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每个工位上都坐着老师,闻声纷纷竖起耳朵.
有口快的道:“今天听学生口耳相传的原来就是你班学生啊,沈老师。”
“现在的孩子可真不好教啊。”
句句带针,直戳蘸蘸的心。
暗暗咬牙,千万不能生气,千万不能生气,惹恼了老师搞不好没学上了。
班主任煞白着脸,好似也跟着伤不少面子,猛的一拍桌子,四方骤静。
“阮蘸蘸,此事对学校影响十分糟糕,经教务处商榷决定,先记大过一次,留校察看,待日后表现好再撤销处分。”
处分?
蘸蘸慌忙抬起头:“老师,这岂不是会档案留黑底,影响到我升学?”
班主任脸色黑如锅底,任谁在那眼下都无地自容:“你做坏事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后果?”
“老师,您也说了只是警察的猜疑,并没有实罪论处,何况警察叔叔跟我说了,那小孩家已经撤销了申述。”蘸蘸辩驳道。
“好,”班主任跳过她的问题,“那你直接告诉我,那孩子的失踪跟你有没有关系?”
蘸蘸的后脖颈一下梗住。
她真没有拐卖儿童,这全然是无中生有的事。
可小狐狸的失踪跟她真没有关系吗?
“老师,您能不能放过蘸蘸这一次。”不料,边上传来阮烟娇滴滴的嗓音,转头见阮烟抱着摞厚厚的作业本,作为科代表的阮烟例行来到办公室,好巧不巧,这撞上这一幕。
阮烟长发垂肩,弱柳扶风的样子,见之惹人生怜。
“阮蘸蘸她爸爸残疾,她妈妈打工勉强维持生活,一时为了钱犯错也是情有可原。”
蘸蘸心里一个趔趄,这家伙,还不如不开口!
“听说你们还是表亲?”有老师八卦道。
“嗯,”阮烟喉咙伸出弋出一声叹息,把所有人都给融化了。
“唉,阮烟真可怜。”
一时间里,所有人转而开始怜惜阮烟。
被晾在边上的蘸蘸暗暗叹服,当白莲花也是项本事,她甘拜下风。
回到教室,蘸蘸缓缓地坐回紧靠垃圾堆的位置,发现书本上被浇了水,一抽屉就湿漉漉的,蘸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原主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真不知道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讲桌后班主任一砌教案本,预备开始班会的开场,就在全班安静的同时,教室门被敲响。
班主任很不耐烦的去开门,一开门,班主任有点惊,门口站着的,竟然是校长。
事务繁多的校长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班级门口,班主任第一时间将目光投向蘸蘸,蘸蘸恍然明白,不会吧,难道也是因为拐卖小孩的事?这事根本就只是捕风捉影未成定局,为何会闹得如此沸沸扬扬。
蘸蘸有些慌了,不会真读不了书了吧?
她回去该当如何给家里交差?
“等一下,你和阮蘸蘸来我办公室一下。”校长说完话之后便走了,表情很严肃。
教室里顿时喧哗。
“安静!”班主任嘭的一下拍掌上桌,怒视阮蘸蘸,“校长都亲自来请你了,有你好看的。”
班主任大声说道,想必,隔壁班都可以听得到。
所有半是惊讶半是嫌弃的目光中,独有一束清清亮亮淡若白莲。
阮烟盈盈笑着,开口闭口,轻轻吐出两个字的口型:“活该。”
“啪”一块小纸团打上蘸蘸的脸。
刚刚扔纸团的那个男孩在人群中笑了笑,似乎就当蘸蘸是一个玩具一样,嘲笑几下,玩弄几下也就罢了。
没想到路易斯直接起身,按住那扔纸团的男孩子的手。
“你有病啊,你拉我干嘛?”扔纸团的男孩破口闹道,众目睽睽之下,路易斯有些慌,但还是出声道,“你们这样也太过分了。”
“神经病!”男孩推攘路易斯一把,路易斯回身跌坐。
男孩手指蘸蘸,“跟这样的又丑又坏的人做同学真是丢脸,简直是在祸害我们班!惹我们出去都被人笑话!”边上有人附和道。
路易斯的脸变得火红火红的,又羞又愧。
蘸蘸心瞬间揪的生疼,想也不想,推门而出。
班主任紧追上来:“你干什么?你去哪里?”
“校长办公室。”
推门而入之前,蘸蘸已满心思在为未来做打算,是否解释掉这件事,抑或转学,都是项麻烦事。
但无论再麻烦,事在人为,她没做过的事,总有能解决的办法。
既已做好最大的打算,蘸蘸反倒对未来不再那么害怕。
门内传来说话声,班主任瞪了蘸蘸一眼,满脸都是这个害人精的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