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耳瞧着自己一身“繁花簇簇”的样子,又抬头看了一眼那边的溪流,心念一转,开口道:“叶安安,我想把这处理一下。”
“公子,我帮你。”
“不用,我去那边洗一洗就好了。”
苍耳说着欲起身,叶安安又道:“公子,还是我帮你去洗吧!”
“……?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盯好那两位。”
苍耳趁他犹豫之时,连忙起身朝那边走去,瞧了瞧溪流,选择了一处可以遮挡身体的地方,边解衣带边思考着。
时不时也会回头瞅一眼叶安安,虽然衣服里外都没啥差别,但还是只脱了最外面的一件。
手中捏着衣服的一角,然后在水上晃悠着,大部分衣服都是漂浮在水面上的,那血迹似干未干的,水流也不湍急,就这样飘呀飘的,怕是很难洗干净的。
苍耳这会儿正想着如何脱身,想的太投入,都没有留意到水中的倒影里竟多了一个人。
掌柜的潜伏在水里,一双眼瞪的老圆了,被苍耳走神的模样气的嘴里只吐泡泡。
终于,掌柜的伸手扯了一把飘呀飘的衣服,惊醒了苍耳。
“!?”
两人互相干瞪眼半天,掌柜的终于忍不住了,他在水里胡乱比划一通,然后对着苍耳挤眉弄眼一阵打哑语。
苍耳虽然一个动作都没有看明白,但还是两眼发亮,连忙点着头。
剑气涌动,时不时会殃及周边的花草树木。打架的两人依旧没有停歇。
叶安安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反正就是没闲着。
不多时,殿内跑进来两人。
苍耳衣衫不整地直奔床塌,看着秦空安然无恙地躺着时,松了一口气,脱力的坐在了地上。
掌柜的站在桌旁,也是气喘吁吁,满头冒汗。
稍作休息后,苍耳晃悠悠地走了过去,一坐下就拿起桌上的果子吃了起来。
“……?这不是给你的!”
苍耳气定神闲道:“掌柜的,你是不是一直偷偷跟踪我?”
“?我只是想看看热闹而已,还有,这不是给你吃的!”
“你胆子也不小啊!就不怕他们把你架起来当食物烤了?”
“……他们可以让我掉一层皮,但还不至于要吃了我!”掌柜的说话时,目光一直在苍耳的身上扫视着,眼里尽是嫌弃。
苍耳一口气吃了好几个果子,终于感觉心里没有那么焦躁不安了:“来,你也吃一个,这个果子挺解渴的。”
“……………………”
“你不吃啊!那先留着,等会儿我吃。”
“……!你还真是……祖宗!”
“掌柜的,你知不知道这殿里有没有穿的衣服?”
“……你还真当这里是你家了?”
苍耳无奈笑笑:“我这是为你考虑,我这副样子要是到了晚上…………你……想想?”
“…………你跟我来。”
苍耳起身后,又坐了下来,歉然道:“掌柜的,要不……麻烦你帮忙拿过来一下?”
“这里你还在担心什么?怕主上被人偷走吗?”
“……………………”
苍耳跟随他来到另一个屋子,里面有一个特大的圆形浴池,上方一个出水口,流下来的水都是冒着热气的。
“这地方不错。是……你的吗?”
掌柜的哼道:“你先在里面疗伤,我去给你找衣服。”
“……这……不好吧!我觉得……”
“你现在这个样子让主上看到……还能活吗?”
苍耳嘀咕道:“……?真有这么吓人吗?”
掌柜的走出去后,苍耳站在浴池旁边,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最后还是妥协了,三两下就脱了个精光,然后安安静静地把自己泡在了水里面。
不过这水的温度对于受伤的人来说略微有些高了,而且浸在水中时,伤口处就传来了钻心刺骨的疼痛,有种千刀万剐的痛觉,疼得苍耳直冒汗。
“……嘶……这……有点扛不住啊!”
苍耳实在忍不住了,便从水中站了起来,浑身疼得发颤,脸色煞白。
掌柜的很合时宜地走了过来,低头翻找着屋里的箱子,嘴里叮嘱道:“我劝你还是忍着的好,伤口愈合时肯定不会好受,你要是喜欢那一身伤痕,你现在就可以出来了。”
苍耳瞧了瞧被水浸泡后的伤口,发现里面流出来的血液呈褐色,心中一凉:“……这难道……还有毒?!”
