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喘吁吁中,女孩哭着说明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女孩也是逃荒的难民,路上与父母走散,只身一人边讨饭边寻亲。
今日见天色晚了想在巷子里缩一夜,不想被那两个男人遇见,便要绑了自己卖给大户人家做妾。
“那你眼下如何打算?”夏浅不由得担心女孩的安全。
女孩落泪摇头:“无处可去,能活一日算一日吧,也不知道去哪找我爹娘,她们是不是还活着?”
想想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夏浅叹了口气,起身离开。然而刚刚的一路狂奔已然迷了路,站在大街上,夏浅再次体会了一个人孤零零在一个完全陌生地方的心情。
她回到女孩身边:“我也是刚来此地不久的难民,家里还有几个人,你若不嫌弃,就和我们一起做个伴吧。”
看着女孩眼睛里焕发的光彩,夏浅也开心起来,但这开心转瞬即逝,也不知道找了多久的路,二人又累又饿,就要放弃的时候,远远的见虎子从斜街路口跑出来,边跑边喊着夏姐姐。
前不久夏浅才知道虎子还有个大六岁的姐姐在路上走散了,也因此虎子非常喜欢黏着夏浅,生怕哪天这个新姐姐也不见了。想到此,夏浅眼眶一热。
原来虎子娘几人在破屋左等右等不见夏浅,实在坐不住出来寻她,见她安然无恙,终于放下心来。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刚想给大家介绍,夏浅才发现还不知道女孩名字。
“林莲心。”女孩怯生生的。
几人这才注意到夏浅身边的女孩,听了来龙去脉,张婶忍不住拉着莲心的手同病相怜:“幸好遇上夏姑娘,往后咱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
回家一商量,大家都是外来的,人生地不熟,安全起见,还是在破屋附近摆摊比较好。
说着话,张婶儿抱过来一捧红丝线,原来附近绣楼老板欠钱跑了,绣楼里值钱的都被债主拿走,剩下这团乱糟糟拆不出来的丝线就扔了,碰巧路过的张婶便拾了回来。
“这可是天上掉馅饼啊!”夏浅脑子里立刻有了想法,简单吃过饭,几人就着月光,一口气将丝线全部拆了出来。
夏浅将几缕线缠成一根粗线,接着手指上下翻飞,不大工夫,一个漂亮的中国结便成了。
“多好看,姑娘们肯定喜欢。”小凤拿起中国结在自己身上比划:“我打个赌,这绳结在街市上一摆,有一个卖一个,有一双卖一双。”
“这绳结名字若起的好,就会更好卖。”莲心说到了夏浅心上,她也在琢磨什么名字可以提高卖价。
“你说呢,有什么好名字?”夏浅直觉莲心是读过书的人。
莲心低头把玩着绳结:“一根红绳编织而成,寓意一心一意,叫同心结可好?”
众人纷纷点头,这名字太讨人欢心了。
不出所料,同心结一出摊便被女人们挤得水泄不通,面对一枚十文钱的价格毫不犹豫,不大工夫,几十个同心结被一抢而空,没买到的女人急的直跺脚。
这无本买卖一下赚了几百文钱,夏浅知道要饥恶营销才能细水长流,嘱咐几人手艺千万不能泄露出去,每日里仍旧只卖五十枚,而且隔三差五还会推出新款。
夏浅也闲不住,在破屋不远处摆摊卖凉皮。虽然还未入夏,气温已经有些燥热不堪,这时候来上一碗凉爽酸辣的凉皮,别提多痛快了。
这日,她刚忙活完,坐在树荫下听食客天南海北的聊天,正听得说到官府今日通报失踪妇孺与日俱增,突然对面卖簪子的母女摆的小摊前人群一阵骚动。
夏浅跟着众人围过去,一看是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强行要带走年轻女孩。
女孩哭诉着:“我只借了二百文钱,当日说好五分利,三十日归还本利。如今刚过了十日,他们便要我先还四百文钱,这不是骗人吗?”
男人嘿嘿一笑,掏出一张纸:“白纸黑字,你亲自画的押,大家伙可以看看。”
周围好事的接过去看了看,确实如男人所说。男人得意的把借据收起来:“别说三十日,就是三十年你也赚不回来这些钱,趁早跟大爷我走吧。”
女孩顿时泪如雨下:“当时有账房先生给我念的借据,不是这样写的。”
“少胡扯,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你说的什么账房先生在哪,找出来给你作证啊。”
说着,又要拉扯女孩。
“住手!”夏浅一听就是高利贷骗子,顿时怒火中烧:“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有没有王法了?”
其中一个胖男人看了看夏浅,不屑的挥挥手:“老子就是王法,少多管闲事。”
“我看你是王八!”夏浅上前一拳击中男人下巴,反手抓住男人要打向自己的手,抬起右脚来个飞踢,男人瞬间飞了出去,趴在地上疼的哎呦直叫唤。
另一个同伙眼看不是夏浅对手,赶快扶起地上的“王八”,扔下一句“走着瞧”便跑了。
自从来到这里,夏浅日常的跆拳道练习便断了,今日活动了拳脚,顺便还救了人,身心俱爽。要不是照看凉皮摊子,今日必定要追上去将二人好打。
母女二人对夏浅千恩万谢,众人也渐渐散了,此时夏浅冷静下来,有点后悔自己的鲁莽,那两个男人很可能会回来报复自己,联想到传说中失踪妇孺的事,看来搬家提高安全势在必行了。
结果夏浅还是慢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