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牧的心跳声越来越大,呼吸越来越急促,像一头饥渴难耐的恶犬。
当初开学,赫延仅凭一张脸风靡包括松大在内的附近五个院校,有人暗暗开价睡他或者陪他吃顿饭多了去了,何牧没有,他刻意隐藏了自己的轻浮浪荡,赶跑了许多追求者,替赫延解决了不少麻烦,走的是正常的追人流程。
一个月之后意外失败,何牧感受到了极大失败感和耻辱感。那时候的喜欢简单纯粹,遇见一个自己喜欢的又会照顾自己的人没有顾虑,就勇敢追求。结果就像小孩抢玩具,抢不过就哭,不过何牧大了没哭,就是冻着脸紧咬下颚撕了为赫延绘制的彩色画像,摔了餐厅布置的烛台晚宴,特别气愤。他反省自己,觉得自己的喜欢不算喜欢,就是馋人家脸;他变回表面上的轻浮放荡,甚至通过接触各种帅哥美女麻痹自己,认为只要找到比赫延还漂亮的还会照顾人的就能喜欢上别人。
直到有一天夜深露重,红尘嚣嚣里,何牧看见赫延来鸳鸯蝴蝶酒吧接谈迟,试图掩盖的心思又他妈卷土重来,他追谈迟根本不是因为喜欢谈迟,他在和赫延较劲,博取关注。
很明显,何牧成功了。
赫延的世界里终于有了他。
何牧开窍的晚,最初的喜欢就是真心喜欢,不是只有点朦胧好感。
元旦晚会后台隔间里何牧强上赫延,不是偶然,是开学第一天起前前后后加起来的所有情感的累积,爆发,对谈迟的嫉妒……
“水,我要喝水。”赫延受不了他这个亲法儿,发出的嗓音暗哑,紧绷着,像变相求饶。
何牧灼热的气息萦绕在赫延嗜红的耳垂,他很少会这样,没有戏谑,勾惹,一次次一遍遍,喊赫延名字,说爱你。
赫延发丝间出了热汗,摸一下潮漉漉的,这么亲跟做没有区别。
亲完第八十八下,说了八十八声我爱你,声声清晰。何牧睁开眼皮下床,立即倒了一杯温水,还插了一根透明吸管,小心地送到唇边。
饮完水,杯底尽空。
赫延干巴巴的嘴唇微微张开,哑声道:“哥。”
他要水就有水喝,下意识以为谈迟回来了;他下一秒清楚知道,不是。
太想念了,好久没叫了。
他喊完一声哥,即刻后悔了。
“哥?”何牧唇覆他唇,轻而柔软,开心应道:“哥哥在,你终于喊我了。”
赫延睁开涨了一层雾气的眼睛。
看见一张帅脸,果真不是哥。
“你怎么还不走?我把你锁外边,你别进来。”
“赶了一夜了,我会听你的话吗!”
何牧心中叹气,含住他唇。
“从今天起,你男朋友我转正了。”何牧看着赫延的脸,额头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鬓间也有湿汗,皆是他刚刚的战绩。他抱得紧生怕他着凉,又狠狠亲了几下,下一步该什么流程,男人都知道。他深沉的视线落在他腰际,觉得衣服太碍眼,应该扒了的。
然而,并没有。
他低头吻他额头,诚恳道:“我对你什么感情你清楚,你对我什么感情我也能感受到,给我一次表现的机会,一个月,可以吗?”
“我对你什么感情?”赫延喘了一口气,认真问。
“……无情。”何牧一愣,接下来思路被打断了。不是无情吗?无情的男友。
赫延使了使劲儿掐住何牧后颈,将他甩开,甩到床下。
一只呆呆傻傻的大笨狗。
没有谈迟聪明,乖顺,笑容甜美。
谁是你男朋友?
就这么一个人,天天折腾人家,谁当他男朋友都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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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延躺床上骨头快散架了。显然,他不适合休息。
躺地毯上被摔得不轻的何牧去做早餐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扑过来。
赫延为何牧贴上了一个标签:悲惨。
宁愿他作个浪荡公子,坏点,讨厌点。可一根刺穿了他心脏,他破了血,动了情,连算计都没有。
赫延有点头疼,摸一下额头发凉,他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屋里暖和着。
尽管小病赫延不在乎,但是整个人没力气,不想下床。他把手臂举起来,没抻直,很快摔下去。
你大爷。
船上的事儿赫延整不过谈迟,何牧竟也
整不过。
想来,有诸多原因。
赫延体型不占优势。
赫延船上木讷规整。
赫延心情不好。
赫延让着他。
等哪天心情好了,使下劲儿,定能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