意识到这一点后,就算是心如刀割的疼也是要咬牙坚持住的!先保命要紧。
苍耳疼得发抖,瞧着屋里的人东翻西找的,就是没有找到可以蔽体的衣物时,还是忍着疼开口道:“……掌柜的,要是……实在找不到就算了,我一会儿穿秦空的衣服好了。啊呀呀!这……这水、温度、好像越来……烫……啊……!”
掌柜的阴沉着脸走了过来,鼓着腮帮子质问道:“……你!是不是想……乘人之危?!”
“……啥?你……说……啥呢?”
掌柜的一脸愁容道:“你就不能……换个人祸祸吗?”
苍耳忍着痛,哆嗦道:“?……你此话何意?嘶……你、你、要不稍等,我现在疼的五类俱焚、痛心入骨的,实在……无法思考你说的问题。”
掌柜的欲言又止半晌,最后只好走了出去。
一炷香之后,痛感渐渐缓解,直至消失。四肢也恢复了知觉,头脑也不昏沉了。
苍耳松了一口气:“良药苦口利于病,这是多么有哲理的一句话。”
目光向屋内搜寻了一圈,没见衣物也没见人。
苍耳在水里越泡越舒坦,感觉整个人都精神满满了,当然,这个时候就容易异想天开了。
“掌柜的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呢?是警告呢?还是提醒呢?如果……如果……哎!这龌龊的想法是坚决不可以产生的!再这样心猿意马下去,会被……揍的!”
苍耳粗暴地撩起水狠狠摸了一把脸,这时候的水温简直恰到好处,为了不让自己犯错,只好继续泡在水里,泡着泡着,思绪就开始飘荡了起来…………
不知不觉间,他又睡过去了,睁眼时已经是第二日了。
苍耳突然间惊醒了过来,惊慌失色道:“……!我……又睡着了吗?”
大脑短暂停滞了片刻,随后又恢复了正常。仔细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伤口,大喜过望:“……这效果简直非同凡响啊!竟看不出一丝痕迹!真不愧是仙山,一草一木,一水一物皆是宝贝啊!等会儿走的时候带一些出去卖,肯定能卖好多的小金块,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神仙水’呢!”
苍耳自言自语的同时,秦空脸上带着笑走了过来。
“小和尚怎么跑这里来了?”
“……!秦空!你真的醒了!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吗?”苍耳激动的从水中站了起来,走到边上瞧了半天也没有看见可穿的衣物,“……?看来掌柜的确实没有找到衣服,秦空,你……?你干嘛背对着我?”
秦空沉声道:“我去给你拿。”
苍耳就那么光溜溜地走了过去,伸手将秦空的衣服扒了一件:“那掌柜的都没有找到,你怎么能找到?我先穿你的好了。”
秦空目不斜视地盯着地面,一脸严肃。
“?秦空?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那个药难道有什么副作用?”
“……没事。”
苍耳盯着他看时,感觉他有意躲着自己,不解道:“秦空?你……是不是在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我,你才会被叶安安下药的。”苍耳猛然想到了这巫山上还有他们几个,立马紧张了起来,“秦空!差一点把他们给忘了。我们现在处境很危险,现在还是先别出去。”
“他们也在?”
“嗯嗯!还有苏清,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消停了没有?反正昨天是打得热火朝天的。”
“……你…………?”
“我……我昨天……去,观战了一会儿,哈哈。”
苍耳一边说一边拉着秦空来到之前的殿中,看着桌上的果子,先尝了一个,感觉和昨天的吃起来一样,然后就递给了秦空。
“先吃点果子,我们再好好商讨一下对策。”
眼下虽有外患,但是秦空已经醒了,那可就解决了一半的问题了。
还有就是巫山已经进来了,那就要解决救人的事情了。
苍耳深思熟虑一番后,把自己的想法大概讲述了一遍,没等秦空的回应,就先拉着他走出了大殿,心急火燎地准备去找人了。
秦空也是任由他拉着走,神色坦然。
“秦空,你说,我们两个就这样找能找到吗?虽然有点荒唐,但是我总感觉我能找到他们。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小和尚这样感觉,肯定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是吗?哈哈,秦空,幸好你醒了,不然,我一个人面对他们,可就惨了。”
苍耳一想起来泡在水里的痛,就内心发颤,手脚冰凉了。
“小和尚,他们现在在哪里?你为什么会去看他们?”
