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师不同他多说什么,将他抬回台下,妥善放好,仍然自顾自的讲学。台下余下几个学生,看见这一出戏,不复再有甚想法,纷纷起身,鱼贯而去。
待到学生走尽,那讲师长叹一声,自己坐了,不复再自言自语。加茂孙子眼见不会打搅讲学,总算放心下来,径直走进坊内,要来请教。
那讲师似是累极了,一时竟察觉不到加茂孙子进来,待到他走的近了,骤然一激灵,一记鲤鱼打挺,做备战姿态:
“来者何人?今日讲学已毕,现在不该是本心坊接客时候。”
加茂孙子给吓了一跳,退后数步,取出传单,小心道:
“抱,抱歉!小辈慕名而来,是想问一问评级的事宜,实非有意打搅!敢,敢问,山本诚导师,如今可在这附近吗?”
“原是个来讨教的。”讲师听他解释过,咒力翻涌起来。“正巧我也乏了,四下也无人,程序便不必走,只管来踢馆便是!”
加茂孙子见他误会,忙退的更远了,摆手连连:
“小辈实是有心求学,而非自视甚高,前来挑衅的狂徒!小辈本领,只怕还不如刚才无礼的那位,哪敢以卵击石,自讨哭吃?”
讲师见他这样真切,这才信了,收起咒力,过去安抚他一二。两人解开误会,席地而坐,探讨起正事来:
“我便是山本诚,有何要问的,只管请教便是。凡是我知晓的,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加茂孙子一喜,问道:“敢问山本导师,若要术师评级,其中流程,该是如何?”
“此事简单!只消认识总监内混的门路,请来通报上去,不久便会安排,用不着自己费心。只是其中具细,总监是不让外泄的,以防龌龊小人,借此投机取巧。”
“那评级内容,可是要看除灵?”
“除灵一事,乃是术师的本业,是我们这些天选之人,一生该尽的通义。无论去评几级,除灵能耐,自该是看的紧的。否则给你评上去,德不配位,一方面于你性命无益,一方面也妨碍总监编派任务,是一点好处也没有的。若是级别高了,到了二级往上,同诅咒师向斗的任务,也渐渐常有了,故与术师斗的本领,也是不可少的。”
加茂孙子思索一番,心下明白,追问道:“那这两件要事,可有要紧的法门在?”
“若说法门,其实是也多的,但千变万化汇下来,无非‘保命’二字。我们这些术师,百里千里万里才能有一个,若是随便死了,都是莫大的损失。但因我们的通义,一生下来,总该遇险无数,若不懂保命,岂能长远?”
不等加茂孙子作何反应,接着说道:
“除灵之时保命,主要讲究一个不得冒进。因咒灵咒力核心,总是在其体内的,离得越近,便越易于咒灵去伤着你。我自己除灵时候,每每触之即走,绝不贪功,因此才数百场任务下来,还有这样齐整的身体,未曾有过重伤。这样谨慎,虽每次用时长了些,任务做完,却是不必养伤的,长久以往,反而能多除些灵,也好去找总监讨薪水。”
“那与诅咒师斗,又该如何?”
“便要警惕对手招数才是。比较咒灵,诅咒师虽咒力有限,易于力竭,手段之阴狠,术式之繁杂,却有万千变化,不得不防。除此之外,便是同人斗的那些技法,无穷无尽,一时也说不完。因我等级不高,诅咒师也没见过多少,因此也不好在此详举出些实例,以免误人子弟。具体实例,还是要等级高的熟识去问才是。”
加茂孙子听过,细细品味过一番,赞叹不已。赞叹过,请山本诚同给自己实战指点一二,其间多有请教具细,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