在公交车外面极速勇敢地灭火,赫延看见他移动的身影异常欣慰。

然后身影看不见了,车里头唰一下变黑。

云危往车上一扔,罩了一层防火布。何牧和警察还有周围几个叔叔帮着扯。

赫延往外看一眼耷拉下来的布,说:“大伯,外面防火布盖上了,我们一定能出去。”

大伯欣喜:“是消防员来了吗?”

赫延:“不是,是我朋友。”

大伯:“奥,那你的朋友也是警察?”

赫延兴奋过头:“对,比我厉害的警察,所以不用担心了。”

大伯:“好,好,我相信警察,相信你。”

花儿没拿,下了公交车,赫延背着大伯抱着女孩还能把背挺直,看得华哥羽哥他们本来坐在摩托车上,现在立马站起来。

飞车党他们六个人走江湖的,最敬重好汉,赫延显然令他们真心佩服。

“把你机车服烧了,待会儿赔你一身。”赫延看着华哥。

“没事,人活着就行,要赔就赔五身吧。”华哥笑着抱拳,“想结你一个兄弟,有空切磋一下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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