苍耳开始胡编乱造了起来:“……那个,昨天,我发现你突然陷入了梦魇,怎么喊都喊不醒,一时紧张就跑去外面找人,竟然发现了小茶馆的掌柜的。
他就带我去了他们交战的地方,我们两个悄悄观看时,被叶安安发现了,但是他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告诉我,你只是陷入了梦境,醒来就没事了。”
秦空怀疑的目光望向了苍耳:“小和尚,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秦空,你也看到了,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苍耳气定神闲地面对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果然,他避开了视线。
苍耳窃喜不已,就知道他一定会不好意思的。虽然秦空被自己忽悠过去了,可是……归一剑的事要不要说呢?这件事虽然是猜测,但是所有证据都指向了它,让人不得不承认这一事实,可就怕……万一出现了误判,那就…………
“秦空,你,你想不想知道归一剑的下落?”
“小和尚话里有话?”
“呵呵,我就是,昨天叶安安说了一些事,让我,有些担忧。”
“救人的事?”
“也算是,反正就是…………虽然我们没有找到归一剑,但是……好像只要我出面,人……也是可以救出来的,我现在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利用自己去救他们。”
秦空忽地笑了起来,苍耳也觉得自己说的乱七八糟的,也跟着笑了起来。
“……哈哈哈,是不是听起来有点难以置信,其实,我也觉得有点…………不、是、吧!秦空,你快看看,前面向我们走过来的人……是不是……熟人?”
苍耳瞪大眼睛仔细瞅了瞅,发现过来的两人正是少侠与师傅,内心一阵凉风刮过。
“看来,他们确实是等不急了。”
“秦空,他们能进来……是不是说明巫山的结界已经开了?”
“不是。”
苍耳思绪繁杂地走着,虽然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也进来了,不过这事……刚一见面就问东问西的,应该会惹人闲,还是先不问了。
这四个人一碰面,不打也不闹的,气氛也算和谐。
秦空在的时候,苍耳一向没有主见,这次也一样,偏头低声问道:“你说我们是一起找呢?还是分开找?”
少侠开口道:“一起找,我们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苏清虽然能拖住他们,但很难保证他们不会反应过来,我们还是尽快行动的好。”
苍耳诧异地看向了他,苏清对救人之事可是态度明确的,怎么突然就改变了想法?这就很值得怀疑了,虽然他们几个的关系算不上水火不容,但是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一致对外的。
“……秦空,你瞧着他们两个像不像真的?”
秦空回视着苍耳,温柔道:“应该是真的。”
苍耳一回头就对上了少侠冷漠的眼神,讪讪一笑:“……都怪林掌门他们,诡计多端,防不胜防的,所以……你们两个别介意啊!哈哈,既然我们已经成功进入了巫山,那就齐心协力,争取把人给救出来。”
秦空突然开口道:“你们准备从哪开始找?”
少侠则看着苍耳,平静道:“你说。”
“……要不,我们……先找找看?”
少侠这话应该是知道了些事情的,苍耳内心惆怅,闷闷地走着,忽地想起了一件事,立马问道:“师傅,你把玉佩拿出来。”
“你现在没有灵力,又怎么能使用它?”
苍耳哀叹一声:“抱歉,我老是忘。秦空,你能不能把一点招回来?”
秦空拉起他的手,用拇指摸了摸手心,眨眼间手心就泛起了光晕。
苍耳一脸欣然:“现在也算是有灵力的人了,秦空,这招回的秘诀是什么?”
秦空摇了摇头。
苍耳理解为:有外人在,不方便。
“师傅,你现在把玉佩给我,我试试。”
苍耳拿在手里捣鼓了半天,一点儿起色也没有,玉佩上面的灵气比起巫山的灵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这里灵气太盛,早就盖过了玉佩上的星星之火,想要靠上面的灵气寻找相似的灵气,简直如海里捞针,没处寻。
少侠瞥了眼,淡淡道:“不如去那里看看。”
“哪儿?……你是说去当年设阵的地方看?我估计那里应该什么都没有了。”
“不去看怎么知道?”
