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欺负赫延一边强调,为自己开脱:“我不会在你不允许的情况下对你做什么,否则你不会原谅我。”
“别亲脸。”赫延扭转青筋暴起的脖子,偏过脸,哑声道。何牧爱咬人,还有规律,红色牙印排列整齐,间隔距离相等,典型地理性思维占上风。
所到之处赫延就得疼一下,他不想脸上也沾上牙印,不文雅。赫延还是要面子的。
何牧看一眼赫延无暇标致的脸,略一思忖,没舍得咬。
其他地方可没放过。
不说话不喊疼他就标记。
赫延的服软称不上服软,算他的好脾气,不揍何牧。
何牧嘴里的薄荷味比他重,多了几分成熟的有压迫感的雄性荷尔蒙气息,比如沉香味儿、烟草味儿,一点不呛人,反倒好闻,令人迷恋。
赫延用意念顽强抵抗何牧的诱惑,每一秒都是煎熬。不是没和他亲过,这一回感觉不一样,何牧发自内心地想把赫延完完全全地吃掉,危险系数直线上升。
薄荷香在远处的海浪声中博弈、纠缠。
赫延心脏如冬日樵石,冷而不动。
吻越来越重,像暴雨扑打钢琴键,奏出一曲狂热的以爱为名的乐章。何牧需要发泄自己深藏已久的感情,赫延便轻抱住他肩背,曲起的腿放平,尽可能满足他,等他看腻了,也许就会慢慢失去兴趣。
门铃响了两遍,电话打来两次,何牧置之不理,按自己节奏亲着,开心、紧张且疯狂。赫延的汗水浸湿了头发,臂热背热腿热,眼睛热得也发红,挺实劲瘦的腰肢经过折腾变得软塌下去,酸痛无力。他主动屏蔽了所有声音,坚信,只要挺过这一次,何牧再对他做什么,他都能无动于衷,视而不见。
何牧一把掐握住赫延的腰,略微抬起,牢牢地抓在手里占据,甚至带着一腔得不到的恨意。恨着摧折,拥有。
赫延感受到腰间一阵巨大的痛,艰难抬起脑袋,想坐起来,何牧触摁他光滑细腻的颈脖,吻下去,栽下去。
海景酒店里的大床见过不少世面,大多是夫妻或者情人晚间彼此交互感情,花样多得编纂成册宝,代代相传,这么能在白天折腾的倒少见,上面男人太凶猛太无耻了,欺负一个未成年小朋友,人心里不愿意,报警把他抓走都行。
赫延嘴唇微张,不停地喘热气,像一尾海浪里跃跳上岸的鱼,脱水,缺氧,艰难呼吸。
何牧帮赫延换气时间太短,过程太过窒息,赫延身上汗涔涔的,像洗了个热水澡。虽然何牧霸道强势,操作流程却也绅士,看起来就像做足功课,再三温声询问赫延的感受,“疼不疼?”“我有没有咬重?”之类。
他有时亲他耳垂,含他耳根,照顾到赫延累了应答声音小,何牧把耳朵贴在他唇周耐心倾听。赫延倔脸偏过头,依然不理何牧,跟他赌气。
“对不起,我亲你了,没有经过你的同意。”何牧跪在床上看赫延蹙紧的眉,被无视的感觉很悲伤、失落。
“原谅我好不好?下次做什么之前我提前跟你说,你也有个心理准备。”
“我错了,你看看我。”
衣服在亲吻过程中被何牧推上去脱了,赫延光着洁白的肩膀只给何牧一个人看,何牧心率跳得极高。
赫延宁愿看窗外无聊的水天一色海景也不理何牧,心烦意未乱。何牧很好,各方面条件都很好,赫延没见他对谁这么温柔过。
何牧觉得赫延应该有点害羞,赶快为对方包上被子,遮住这些红印,掩盖这些罪证。
赫延是被何牧捧在温暖手心里完完全全罩抚、呵护着的,他被橙色的暖阳照耀,被潮湿的甜吻滋润,一整个人舒服地泡在蜜罐里。何牧没有勒令赫延为他做什么,而且他真的保证自己不做什么,即使脱了赫延的衣服也没有乱摸乱撞,只是亲他而已。
在这一点上,何牧人品就完胜了许多男人。
看着赫延性感迷人得像融化了的雪糕,何牧侧躺在床有些心疼,拨开他额头湿发,急促的喘息逐渐平稳,重重低吻——无法停止爱你。
缓过气儿,赫延抬腕扣住何牧后颈,朝他脖子左边毫不客气地咬下去。
何牧脖子比谈迟脖子略微粗一点,很白,很干净,容易见血。他忍疼搂紧赫延瘦削脊背,宁愿被咬死也不松手。
赫延咬下去之前就一个想法,咬死他;咬下去之后,发现两个人气息神奇地融合。心跳暂停了一拍,瞳孔怔然放大。
何牧身上的乌木沉香味逐渐将赫延倾覆。
赫延愕然地望着何牧。从脸到脖子到窄腰堪称一绝,他长得和自己一点不像,是另一种骨骼立体的浓颜系大男生,骨量偏重,尤其鼻骨,成为他压迫感强大的明显来源;他纽扣开了上方两颗,昂贵有质感的白衬衫还算规整,轻浮和浪荡的外表下,内里气质经过抽丝剥茧好像又藏着清风明月,很复杂。
何牧埋头闻了闻赫延脸颊,得意忘形道:“宝宝,你好香。”
真的好香。
不是世俗的香水味儿,是清新干净、沁人肺腑的薄荷香。何牧点了魔法开关,赫延细腻皮肤下可能有一丛生长着的薄荷绿苗,让人好奇地想继续探索。
对于何牧撒娇缠人的腻歪样,赫延神色一变,冷冰冰地拍了他一大佬巴掌,抡起枕头又砸又踢,一脚将何牧踹下床。
他穿衣跟随跳下去,点点脚尖,横踢何牧两米远到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