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在家中是很无忧无虑的。”至少不用考虑吃饭问题,陈无渊没再看柳时安,他正靠着闭目养神。
“我母亲害怕我再出事,除了去上学,更多时候都在家里,她居然还让我拜一个武术老师学习武术。”
柳时安倒是很认真看着他说他的事儿。
“只是我学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学得很好,我连丰家那两兄弟都打不过。”
说到这,他有点失落。
陈无渊听到这,有点好奇地看向他:“没想到你这身板还学了武术呢,丰家两兄弟是指前些时候刚回去的丰巍和还在这里的那个丰言吗?”
他们丰家人丁兴旺的,都是些大老粗,柳时安打得过就怪了,那个丰巍倒是看不出来,心机深沉倒是真的,也不知道怎么会跟着柳时安这个性格单纯的人,怕是会觉得憋屈。
陈无渊一脸考究地看着他,倒还给柳时安给看不好意思了。
“没,丰言不会,是另外两个人,丰巍我没跟他打过架,不知道他怎么样。”
实际上,丰巍从来不拿正眼看他,年幼时倒是见过几次,后来他离开了天澳科特,被带去妄海滨城去了,从那边回来之后再见他,人都变了好多,柳时安对他们丰家人都没什么好印象。
“看来你们两家渊源还挺深。”
“家父与丰家当家人打小认识,丰家当家人也因为我父亲身份迅速拔高,所以往来比较密切。”
陈无渊有意无意地询问,柳时安也很认真解答。
不过柳时安说的这些都是些众所周知的事情,没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柳家和丰家交情一直甚好,在艾羽公主还未同柳魈成婚前就很好。
“主人,需要停留休息吗?”车外一名手下在车门上叩了几下,出声询问。
“嗯,就近安排吧。”
此时天色早已暗下来,不停留的话再过去就没有城镇了,路上也不安全。
柳时安看了一眼窗外,天边的云染上了一抹蓝紫色光。
“今日我们需要在渥格彼德堡停留一晚,你的药还有吗?如果没有,趁着天还早,我安排人去买。”
陈无渊坐在已经安排好的房子客厅内,视线随着柳时安移动。
柳时安看了看房间的装饰,又随意转了一圈才到他身边坐下。
“当时出门就带得足够了,后来丰巍以为我会在农场住很久又叫丰言去给我买了一些,足够了。”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那天柳时安的病发,确实是吓了他一跳。
他从没有看见过柳时安病发过,当时他后背的汗似乎都浸湿了衣料。
“不用担心,死不了。”
柳时安一向乐观。
“你倒是看得开。”
陈无渊一只手端着水杯,另一只手随意搭在膝盖上,看着眼前不断晃悠的人说。
“看不开也没办法,对了,刚才我进入这座城我就觉得不舒服,不知道你有没有。”
柳时安一把推开窗,此时夜完全沉寂了下来,将手伸入黑夜,夜色的黑好似完全把他的手指给吃掉了一般。
陈无渊嘴角微勾,目光微垂看向他水杯里自己的倒影。
“饿不饿,我们先吃点东西。”
话音刚落,几个仆从将食物一一摆上桌来,柳时安有点疑惑,明明他刚才……
!!!
这一下给他震惊到了,不对劲,太不对劲了,自从进了渥格彼德堡之后就开始不正常了。
“吃不下。”
“要吃的,等下要热热身的。”
陈无渊没有看他,自顾自的吃起来。
“哎。”
柳时安叹了口气,坐到了他对面,沉默着跟他一起吃。
“今晚可能睡不下了。”
柳时安抬头看向陈无渊,眼睛眨巴眨巴,他觉得自己幻视了,陈无渊有重影了。
他拿着刀往偏右一点的陈无渊插去,那层重影便消失了。
这期间,陈无渊连动都没动一下,只把桌上的食物放进嘴里。
“这是什么?”
他有点不明白,在哪他都没见过这样的。
“你说的是那层重影?只是一点前兆罢了,即将到来的我怕你吃不消。”
他记得当时他们没有一个人在这座城,后来赶来,这座城里早没了活人,活生生被食了个干净。
!!!
“不会是你都对付不了的东西吧?上将!”
柳时安一听他这话,心里有点慌,要是连陈无渊都对付不了,那自己是不是得死在这了。
“……我以为少爷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识五谷不知世事。”
陈无渊手顿了一下,随即调侃道。
“还好。”这话说得。
柳时安觉得脸有点热,他虽然除了上学之外,就是蹲在家里,但还不准他无聊吗?啥都会看一下。
“没事,能应付,不过到底来的是什么,我不太能确定。”毕竟当时等他们来,只能凭借惨状来猜个大概。
陈无渊吃完,放下餐具,拿了餐巾擦了擦,他垂着眼眸,看不出在想什么,只在那一瞬间,他一下站起身,把那张餐巾往他身后不远的地方一丢,火瞬间把那张方巾燃烧完,一只不大不小的黑色动物掉到地上,还有一点点皮毛被烧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