苍耳有些为难:“……那个地方,我现在一点映象都没有了,找起来应该不容易。”
“这个不用担心,我们知道地方。”
苍耳有些吃惊,难不成当年在场的人中,还有他们两个?
“秦空,那我们先去那里看看。”
“嗯。”
其实,苍耳在问向秦空的时候,心里是不愿意去的,那个地方,于自己而言,有种前世今生的错觉,虽然说自己现在活过来了,但还是有点不愿面对的。
大殿的上空划过几道光亮,转瞬即逝。
晨曦微露,山溪里的小鱼小虾也冒出了头,它们游来游去,十分活跃。
不远处的叶安安手里拿着那个盒子,垂首而坐,眼神空洞,略显颓丧。他长叹一声,掀起眼帘望向了一旁的溪流,眼神顷刻间聚焦了起来,一个瞬移就到了溪边。
自己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等着,本来也觉得,眼下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好,让他一个人呆一会儿的,结果,这一等就是一整夜。还是对他太心软,太放心了。
那件被鲜血染红的衣服正绑在一根树枝上,而那位受伤的人早就不见踪影了。
叶安安蹲下身子,将衣服从树枝上解了下来,抬手轻轻一挥,衣服瞬间恢复了原状。
“呵!公子还真是一点儿都不信任我呢!我们同样是灵兽,为什么在你眼中的区别就那么大呢?他哪里可爱了,分明是比我还要凶上好几倍的兽呢!你怎么……?!”
叶安安忽地拿起衣服在鼻尖嗅了嗅,神色一暗:“想不到你也掺和进来了,看来,是时候了。”
巫山的灵气滋养着万物,按理来说,枝繁叶茂,灵气充沛才是它该有的面貌,只可惜,时移势易,眼下这片广袤无际的区域,只剩下了荒芜,一丝灵气也没有。
这里,就是当年设阵封剑之地。
叶安安比他们来的要早,他孑然独立,神色落寞的瞧着眼前,感受着这无尽的荒凉。
须臾,数道剑光由远及近地朝这边而来,眨眼功夫,他们几个就出现在了叶安安的眼前。
苍耳见到叶安安时,并没有像见到少侠他们时那样震惊,而是很平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向了少侠他们。
“是你想的那样。”少侠道。
看来,他们是集体叛变了啊!林掌门这会儿……应该自闭了吧!
叶安安先是看了一眼秦空,然后对着苍耳的师傅道:“这一路过来,有没有什么异常?”
“进入这里之后,仿佛一切都陷入了沉寂,什么动静都没有。”
“那就对了。这说明,我们来对地方了。”
苍耳偷瞄了一眼秦空,看他神态悠闲时,自己也放松了警惕,像叶安安这么精明的人,他应该不会主动将昨日之事说出来的。
看他们三个的模样,似乎要比之前要友好一些,而且,还有点小小的欣喜呢!应该也是了解过彼此的吧!之前还装作不熟的样子,难道是做给林掌门看的?叶安安呀叶安安,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林掌门对你那么信任,你说抛弃就抛弃啊!
秦空歪着脑袋注视着苍耳,嘴角露着笑:“小和尚,你又在琢磨什么呢?”
苍耳对着秦空,灿烂一笑:“当然是在回想我那时的英勇事迹啊!哎,秦空,你都不知道,当时的我可勇敢了,我那时……?!”
秦空瞬间黑脸了,他抬眸望向了眼前的几人,神色冷然,似乎还带有一丝怒气,令人胆颤心惊……
苍耳立马拉住了他的手,惊慌无措道:“……秦空?怎么突然……生气?我只是信口开河而已,你……你突然这样,我有点儿担心。”
苍耳真想把自己的嘴巴给缝上,开玩笑也不看看场合,而且,这地方是可以随便开玩笑的吗?而且,自己仗着有靠山在,就这样肆无忌惮,真的是一点儿都不在乎这里也曾是自己……“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之地啊!
