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先生方便介绍一下吗?”丰巍眼睛发光,他最初以为自己伺候的这位顶多算得上是个爱玩的有钱人,随便走走逛逛,顺便开发点生意,没想到眼光还真是很不错的,选的这个农场酿出来的酒比其他的任何酒庄都好,光是闻到这酒香,他就知道没来错地方。
“不得不说您主人真是个品味独到的人,我们农场生产的酒,量虽然不大,但销量都很好,如果他这次能成功说服我们主人,那我们这儿供的酒将会是你们酒庄里卖得最好的酒。我们酒娘所酿造的酒从选粮开始,到蒸馏再到贮存,都严格把控,不出一丝差错,这是我强烈推荐的酒,迟先生您试试。”迟镀用打酒勺从那坛里舀出一小勺来,给他的杯子添了些许,随即示意他试一下。
丰巍方才拿起杯子,放在鼻下,手微微煽动,轻嗅了一下,感受到了酒精中饱含着粮食的清香,好像一瞬间站在了丰收的田间旷野。
就在那一瞬间,他便将杯子缓缓放回桌上,这一动静弄得迟镀和凌锐有些摸不着头脑,才只见对方缓缓闭上双眼,他让迟镀别打扰他,他缓一缓。
就在这么吵闹间,丰巍已经想好该如何去劝说那个富二代把这个酒也带回去了,他很清楚那个人,精神状态不太良好,不然也不会让他来服侍他了。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想的,他跟柳时安也就才认识这么一周,他是被临时委派来的,来的时候万般不愿,但也没办法。
“这需要看我的主人能力是否很强,我说了可不算,不知迟先生说的算不算?”
丰巍真开眼,坐直了身子,直视着对方的眼睛,神情严肃,顿时把两人周边的气氛压得有些紧张。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还在那喝酒的男人,被换成了几个女人,女人柔弱无骨的指尖轻轻从丰巍手边滑过,没有用力的触摸,但那种若有似无的感觉,恰好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所难以把持的。
只是好在丰巍有意无意地以周身气势压着这种暧昧的氛围,让人不至于会陶醉其中。迟镀又添了一些酒在他的杯中,轻声笑笑:“您放心,我自然是能做主的,既然都来到了这里,不如放纵自己来享受吧。不用太约束,我看丰先生这周身的气质,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刚开始见着您,我就觉得咱俩能聊到一起去。”
迟镀这么多酒下肚,脸上都没有多少变化,皮肤透着健康的颜色,也不似那些庄稼汉那么黝黑,丰巍看着他所有的动作注意着他的神态,仿佛想要看穿这个人。
“您说笑了,我只是一个侍者,既然我的主人需要我,那我便要为他排忧解难。”
“都好说,容茸,过来!”迟镀朝不远处正在准备酒的女人招了招手,示意让她到这边来。女人抬眸瞬间,一缕头发从耳边滑落到面前来,正好落入了迟镀的眼中,他想,他是真的很喜欢容茸酿的酒。
丰巍见此,微微一笑,端起酒杯掩下了自己的笑意。
就在柳时安狂奔向山丘,到了面前才发现平芜的尽处还有一条环山丘而过的小溪,清澈见底的水平静流过,溪底长了一些水草轻轻摇曳着,他蹲下,忍不住用手捞了一下。等到陈无渊走得近了之后他才出声问道:“如果我需要向您学习酿酒的技术,我可以在农场上住下吗?”
“为什么不可以?农场很大,能住下很多人,况且其他的农夫都居住在他们自己家里。”陈无渊走近,看了一眼周围,空无一人的旷野,只有被刚才跑来的柳时安惊飞的麻雀还在不远处瞧着这边的局势。
随即抬脚便跨过了小溪,往山丘的方向过去。
柳时安站起来,跟在他身后,随手摘了一朵花:“农场果然更加适合居住,先生您种植的这些完全能够养活这么多人了。”
陈无渊笑笑没有再接他的话,没头没脑地突然问:“柳先生今年应该才 20 吧?”
柳时安忽然抬头,对上他侧过来看着自己的眼,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柳时安想自己好像露馅了。
最后张了张嘴,没发出声来。后来两人走了好长的路都没再开口说话,柳时安觉得自己已经被人看破了,不如说出实话来好一些,才张口道:“今年十九,不过我认为我的眼光是独到的,而且我学习能力也是不差的。”
他勉强做出抬头挺胸的模样,给自己强撑气势,毕竟陈无渊总不能承认自己酿的酒很差。
陈无渊觉得他有趣极了,便想逗逗他。
“可惜这里都是食用的玫瑰,不然我真的很想给柳先生您送一束极漂亮的花,您跟漂亮的花很相衬。”柳时安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你说你长得这么好看,是个女生吧?不如这样,你跟我谈恋爱,我帮你解决那群麻烦?”一个圆寸凶狠的男人站在柳时安面前不让他离开,又盯了他一眼痞气地说。
柳时安觉得他恶心极了,明明自导自演了这一场戏,还偏偏要装出这种样子来恶心自己,他真的有点看不起圆寸,翻了个白眼给他,道:“丰声你让开,别来恶心我。”
“我又怎么恶心你了?怎么他丰巍跟你说得话,我就说不得了?他家乐意捧着你家,你就乐意跟他说,我家跟你家闹得不愉快你就不跟我说了?”丰声长得狠,说话做事更是不留情面,他气得恼了,突然伸出手一把扯住柳时安的头发,猛的往后拉,柳时安后头就是墙,那一遭,他的头就磕在了那面墙上,有血顺着墙留下来,然后就是兵荒马乱的一遭。
“安安,你快醒醒啊,你要是醒不了,要我怎么办?”柳时安听见一个女人在哭,他昏昏沉沉之中好像陷入了一个环境,女人的声音很熟悉,却有点好像不是他母亲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