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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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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兰轻叹一口气,脸上却一脸毫不在乎的神情,“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圣人也有失误的时候,更何况,我还不是圣人。”说罢,白清兰上前一步,身姿傲然,与周灏对峙,“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周灏自知白清兰问的是他何时发现粮食有毒的。周灏冷笑一声,满脸不屑,“就你们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还想算计敌人。哼,简直可笑至极!”

白清兰嘴角一扬,露出一抹魅惑的笑容,语气张扬却沉稳,“周灏,本来想让你服毒死得体面一点,既然你不要体面,那就赐你个死无全尸吧。”

周灏眉头一紧,满脸怒容,语气阴翳得如同暴风雨前的黑暗,“女娃娃,口出狂言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周灏语毕,眉眼一沉,刹那间,乌云蔽日,狂风四起,天地间陡然大变天色,天气阴沉,似有一股恐怖的气势将在场的一切所笼罩其中,一片死寂,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周灏挥刀如虎,刀法大开大合,内力如泰山压顶,铺天盖地向白清兰猛然袭来,白清兰并不慌张,她稳占地面,岿然不动。

周灏猛然将那寒光凛冽的剑尖径直指向白清兰时,气氛瞬间凝固,仿佛连空气都被这杀意冻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陌风如矫健的猎豹般纵身一跃,身形在战火中轻灵闪过。

他手腕轻挽,剑花在空气中瞬间绽放,那剑身闪烁着如霜雪般的冷冽光泽,剑影绰绰,一剑挥去,剑气横扫四方。

周灏挥刀,腕力一动,刀影如电,嘶嘶破风。刀气好似一道霹雳惊雷,白光乍现时,刀身宛如游龙过江,勇猛无敌,向着陌风狠狠劈去。

刀与陌风手中的剑碰撞一处,只听碰的一声炸响。

刀剑相碰时,一股强大的力量仿佛要将天地震碎,两人全身散发的内力如汹涌的浪涛,在地面上疯狂延绵数里。

周围的士兵们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这股恐怖的内力吞噬。

有的士兵被炸得粉身碎骨,残肢断臂,血肉模糊;有的士兵则头身分家,尸体炸飞天际,落地即死。

惨叫声、哀嚎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宛如一曲凄凉的乐章,在这阎罗地狱般的战场上久久不曾散去。

而与此同时,京畿城中,锦绣宫内,身着华丽宫装的奚梦儿正瘫倒在地,她发髻凌乱,脸上满是惊恐。

因为裴子衿正手执长剑站在他面前。

剑身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他目光如炬,复仇的烈火汹涌来袭,在他眸光里熊熊燃烧。

今日,他是来复仇的。

自被奚梦儿残忍阉割后,裴子衿心中的恨意便如野草般疯长。为了保护妹妹裴嗣音,他强忍着内心的恶心,在奚梦儿面前虚与委蛇。

这三年,每一次与奚梦儿缠绵卧榻,都像一把把利刃刺在他的心口,让他无数次在夜深人静时呕吐不止。

今日,他终于等到了报仇的这一天,他要将这三年的耻辱与痛苦彻底清洗干净。

奚梦儿吓得面色如纸,身体瑟瑟发抖,她颤颤巍巍说道:“裴子衿,这三年,我对你百依百顺,就连虎符我都不顾父亲强烈反对给了你,裴子衿,就算我将你变作阉人,可我也给了你滔天权势。就凭着这份恩情,你不能杀我。”

这三年,裴子衿看似权利滔天,风光无限,实则他每日都仿佛身处无间地狱,活的痛不欲生。

要不是楚熙的出现,给他带来了希望,他都不知他还要煎熬多久?

当年,裴子衿来京畿,只是想着报完仇就带着裴嗣音去隐居山林,而后再娶了裴嗣音,守着裴嗣音,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

可奚梦儿却非要横插一脚,活捉了裴子衿又不杀他,还让他受尽耻辱,断子绝孙。

这份痛,又岂是奚梦儿这三年对她的百依百顺能弥补治愈的?

裴子衿冷笑一声,声音诡冷如冰霜,他字字说的平静,但却带着嘲讽,“跟阎罗讲情谊?你不知阎罗无情无义吗?”

