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婧又想起昨天的女人,“诶!你说生六个孩子,母亲能记住每个孩子的名字、生日、喜好和她们的梦想吗?”
“不好说,这么多人呢。”
“上学开家长会也麻烦。要是家长有工作,请假还得扣工资又扣全勤!扣钱了再怨孩子……”真是让人头大。
“自作自受,只是苦了孩子。”
今晚是甘婧摆摊交流的最后一天,她希望今天不要来人了。
但很快就有一个女生坐在她面前。
“我和我的朋友思想有很大的分歧,我在纠结要不要和她绝交。”女生看起来二十岁出头。
“绝交!”甘婧斩钉截铁道,既然有了绝交的想法,那迟早会绝交的。
“啊?我还没说……”
“那你说吧。”说完了也一样。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直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上大学时,我们考上了不同的学校,但大学节假日我们还会一起出去旅行。”女生想到当初的美好,心中更加犹豫了,“可后来,我们都变了。”
“毕业后她就结昏了,之后再也没有工作过。我们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也慢慢减少了联系。”
“本以为我们会是那种虽然不常联系,但友谊长存的朋友。可后来我看着她在朋友圈骂别的女人勾引她家河童,还发了很多难以入眼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感觉她变成这样我很难过,我记忆中的她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私聊她劝她不要这样,她说你以后是不是也想去勾引别人家的男人才来给这个女人洗白的?”
“我听到这种话,我真的怀疑她眼里的我究竟是什么样子!”
“我耐心地跟她说她这样做会给女性带来的坏处,比如有人以破坏家庭为由攻击路上的陌生女人时,大家不辨是非地认可这种行为,导致女性在路上挨打成为‘正常’。”
女生高中上学路上遇到过一个三四十岁的男的突然对她破口大骂,没人来帮助她,因为别人认为这是她的家长在管教她,进而认为男的做的是对的,女生是错的。
可事实完全不是这样,那个男的是个精神病,他专门挑了她这个好欺负的学生来攻击。
“结果她说我爹味,我真的很无力。”女生想拯救朋友,但她们现在交流都有困难,“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以前真的不是这样的!”
“她爱男,又说你爹味,这不就是说她喜欢你吗?”甘婧说。
“嗯?”女生又把甘婧的话想了一遍,“诶?但她肯定是骂人的啊。”
“那她用错词了。”立场是女的人说别人爹味才是骂人,立场是男的人说别人爹味是爱称。
“她说我应该包容理解她,而不是教育她。但我觉得哪里不对要提出来改,而不是包容掩盖。”女生困惑地问,“难道我想得不对吗?”
“你让她包容你,看她怎么做。要是她不同意,说明她在故意压迫你。”甘婧心里有答案。
总是有人说不同立场的女生间要包容,包容要是真的有用,她们怎么不去包容自己的母亲呢?包容自己的母亲成功了还能分到一半以上的家产,包容别的女人能分到什么?
很明显,“包容”就是用来杀“猪”的。
“她说我不包容她,她就会对其她女人有负面情绪,从而脱离女性群体。”女生很烦躁。
“随便她。”爱男的女人是不敢脱离女性群体的,一直和她们纠缠就是单纯地浪费时间。
只要越来越多的女性清醒,爱男的女人就只能跟紧女人往前走,她们走大路就是头脑不清醒且害怕一个人承担责任,要是女人都往前走她们不走,把她们剩下来她们会害怕死的。
再说了,她们要是抛弃女人的身份,那她们和男人谈恋爱难道要叫男同?
“她要是没什么你需要的东西,你可以直接放弃她了。”甘婧说,“你和她之间,你的女权意识更强,你一直和她纠缠的话,你未来的女权意识就会小于等于现在的意识。这对你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你应该往上看而不是往下看。”
“唉,上次我在网上看到一个女生说她虽然不理解女权,但是不会拖后腿,我很感动。为什么我的朋友不是这样子呢?”女生有些难过。
“……感动的点在于?”甘婧一头雾水。她本来就是女人,又不是外星人,女人的权力她怎么会不理解?
“有人支持就会很感动啊。”
“你上过大学没有?”甘婧问。
“我就是大学生啊。”
“那你做小组作业,组员虽然不干活,但是支持你,你也感动吗?”
“???”女生惊讶,“组员凭什么不干活?难道要我一个人做作业,大家一起分享成果吗?”
“对啊,所以,有什么感动的。”甘婧礼貌微笑。
“呃……”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
“这句话听起来和‘母父老了,以后家里都靠你了’差不多。”甘婧说,“把自己的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了。”
“呃……”
“还有那句‘你先清醒就要帮落后的’,听起来和‘你是姐姐就要帮弟弟’一样。”
“‘不团结对方就把对方推到了对立面’这句更奇葩,难道没有能力看出来对方本来就在对立面吗?”
“呃……”
“果然家庭就是最小单位的社会。”甘婧点头。
“有点道理。但支持的人多了就是会更轻松啊,要是别人总是骂你,你不会伤心吗?”没人喜欢挨骂的。
“不会。”甘婧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母亲强迫她给哥哥洗内裤,甘婧觉得太恶心了。她不洗,母亲说她思想肮脏才会不乐意给哥哥洗内裤,还说她对哥哥有想法,心理变态。
“爱男的女人骂我,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攻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