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延想了想：“你可以这么以为。”
“什么叫可以？”齐清晨戴着胸针，嫌弃看他一眼：“你其他都准备好了吗？你找的地方能不能放下奖杯？”
赫延点了下头：“黎川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这个黎川，看着就贼，自从知道你赫少爷的身份后，天天跟你屁股后面。”齐清晨带点关切说：“你小心点，别被他骗了。”
“嗯。”
“赫延你跟我来。”齐清晨拍了下胸针，拽起赫延的衣袖三五步到了导播室，扒着门框瞪着四眼观察。
过了一会儿，赫延无聊问：“嘛？”
“你看那个短头发的女生，好不好看？”
“………”
齐清晨转回头，对上赫延的冰块脸。
我他妈。
比你妈还担心你的终身大事。
“导演好。”齐清晨收回视线，一把将赫延推了进去。
赫延：“………”
女生坐在显示屏前，侧脸粉嫩，睫毛卷翘纤长，手里翻着几张白纸，没有搭理他们。
“副导？”齐清晨趴在桌子上，咧着大白牙又喊一声。
女生仍然没有搭理他。
齐清晨略显尴尬，他勾起赫延的脖子，转身朝门口走去：“我跟你说她特别冷，说不定你俩挺合适的。”
赫延停下脚步，垂眼看着他：“你找她有事？”
“哦，没事。”齐清晨挠了一下头，抬眼看着他，略带心虚：“邀请他们导播室的人，比完赛跟我们一起去玩嘛。”
赫延宠溺笑笑，朝化妆间走去：“不用了。”
齐清晨朝导播室望了望，跟上去：“为什么？你订的位子不够？多六个人不多吧？”
“你不是说你只负责比赛吗？”
“………”
还是因为你喜欢那个和林初冉长得有点像的女生，想和她搭讪？
赫延可以一眼看破他。
导播室，李飞摘下耳麦，晃了晃短发。
她转头对旁边一个长发男生道：“导演，有个齐姓选手要请吃宵夜，去不去？”
“不去，有约了。你带他们去吧。”
“好。”李飞顿了一下，“对了，穿白衣的那个是赫延。”
孙浩飞略带惊讶转回头，他头戴棕色瓜皮帽，留着小胡茬，看了一眼李飞后，又把视线转向门外：“这就是你亲爱的谈师兄让宋辞也把施大爷堵了、刀架在我脖子上、让你半夜爬起来偷改分组名单、那个他看不顺眼的人？”
李飞：“我亲爱的孙师兄，你能别那么浪漫吗？”
孙浩飞转回头来，戏谑地说：“小丫头，论浪漫，我最佩服的两个人，一个是基耶夫罗夫斯基，另一个就是你谈师兄。”
“这话你对他说去。”李飞从包里掏出一张白纸，双手呈递给他。
孙浩飞扯过来囫囵扫视一眼，上面是几个令人脸红心跳的电影名字。
看着李飞拖着腮帮，眨着大眼睛卖萌，孙浩飞不耐烦地塞回去：“找谈迟要去，他是个片儿库。”
人的欢喜真的可以从眼睛里溢出来。赫延站在帘幕后，看着舞台上的选手一个个登台，一个个下台，他旁边那个人坐在一张钢琴凳上，敲木鱼似的拍着大腿，恣意地唱着即将要表演的歌曲。
赫延才不在意什么奖杯，他在意的是齐清晨在整个歌手大赛里开不开心。但如果他特别想拿奖的话，赫延会尽全力帮助他。
苏簌身着粉色长裙，慌慌张张从舞台上跑过来，她两只手抓着后面，背对赫延着急道：“快快快，赫延，帮我拉一下。”
这姑娘经常和齐清晨在一块儿参加校园活动，他们四个是一个小圈，赫延没少跟他们见面和吃饭，也算是熟人了，帮她一下没什么问题。
但，这位置？
他一个大老爷们……
迎着昏暗的光线，赫延看见她肩背衣服上的锁链裂开，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肌肤，他扫视四周，脸上露出不知所措的微表情。
这时候总有个小天使降落，小天使就是李飞。她个子够到苏簌肩膀，身材瘦得像麻秆，力量却不小。
李飞转陀螺似的将苏簌转过去，迅速踮起脚尖，一秒帮她拉上了锁链。
“赫延，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苏簌回头时，可能还没有反应过来，咧着的嘴角逐渐收回。
“既然唱完了，不用那么着急，那边有服装间，去换下来吧。”李飞指了指，毫无起伏地说。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苏簌一改她温柔的性格，嗓门儿都大了些：“你谁啊？谁让你碰我衣服的？”
她扫视李飞的一身暗黑运动服：“看你这样子，该不是来表演打拳的吧？”
赫延：“………”
李飞用手蹭了一下苏簌的嘴角：“你口红涂多了唉，要不要我帮你擦一下？”
苏簌急忙掩住嘴，躲了一下：“你干嘛？手上好脏，走开。”
“你突然提醒了我。”李飞摩挲了一下手指，一脸天真地说：“我刚把一只死蟑螂丢进垃圾桶，现在正打算去洗手呢。”
苏簌离得更远了：“………”
李飞脖子上的工作牌涌入苏簌视线。
“你…是导演？”苏簌不确定地问。
李飞双手交叠放在胸前，神气地甩了下头发，她的短发和苏簌的长波浪卷毫无可比性，脸上也没有化艳丽的彩妆，但并不妨碍她是个美女。
苏簌客气地问候了一下，拖着长裙、踩着高跟鞋，哒哒走了。
李飞看她狼狈背影笑得踹不过气来，等她正了正色，才朝赫延走过去。
“赫延，这里色狼多，你注意一点。”李飞说。
“嗯。”赫延点点头，“谢谢飞姐。”
提醒完后，李飞觉得她太损了，怎么能阻碍赫延的桃花呢？
那您还是损点吧。
齐清晨看见李飞，刚想走上前去打声招呼，主持人就念响了他的名字。
上场之前，赫延给齐清晨整理了衣服，目光落在他胸前的太阳胸针。
“等我三分钟，这次我一定能捧个奖回来。”齐清晨锤了下赫延的胸口：“越来越结实了，我都快打不过你了。”
炙热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衫，直至赫延的心脏，他立即收回视线。
赫延本来想说“十个你也打不过”，听见观众一阵无辜的掌声，改成了“我打你需要一下。”
“哦。”齐清晨恍然点头。
两个人怼了个胜利之拳。
李飞转身回了导播室：“我得盯着设备，别出事。”
多谢她这句话，齐清晨唱了两句，伴奏就没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