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内的狱卒似乎被来人打得退行至关押连殊处,习武之人耳力本就灵敏,这使得她能够清晰听到围绕在自己身边的打杀声。
她抬头望向四周,看守她的狱卒早已被人打倒在地,一些黑衣人持刀而立,目标正是被绑着的连殊。
来人用刀砍断绑在她身上的枷锁,将她从刑架上解救下来,问道:“连殊姑娘可还好?”
连殊并未放松警惕,“你们是何人派来的?”
那人继续道:“连云姑娘知道你出事,连忙同掌印说明,现下正派我们前来解救。”
另外一人接着他说道:“此事过后再说,现下还是赶紧出去,不然等徐长风回来我们可都出不去了。”
连殊现下难受得紧,压根来不及说话就别人架起一路逃出地牢。
出了地牢时,连殊还警惕看向周围,发现四周府衙的人倒了一片,怀疑打消片刻。
地牢处的打斗声音不小,二狗早已观察许久,他悄悄躲在一旁,见地牢如今乱成一锅粥,正想出去,不料却被人从后拉住。
他回头一看,发现孙谦紧紧拉着他往回走,“你别掺和这事,跟我走!”
二狗真想立马冲进地牢将高秀杀了,眼看机会就在眼前,却被孙谦阻止,他反抗道:“表舅,你让我下去,出事了我一人承担。”
孙谦看他固执的样子,当即就给了他一个耳光:“你承担?你如何承担?岳陵那件事因你出了那么大的事你还不吃教训是吗?”
他头被打偏向一边,双手紧紧握着,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落下了泪:“那怎么办?苏家的仇不报了?被埋在岳陵山下的那些男子就这样枉死了?”
孙谦叹气,“不是不报,而是我不允许你用这种方式,该如何惩处他是由律法决定,而不是用你的命换他高秀的命。”
“那又如何!”二狗咬牙切齿,胸口不断起伏。
“不值当啊!辰儿!”孙谦苦口婆心,紧紧握着他的双臂。
见他似乎听进去了,终于有所松动沉静下来,孙谦忙连拖带拽将人拉回房中。
而锦衣卫一行人带着连殊一路逃往郊外,以防万一她还是问道:“方才你们说徐长风不在府衙,他去哪儿了?”
知道她还未放下戒心,为首之人同她解释:“连云姑娘派人引开了,不然我们也不会如此容易把你救出来。”
连殊一连试探,对方都能答上,不似有假,但看他们撤离的方向不对,她又匆忙反问道:“为何不回芳云楼?”
芳云楼?
有人听出关键,得到为首之人暗示,随后悄然离开。
搀扶着连殊的人答她:“姑娘你被关在地牢这些天,芳云楼早已被徐长风带人抄了。”
什么?连殊惊呆在原地,她忽而抓紧搀扶着她人的手臂,急着问道:“我被关进地牢几天了?”
“已有三日了。”
“竟这么久了吗?”
可她总觉着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在地牢里虽然昏昏沉沉,可总觉着没有时间还没过这么久啊!
她狐疑看向对方,势必要从他脸上看出不一样来。
“确实有三日了。”男人镇定回答没有丝毫慌乱,又继续说道:“若不是同你一道的那些混账供出来连云姑娘,徐长风哪会如此快速查到芳云楼。”
连殊听他语气露出几分懊悔,原本还存有疑虑如今在药物的作用下也已经消失个七七八八。
那人又接着说:“好在连云姑娘早有防备,在徐长风带人来时已经脱身,这才得以想办法引开徐长风将你解救出来。”
如今连殊已然全信,她虚弱的喘着气,缓慢道:“那便去城南杨家,那里应当安全。”
跟在连殊身旁的两人听到此,相互对视一眼,后不动声色带着她一路逃向城南。
远在五里之外的宋宓等人侯在一处破庙内,不敢跟得太近,也不至于离得太远。
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原本坐着的两人立马起身朝外走去,一看来人果然是方才跟在连殊一行人里的。
他一看到宋宓两人便急忙跪下说道:“镇抚,督主,有要事禀报,嫌犯位于芳云楼。”
一直跟在徐长风身后的萧白此时想到当时去芳云楼时找到的那妓子,说道:“属下那时查到的那妓子便在芳云楼。”
趁现在消息还未传到那里,徐长风立刻下了命令:“萧白随我前去芳云楼,燕回你跟上关蘅,别将人跟丢了。”
关蘅便是带走连殊的人,燕回即刻领命,立马带了一小对人离开。
徐长风翻身上马,带人离开破庙,宋宓也带人立刻跟上,一行人即刻前往芳云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