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应该先护住她的。”
漫长的两个星期,太阳升起又落下,脚下的黄沙从滚烫变得冰凉,赛索斯出去时会爬上沙丘望望并不清晰的沙漠边际,然后一个人从沙丘上滑下来。
划破的伤口结痂愈合,询问变成摇头叹息,赛索斯也曾想过是否这位过去的好友再没有熟悉起来的机会了。
然后在跟着莫萨尔最后一次尝试出去寻找时,他们在大门口看到了有些狼狈的、熟悉的身影。
特芙努特的表情很平静,却在看到他们后弯起眼睛笑了笑。
这应该是在重新认识后第一次见到她笑。
莫萨尔接住了倒下来的特芙努特,而明明头饰不知所踪,赛索斯还是仿佛听到了清脆的铃音。
“好吧。”赛索斯坐直身子伸了个懒腰,然后看着躺着病床上似乎还在熟睡的特芙努特说:
“欢迎回来”
熟睡的人睁开了眼,被热得将掖回去的手指再伸出来,悄悄把被子往下扯了扯。
她看看时间,说早不早,说晚不晚。
「你之后有事吗?」她用伤较少的左手写。
“没有,怎么了?”
「我想吃枣椰蜜糖。」
“呃……”赛索斯顿了顿,“倒不是说不能帮你去拿,但你现在的情况能吃糖吗?”
「可以的」
“不可以。”莫萨尔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医生说了你要清淡饮食。”
特芙努特立刻闭上眼躺平回去,
赛索斯觉得好笑,又预见现在笑出来之后免不了被特芙努特记仇,于是找个借口先回去了。
既然人已经没事了,那以后见面的机会一定会更多的。
尽管这么想,在准备出门时撞见拿着什么悄悄往回走的病号小姐时,还是让人吃了一惊。
特芙努特反应极快地将一块枣椰蜜糖塞进他的嘴里堵住了要脱口而出的名字,然后推着人又从门口回到了卧室。
其实拿的也实在可怜,为了不被发现,一共就只拿了三块,还有一块进了赛索斯嘴里。
特芙努特拉着被自己强迫的“共犯”坐在靠墙的地毯上,也想不到要说什么,就只是沉默地坐着,想了想将最后一块糖包起来也塞给赛索斯。
“哎?”赛索斯捏着包了糖的小纸包晃了晃,“这块不留着吗?”
特芙努特摇摇头,似乎被窗口落进来的阳光照得暖洋洋的,又犯困了,打了个哈欠。
也许哈欠真的有传染性,不知怎的,赛索斯看着也莫名犯起困来,跟着打了个哈欠。
特芙努特垂着头,一点一点的,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于是赛索斯干脆将枕头抱了过来当靠枕用。
特芙努特没接,或者说接过了没用来靠,而是抱在怀里,又喀嘣喀嘣嚼了几下枣椰蜜糖,低着头自然地睡了过去。
赛索斯靠着墙也闭上眼,本来只是打算稍微阖一会眼,却不想居然也在枣椰蜜糖的香味中沉入了梦乡。
于是在房间的一角,不知不觉,他们就这么静静地靠在一起,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