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苦,要吃糖?”
容睿推测着,打算把糖盒拿出来。卓今连忙伸手按住,隔着薄薄的衣料,卓今的手搭在容睿的手背上,她身体前倾,险些从床上掉下来。
容睿站着,从高处向下看,那一片白皙愈发刺激他的眼。
“坐直了。”
容睿仰起头,语气急切又严厉许多。
卓今被他吓了一跳,他这脾气比几分钟之前还要大,且没有要缓和的趋势。
“吃药。”
卓今把药片拿在手心,不敢抬头,更不敢出声。
面前的容睿严肃且认真,她能感受到他一双眼死盯着她的药,非要看着她吃进去才作罢。
“我,我吃不下。”卓今到底投降,“我咽不下去,每次吃药都是我哥给我掰开的。”
她语气颤颤巍巍的,害怕容睿嫌她麻烦又凶她。可她似乎想多了,因为容睿听到这话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药片拿走,等再回房间,已经变成好几小块。
“这样能吃进去了吧。”
卓今将药片拿在手里,一颗颗放在嘴里,喝水咽下。她的动作连贯且迅速,表情甚至还带点小骄傲,似乎在等待容睿夸她。
可——
“躺好。”
容睿的话像是指令一般,冰冷的让人无法反抗。
卓今照做,躺回到床上,盖好被子。
“电影给你放着,不想看就听声音。房间的门也给你开着,我去收拾东西,你能看见我,有事喊我。”
“好。”
卓今不敢说不好,容睿围着她忙活了这么久,行李都没收完。
她侧身躺着,看着对面房间容睿的动作。
容睿这人脾气真的不太好,随时随地就发脾气,那么凶。卓今觉得这是个很大的缺点,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人也有温情的一面。
他会下厨,会自己收拾行李,会照顾生病的人,会……
会很多她不会的事,很多她那些哥哥们不会的事。
一想到明天他就要飞回去了,卓今心口没由来酸涩了一下,不住叹气,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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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今再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多,她摸了摸额头,烧好像退了,可这嗓子难受的厉害。
她拿过手机,翻看消息,有同学问她到没到英国约她吃饭的,有卓未和她确定毕业典礼流程时间的。
他忙,恐怕只能在这落一脚。
卓今回复完同学和卓未的消息,掀开被起床。简单洗漱一遍后,她只在睡衣外面披了件睡袍就开了门。
容睿的房间门关着,卓今看后失神片刻,一种失落的情绪逐渐侵袭了她。
算了,她难受什么呢?
是没有人再给她煮面?
没人给她掰药?
还是没人再听她说出憋了几年的秘密?
可是人家也有工作要做,而且他的资产都快和哥哥比肩了,这样体量的商业版图能抽出时间照顾她一夜已是难得。更何况求学这几年她又不是没生过病,不也一个人挺过来了,有什么好难过的。
卓今拖着病躯懒懒地往楼下走,楼体上铺着吸引地毯,可随着她下楼,还是听到了楼下有些嘈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