裴子衿素有阎罗之称,六亲不认,杀人如麻。

奚梦儿知道,她这番话打动不了裴子衿,便只能跪在地上,对裴子衿苦苦哀求,“我错了,我错了,裴子衿,看在以往三年情谊的份上你饶了我吧?”

裴子衿听后,只觉荒唐至极。

奚梦儿不仅将他变成了不男不女的怪物,还将他最心爱的妹妹裴嗣音许配给了陆孚。

裴嗣音成亲那晚,他的心仿佛被人活生生地剜去了一半,那一半是他的全部挚爱。

裴嗣音嫁人那日,只有宫音知道。在夜半子时时,裴子衿回到裴嗣音的房间,躺在她睡过的床榻上,抱着她穿过的衣服,闻着上面残留的淡淡香气,泪水夺眶而出。

裴子衿擅长隐忍,没有哭出声,但那无声的悲痛却如滚滚惊雷,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在颤抖。

那种失去挚爱的痛苦,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在他的手腕上划开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鲜血缓缓流淌,无尽的煎熬让他生不如死。

那一晚后半夜,他让宫音送来一坛最烈的酒,本想一醉解千愁,可那酒却像掺了水,怎么喝都喝不醉。

那一晚,他一夜未眠,却也流了一夜的泪。

城楼下攻城的喊杀声震天动地,锦绣宫的纱窗旁,几只乌鸦呱呱叫着,更添几分凄凉与诡异。

裴子衿冷冷看着面前痛哭流涕的奚梦儿,厉声质问,“以往三年的情谊是什么情谊?日日与你寻欢作乐时,令我恶心的情谊?还是你让人将我变成太监,让我断子绝孙的情谊?又或者是你从中作梗,让太后下旨将我妹妹嫁给陆孚的情谊?”

奚梦儿被裴子衿怼到无言以对,此刻的她心慌意乱,看着裴子衿执剑向自己步步逼近,奚梦儿知道,现在的他定是必死无疑,此刻,再多哀求也成了奢望。

奚梦儿瘫坐在地上,她心灰意冷,按理来说,她确实不能怨恨裴子衿杀他,毕竟是她先对不起裴子衿的。

这三年,奚梦儿知道裴子衿不爱自己,可奚梦儿对裴子衿是有过真心的,否则,也不会心甘情愿的把虎符给裴子衿。

“呵呵哈哈哈哈!!!”

奚梦儿苦笑出声,笑声疯魔而癫狂。

万事不由人做主,一心难与命争衡。

这世间的事本就不公平,奚梦儿毁了裴子衿的一生是事实,可周灏毁了奚梦儿的一生也是事实,奚梦儿无法反抗周灏为她铺的路,这就像裴子衿,那时的裴子衿弱小,所以他的命也是无法自己掌握的。

如今,裴子衿强大了自己,而奚梦儿却依旧弱小。

老话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所以裴子衿杀她也算是因果报应了。

奚梦儿似认命般,不吵不闹不挣扎,她缓缓闭上了眼,泪水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流淌。

皇宫,这个困了她三年的牢笼,她今天终于可以重获自由了。

奚梦儿合眼,又哭又笑,如果有下辈子就好了,要是有下辈子,她希望能出生在太平盛世,然后有一对爱她的父母,待她及笄后,再找一个自己中意的夫君,最后,平淡却幸福的过完一生。

奚梦儿思绪未完,便觉脖颈处一凉,随即一股密密麻麻的疼痛在她脖颈处蔓延至她四肢百骸,温热滚烫的鲜血汩汩涌出,浸湿了她那件华丽的衣衫,晕染出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裴子衿凝望着剑身,奚梦儿的血将其渲染得红透如霞,他仰头放声大笑,笑声如滚滚惊雷在这锦绣宫内渲染开来。

“呵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是报仇后的喜悦,是亲手杀了仇人的快感。

这三年时光,如同一把沉重的枷锁,屈辱与痛苦如影随形,时刻啃噬着他的内心。而此刻,所有的苦难都在这一抹殷红中做了了断。

从此以后,他和裴嗣音便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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