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我?升堂?”夏浅莫名其妙,自己一个开门做生意的,见谁都是笑脸相迎,也未曾开罪过谁,怎么就无缘无故惹上了官司?
思来想去,只记得之前被理想城拒之门外的胖子,当日曾咬牙切齿的要让自己好看,但这也隔了许久,难不成这胖子还一直记恨着?
再想起前几日在城外林子里看见胖子的事,夏浅心头隐约一阵不安,就这么翻来覆去的直到天明,早早便来了县衙。
当看到段家三小姐从马车轿里下来时,夏浅心说:不好。
不出所料,官老爷一升堂,段三小姐轻蔑的瞪了一眼另一侧站着的夏浅:“就是这个女人,把我家没死透的下人捡回去发财。”
“捡下人发财?没死透又是怎么回事?”官老爷听得满头雾水,不明所以。
段三小姐的贴身婢子这时向前一步:“大人,容小人仔细说。”
“大概二年前,府里新买了一些下人,其中有个小姑娘是个哑巴,被分来伺候三小姐。几个月前的一天,三小姐去街市回府的路上,这哑巴不慎被一个挑担子的男人碰了头,当下便口吐鲜血,不省人事。”
“三小姐慈悲为怀,立刻派人将哑巴送到附近医馆,可送到时发现已经气绝身亡,我家小姐给了足够的银子,让医馆将这哑巴妥善埋了。结果凑巧的是...”
这婢子说着斜眼瞅了瞅夏浅:“理想城大宅院当晚便来了一个女孩,身高年龄与哑巴相仿,后来听说是有个妇人失散的女儿找回来了,没几日便一家去了城外过活。”
“若猜的不错,当日那哑巴并未死透,这女人便趁机将哑巴领了回去留作自用。”段三小姐接过话茬,恶狠狠的指着夏浅:“真是把我段家的人当傻子了。”
“被告,原告说的你可认?”官老爷听明白了,转脸问夏浅,夏浅当然否认:“大老爷在上,原告所说均属无中生有,请青天大老爷明鉴。”
“段家小姐,你可有人证物证?”
“有的。”说着,段三小姐点头示意身边的婢子,婢子点点头,示意衙役带证人。
夏浅回头一看,这证人居然真是那胖子,边走边得意洋洋的斜眼瞟夏浅,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夏浅毫不示弱,也瞪大眼睛恶狠狠的盯着胖子,气势上绝对不能输。
只是没想明白这胖子何时发现自己救了妞妞,真是千算万算还是没有躲过一劫,更担心这官老爷趋炎附势,若有意偏心段家,自己今日必是在劫难逃。
“大老爷在上,小人可以作证,就是这个女人把段家的这个哑巴捡回去,和医馆勾结,合伙赚取不义之财。”胖子指着夏浅,很是确定。
官老爷冷笑:“既然证人已经有了结论,还升堂做甚?”
胖子吓得“扑通”跪下:“都是小人多嘴,大老爷在上,一切还请大老爷论断。”
官老爷瞪了一眼胖子,沉默一会儿方慢悠悠的问:“那这哑巴现在何处?”
“因为原告极力要求,哑巴昨夜已拘在衙门里了。”胖子没敢再吭声,抬头瞅瞅边上的衙役,衙役暼他一眼,代为答话。
夏浅闻听心头一惊,这段家小姐连夜把妞妞扣押,看来是志在必得,要把自己告倒,可自己与段家小姐素不相识,无冤无仇,看来必是这胖子从中捣鬼。
只是不知妞妞昨夜是否遭罪,虎子娘也不知道现在如何?想到此,夏浅不由得又恶狠狠的瞪了胖子一眼,胖子视若无睹,暗自得意中。
“唤上来。”官老爷一声令下,不大功夫一个小女孩便由一个衙役送上堂前,后面跟着虎子娘和虎子,被衙役一伸胳膊拦在堂下。
虎子娘见了夏浅并未惊讶,可能已经猜到昨夜将妞妞拘来衙门是为什么,与夏浅轻轻点头,夏浅见几人除了神色疲惫,脸上身上有些脏之外,其它并无不妥,方才放下心来。
“原告仔细看好了,这,可是你口中所说的哑巴下人?”
段三小姐看了一眼垂着头的妞妞,心中吃大不准。平日里她除了吆喝几个贴身婢子和下人,其它下人哪会用正眼瞧,更别提什么长相了。
她看了看贴身婢子,可这婢子也是一样的狗眼看人低,哪会注意一个哑巴下人长什么样。
婢子有些许心虚,低声问边上的胖子:“这小丫头确是那哑巴?看身形倒是不差,就是这脸上污七八糟,看不真切。”
胖子再三确认:“我前几日带府里的小厮特意去认了,错不了。就怕夜长梦多,昨儿个连夜拘了,一丝风声都没走漏,千真万确就是那丫头。”
婢子向段三小姐点点头,段家小姐心中有了把握,傲慢的点点头:“没错,这正是那没死透的哑巴,大人一定要为民女做主,严惩这些居心叵测的刁民。”
官老爷看了看哑巴,沉吟一会儿问道:“小姑娘,你可认识这段家小姐?”说着指了指段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