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包是用金杏做的杏干,我特意挑的八分熟的杏果单给你做的,酸味更重些。”
“这些是果丹皮和山楂条,果丹皮利于消化缓解积食,食肉多了饭后就吃一些。”
“山楂条裹了冰糖碎,好吃。”
“这两包是少爷秘制的蘸料粉,你回去烤肉的时候蘸着吃,辣椒粉单独装出来了,吃的时候再加。少爷说辣椒虽然有些祛湿散寒的功效,但食用多了似是伤胃……”
又到了送别好友的时候,画砚给严昭准备了好几大包吃的。今年严昭四月回京九月才来,正好错过了杏干制作的时间,去年冬天的山楂制品也没赶上多少。
画砚留了心,全都提前给他准备好了,要走了一包一包地装了满满一大筐。
严昭照例留了礼品,依旧是不算特别贵重但云州不常见的。今年程颂银子赚多了,不过总是有些东西有钱也未必好买,只有像严昭这样身份特殊的才有可能弄到。
长宁的水泥路还没修完,设在书院的酒坊倒是已经开始出货了。年前是酒品销售旺季,抢在运河封航前酒坊日日忙着出货。天冷之后走陆路的人多了,不少北上的商人听说长宁有了专出高度酒的官办酒坊,宁可绕道也要过来买货。
县里的其它买卖也跟着小火了一把。尤其是酒肆客栈,往年这个时候冷清得很,今年的初冬虽然比不了夏秋时节的爆满,但也红火了许多。
北地天寒,高度酒味道香酒劲大,很合北方人口味。虽说水泥路还没修起来,运输有些费力,却是挡不住这些人的购买热情。董凡又特意找了趟程颂,想再租几间大屋,扩大酒坊的规模。
书院里的作坊不仅院子占地大,可以用作仓房或厂房的大屋还都砌了火墙,温度很适合发酵。所以即便明年在云州建起新酒坊,就冲着如今这热销的势头,书院里这间继续保留下来应该也不会产量过剩。
酒坊的经营由董凡负责,账目营收都要报到京城之后才能取出给程颂的分成,这中间的具体事务严昭不会插手。程颂也不等着这银子花用,答应分成等明年严昭来了再收。
严昭走的这天,黎仁诚和章清他们也都一起去了云州。章清四人是返校,黎仁诚是去参加月考。
府学有月考季考,年底还有岁考,每场考试的成绩都很重要,不仅能检验读书成果,也和秀才的待遇相关。
黎仁诚是廪生,拿得是一等奖银,就是朝廷给的补贴。不过这补贴不但有名额限制,还与廪生的身份一样,是随着成绩动态变化的。
云州府补贴廪生的名额是五十人,像黎仁诚院试时考了案首就得了这个名额,但之后他还需要每年参加府学的大考,成绩依旧靠前才能保住廪生的待遇。所以即便不在府学读书,他也会按时过去参加考试。
廪生的补贴是一年十两银子。认识程颂之前,这十两于黎仁诚而言算得上大钱。不过如今不仅家中靠着绢花作坊的分成年入上千两,就是他自己,每月也能从男朋友那里收到六百两的酬劳。这钱是程颂硬要给的,理由也很充分。
平日这些作坊里的事都是黎仁诚和他一起管的。尤其自己备考院试期间,几乎所有的事情都落在黎仁诚肩上,妥妥的CEO,专业又敬业。要不是给得再多黎仁诚真不要了,按程颂的想法,每月给个几千两也是应当。
不过六百两也够花用了,真到需要大钱的地方不用黎仁诚张口,他也会拿钱,反正两人早晚是一家。
黎仁诚不在,程颂带着几个孩子去了书院。
天冷不影响上课,也不耽误木工坊干活儿。纺车的订单压了不少,明年开春都未必赶得完。
这两天印书坊也搬过来了。崔勇他们和其他家远的孩子们也都住进了书院。
搬家那天,崔勇他们以为没什么机会回学田了,很是舍不得。这些代州少年们从被程颂买下,就把村里这个院子当成了新家,将年纪不大的小东家悄悄认作了自己家人。在这里住了一年多,心里自然舍不得。
“这些不用带吧,书院里被褥用品都准备好了,你们带几件衣物过去就行了,都拿走了回来怎么睡啊?”
画砚帮着一起收拾东西,见他们连被褥都要带上赶紧提醒。
“这院子还留给我们?我们还能回来睡?”
孩子们全都睁圆了眼,眼中有着不敢置信的惊喜。他们知道村中的院子是少爷租的,可他们不住还要继续交着租金吗?不过,不过若是少爷同意,他们也愿意凑钱交这个租金,只为年节能回来住,和少爷一起过节。
“自然留着,兴许是少爷忘说了,这两天黎秀才和严昭都要走,少爷忙得很,忘性也大,等着。”
画砚说完就跑去把程颂喊了来。
“书院那里的住处就是宿舍,学生宿舍,只有读书期间住。休沐和年节放假的时候其他人回家,你们自然也要回来。现在这院子就是你们的家。将来咱们若是去了别处开作坊,就搬新家,总之,书院的宿舍不算家,你们更不会没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