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将人请了进来,定睛一瞧,喜娘便发现许氏如今少了往日的憨厚老实,眉眼之间多了几分高傲。
许氏也是开门见山地说道:“恭喜蒋姑娘,前些天听着三爷说,王爷打算留您在西北,管着王府的一些生意,这王府里谁人不知,蒋姑娘是个捉金的能手,日后咱们也该配合着,不能辜负了王爷的厚望。”
此话一出,喜娘便感觉这许氏来者不善,几句话将自己捧得这样高,消息没确认之前便大喇喇得过来给她报喜,想也没安什么好心。
喜娘回道:“三奶奶倒是会说笑,王爷瞧得起民女,是民女的福分,这生意上的事,我一个姑娘家却是不好插手,到时还是三爷费心才是。”
许氏却不认为喜娘当真是这个想法,而是说道:“我家三爷,阖府都知道最是老实憨厚的,那生意上的事哪里懂得,蒋姑娘的几家铺子如今可是日进斗金,在咱们西北地界怕也是有名有姓的,前些时候,梁州城我那本家还有人寻我打听若云斋的生意,可见是名声远播的。”
喜娘听着这话,含着三分威胁,对许氏倒是真没想到,是的能藏得住的,往日见着可亲可爱,今儿这话说出来可谓唇枪舌剑。
不过也确实如她所言,待梁王爷夫妇二人走后,许氏便是当家奶奶,又有梁州城许家依靠,自己确实不是对手,当下,喜娘便打定了主意,于是说道:“三奶奶怕是不知道,这若云斋里姑母且占着几成股,若没有姑母在后面撑着,哪能有这般景象,我是早想脱了手,如今伺候着的都是些达官显贵,赚些个辛苦银子罢了,竟惹了大伙儿的眼了。”
“您是知道我是个不爱操心的,便说我这院子,合着上下没几个人,也都是身边的两个丫鬟管着,那里还受得起王爷的重任,只怕日后三爷要多辛苦些。”
许氏见喜娘表了态,很是满意喜娘的识趣,便不再说这个话题,而是扯起了其他,二人不算相熟,客客气气地聊了两句,便散了。
临走,许氏从身边丫鬟手里拿过一个小小匣子,说道:“原也是给姑娘贺喜的,说了好些话,这礼倒是忘了送了,姑娘可要仔细收着。”
喜娘接过匣子,不知许氏是何意。
许氏送完匣子,便带着丫鬟出了小石轩。
喜娘等人走后,打开手中的匣子,见是个琉璃瓶子,身旁的绿意瞧见了,便说道:“姑娘,这不是咱们院送出去的东西吗,三奶奶如何又给送了回来?”
绿意自然不知道,这琉璃瓶子里装着的那片枯叶代表着什么。
若是春梅在这,怕是知道的。
喜娘拿起琉璃瓶子,突然笑了。
绿意不甚明白,便问道:“姑娘?三奶奶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收起来吧,正好跟之前摆着的那件配个对儿。”
说着把东西交给绿意,然后说道:“吩咐下去,打明儿起,把咱们的东西都收拾起来,想来过不了多久,咱们就该出府了。”
绿意拿着琉璃瓶子,不确定的问道:“姑娘,奴婢不懂。”
“按着我的吩咐去做便是,有些事情糊涂些好,让院里的人守住口风,先不要声张。”
为了避免梁王爷猜到什么,喜娘把日子拖到了十月中旬,方去求见了梁王妃,并表明了自己要出府的想法。
梁王妃瞧着喜娘说得不像有假,便允了。
而在梁王爷得知此事之后,也没有再召见喜娘,反而是派人送了文书,上面是给喜娘安排好的户籍,以及白林城的一处宅子。
便这样,喜娘从梁王府搬了出来,自立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