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悦的手刚离开键盘放到作业本上,她忽然惊觉手下的作业本消失了,她以为是自己疑神疑鬼出现了幻觉,可翻遍整张桌子都没有找到作业本后,她目光有些呆愣,显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她挠挠脑袋,总觉得这本子好像在她脑中某个角落,她心里想着放出来,下一秒,作业本果然出现在她手中。
苍悦彻底傻眼,她...她...她这是怎么了?
苍悦不信邪,抓住一支笔在心里想着收起来,那支笔竟然真的从手里消失,她也又一次在脑海中感受到了笔的存在。
她心念一动,那支笔重新回到手里,又反反复复试验了十几次,这才敢相信身体发生离奇的变化。
苍悦双手在颤抖,这不是幻觉,她好似拥有了储物的能力,这对她来说简直像做梦一般,她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肉,疼得她眼泪都快掉出来后,才确信自己不在梦中。
苍悦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沈清黎,她感觉自己应该立刻告诉对方,她大概是被下蛊了,明明沈清黎那么凶还总是冷冷淡淡,并且有秘密也不告诉她,但她就是有种直觉,沈清黎是她如今唯一能依靠的人。
苍悦再次尝试拉动门把手,这次房门能打开了,她急忙忙跑到客厅,没注意电视上放的关于仓鼠的介绍,她激动又慌张地说:“我、我有事和你说!”
沈清黎头也没回:“说。”
苍悦见沈清黎一副不是很想搭理她的模样,她抓起遥控器关掉电视,又拉过沈清黎的手臂蹲在她面前。
电视被关掉,沈清黎不悦地骤起眉,在对上苍悦那双干净明亮又带着些兴奋和小心翼翼的眼眸时,教训的话最终没有说出口。
“我好像、好像…变异了。”苍悦想了半天才想到这个形容词。
但这句话却逗笑了沈清黎。
“我说真的!”苍悦怕沈清黎不信,她松开沈清黎的手,又拿起遥控器。
当遥控器在她手里消失后,她像个考了一百分炫耀的孩子一般,大声说:“你看!东西不见了!!”
沈清黎只“嗯”了声,随后说:“给你三秒把遥控器拿出来并打开电视。”
“你、你不惊讶吗?”这一脸平静是什么情况,就像是早知道她能做到一样。
“我为什么要惊讶?”
这下,让苍悦更是迷糊:“你、你早就知道了?”
“这事与你无关。”沈清黎抬手掐住苍悦的耳朵,“我有没有说过你该怎么称呼我,嗯?”
“我…清黎姐,你一定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对不对?”苍悦也不在意自己被捏着耳朵,她两只手抓住沈清黎另一条胳膊晃了晃:“清黎姐,你告诉我吧,还有妈妈怎么样了,她一个人在外地会不会有危险?”
“我会让你知道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沈清黎又捏了捏这软软的耳朵,“至于你母亲,你大可放心,我早就安排妥当。”
苍悦觉得沈清黎这女人浑身都是谜,对方即便和她同住在一起,都还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一丁点破绽都没露出,苍悦下意识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能护住你的人。”
沈清黎答得自然,苍悦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但她已经确定沈清黎是知道一切的,沈清黎很神秘,像一望无际的大海,又像一座巍峨的高山。
苍悦看不透沈清黎,哪怕是沈清黎故意显露出来的一角,她都根本无法触及,到底是吃了年纪的亏,沈清黎可大她12岁呢。
苍悦自从住进沈清黎家后就没再出过门,网上的消息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杂,好些城市一个接一个的失联,网上人人自危,末日论已经刻在每个人脑子里。
超市每天一开门就被一抢而空,物价也蹭蹭蹭往上涨,而沈清黎像个没事人一样,依旧每日做好三餐,督促她学习,空闲时看看动物世界,仿佛外边天塌了都与她无关。
这一个星期,那长着晶体的生物伤人事件频繁发生,每天打开微博都能看见新的血腥视频,还有突然变成丧尸一般的人游走在大街上,但凡闻到活物的气味就会扑过去撕咬。
这个世界乱套了,苍悦在一天夜里被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惊醒,她鞋都没穿就打开窗户向外看去,被吵醒的不止她一个。
周围陆陆续续有灯亮起,苍悦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大晚上的16层还能看清下面的景象,一个成年男性,像只恶犬一般扑在另一个男人身上撕咬。
苍悦甚至能看见皮肉被硬生生扯下的画面,骨血内脏被挖出来,那吃人的男子一手拿着内脏又一边啃咬着脖子。
这视觉冲击太过猛烈,苍悦捂住嘴,飞快地冲出卧室,她抱着马桶一阵狂呕,哪怕隔得远,都好像闻到了那股腥臭味,她吐得胃部隐隐有些绞痛,才松开马桶摇摇晃晃站起来。
苍悦扶着洗漱台缓和了很久,那吃人的画面一直挥散不去,她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见血肉分离的景象,想着想着,她又抱着马桶去吐了。
在卫生间折腾了很久,直到她快把胆汁吐出来,才总算不会再想到刚才的场景。
苍悦慢慢刷牙洗脸,从厕所出来后,客厅依旧昏暗,她还以为沈清黎在房间里睡觉,可晃眼却瞧见沙发那处有双血红色的眼睛盯着她,刚才吃人的画面再次浮现。
“啊!!!”苍悦吓得腿一软,直接摔倒在地,下一刻,客厅的灯全都亮了起来,沈清黎也站在她面前双手环胸俯视着她。
发现是沈清黎,苍悦立刻嚎啕大哭起来,她坐在地上控诉道:“你干嘛大晚上坐在客厅不开灯啊!你差点吓死我了!”
沈清黎“哼哼”笑了两声,又打趣她道:“还真是只仓鼠的胆子。”
“你才仓鼠胆子,我刚才先被楼下的景象吓到了,出来又被你吓一跳,人吓人会吓死人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