秦空没有搭理一脸担忧的苍耳,而是转身走向了另一处。
苍耳硬是撑着脸皮跟在他身后,不管不顾地絮叨:“秦空,这地方看着也……还是巫山吧!你说,那些仙草仙花的,可真会挑地方呢,这里居然一株花草都没有呢!哈哈!”
这时的苍耳不但语无伦次,而且还有点惶恐不安,万万没有想到,秦空的情绪居然能让自己如此不安?而且,还慌的不行,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
秦空回头盯着他,眼眸黑漆漆的,一点星光都没有了。
苍耳心中一紧:“……秦、空,我刚才真的是开玩笑的,我其实是太紧张了,所以有点口无遮拦,你,你别生气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主动道歉,然后一个劲儿的说好话,应该可以让他消气的吧!
“小和尚,你说过的话,可要算数。”
“当然!秦空,对你,我绝不食言。”
苍耳小心翼翼地望着他,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明显的对自己发脾气呢!说实话,自己的内心除了不安,其实,还是有点小小的激动的,虽然这样说有点……不合常理。不过,秦空的这一表现,足以证明,他对自己还是很不一样的。
虽然这样想挺厚脸皮的,但也挺那……什么的,不过,担忧是真的担忧的!毕竟自己对于秦空的过往并不了解,但看他刚才看向那几人的眼神时,确实是有点后怕的,虽然是因为自己而生气的,但好像秦空的怒气却是针对他们几个的。
也不知道他与他们几人有没有旧怨,反正看之前秦空与师傅的对话,那一定是有某种问题的,而且,绝不是什么好事,所以,眼下,可不能因为自己的随心随意而将救人之事给耽搁了,那就大错特错了。
秦空很罕见地叹了一口气。
苍耳努力转移话题:“秦空,你看,这里……这里还真的什么都没有呢,我都觉得这里不像是巫山呢!”
“小和尚,你,如果不是为了他们,你还会来这儿吗?”
苍耳沉默了,虽然自己内心的想法挺多的,但是,好像还真没有一个想法是来这里的。
“所以,小和尚是不会来的吧!”
苍耳看到秦空的神色时,突然就转变了想法,笑道:“秦空,我想,我应该是个多变的人,也许我确实不想来,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有你在,我突然就觉得没什么了,好像去哪儿都无所谓了。”
秦空阴郁的神色在这一刻彻底消散了,他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态,轻松道:“虽然这里什么都没有了,但巫山还是巫山。”
“是啊!巫山还是巫山。”
叶安安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过来,他也搭话道:“所以,我们一定能找到他们,救他们出来。”
苍耳回身看了过去,他还是一副笑脸,丝毫没有变化,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早就将林掌门抛之脑后了。
“叶安安,你们几个是在什么时候……达成共识的?那个,苏清不会是你说服他的吧?”
“公子,苏清是个爱恨分明的人,他的事别人是干预不了的,我也是。至于救人的事,我也只是尽了一点点力而已,况且,人能救出来,也算是了一桩心愿了。”
叶安安言辞恳切,苍耳一脸茫然地盯着他,这判若两人的态度简直让他目瞪口呆,而且,他时不时地瞥一眼秦空是什么意思?哦!应该是在担忧找他算账吧!毕竟药可是他下的。
“叶安安,苏清能拖住……林掌门吗?你昨天不是说……要有关键‘证人’在场,才能,稳住他吗?”
苍耳虽然说得言语不明,但是,他肯定能听懂。
“公子,昨天你逃、你走之后,他们就休战了,掌门旧疾复发,所以……”
苍耳内心嘀咕道:“这我要是信了,我就跟你姓!”
叶安安忽地想起了什么,百般自责道:“公子,忘了给你说了,那位,那位小公子不知道用了什么灵器,居然又闯进了巫山,好像……”
“什么?!许念?!昨天?!”
“不过,简言之及时发现了他,他应该……找到他了吧!”
苍耳急忙看向秦空,一脸着急道:“是不是因为一点被招回了,所以许念用乾坤袋里的武器又返回了巫山?秦空,我有点担心,他与我们不同,你说他怎么会使用哪些东西呢?”
叶安安解释道:“公子怕是忘了,那位公子可是在穆少侠身边呆过一阵的,而且穆锦向来挑剔,能让他跟在自己身边,怕是有什么过人之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