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进来的明湛额头一跳,喝道:“晏景行,你发什么疯!”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弟弟!”
明松吓得面无人色,浑身僵直,像被人掐住脖子的青蛙,眼珠子几乎要突出来,任凭晏景行摔打掐拎,一动不动。
两个护弟心切的哥哥围上来,一左一右拉扯晏景行的胳膊。无奈他一身蛮力,两人也挪动不了他半分。
明烁心一狠,举起木剑刺向晏景行的手腕。
大抵是因为心虚,他没用全力,且木头做的剑不如开了刃的冷器锋利,剑尖扎进晏景行肉里,过了几秒,才缓缓渗出血丝。
明烁心头一跳,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拿剑的力气瞬间没了。他手一松,木剑在晏景行肉里立不住,哐当掉在地上。
明湛眼睁睁看着明烁刺中晏景行,神情慌乱了几秒,趁人吃痛,一把抢过明松,护到了身后。
“是、是你先不分青红皂白就、就对明松动手的!”明湛声音发抖,强行让自己镇定,“我兄长也是为了,为了救人,说到底,是你自作自受!”
木剑刺在左腕,晏景行虚掩住一碰就痛的小坑,血丝慢慢滑下来,宛如血红的手链。
他红着眼瞪明湛:“我自作自受?分明你们先偷了我的玉佩?快还给我!”
“什么玉佩?”明湛一头雾水,“我们没拿你的东西,我也根本没见过什么玉佩!”
手腕上的血还在流,不过并不多。晏景行没管这点伤,也没心情管,适当的痛觉反而让他冷静不少。
晏景行转头问明烁:“你也没见过?”
又问惊魂未定的明松:“你呢?你也没见过?”
明烁不知为何脸色有些难看,他抿了抿唇,摇头否认。
明松也摇头:“我,我不知道。”
晏景行见他开口,追问道:“练功时为什么偷偷给我使绊子?几岁了,还搞这些不入流的手段?”
明松脸一时白一时红,低头鹌鹑一样缩在明湛背后。
没等明烁给他使眼色,明松已经坚持不下去,小声吐露道:“是,是孟郡良要挟我这么做的……”
“明松!”明烁一急赶紧出口打断。
明湛捉摸出不对劲,他把明松拉到身前:“明松,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孟郡良为什么会要挟你?”
明松望着明烁,像是在征求他的同意。
晏景行看明湛神情疑惑不似作伪,想来他的确不知情。再想到明松口中所说的“要挟”,心里冒出一个猜测。
“玉佩是明烁偷的。”他语气冷静,隐约透露一股风雨欲来的压迫,“孟郡良拿这件事要挟你,若敢不从,他便会将明烁偷玉佩一事说出去,是吗?”
“你、你们!”明湛胸口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他怎么也没想到,大哥跟小弟居然做出这些事。
“这只是你一面之词。”明烁稳住神态,袖中手指捏得发白,“明松被孟郡良要挟,具体因为什么他还没有说呢。”
“对。”明湛望向明松,迫不及待想从他嘴里听到另一个答案,“孟郡良为何要挟你,明松,你如实回答!”
明松在三人注视下抬不起头,但他能感受到,目光最压迫、最可怕的来自晏景行。
“就是那样……”他喃喃回答,“就是,他说的那样……”
晏景行冷漠一笑,夹杂着自嘲。
胆子这么小,却还是甘愿帮孟郡良,自己真的这么惹人厌?
他冷声道:“把玉佩还我,这件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明松跟明湛猛地抬起头,神情错愕。
“真、真的吗?”明松说着,又有些怀疑,“可是,我还用法术作弄你了。”
晏景行不愿多费口舌,只道:“玉佩。”
其余两人看向明烁。
“大哥,”明湛见他无所动作,急了,“还给他啊!”
明松劝道:“大哥,你要是喜欢玉佩,我的那个给你吧,你把拿人家的还回去。”
明烁脸黑如煤,两个弟弟的话如同巴掌扇在他脸上。
“没在我这里。”好半晌,他才挤出一句话,“孟郡良拿走了。”
明湛有些懵:“所以,是孟郡良让你去偷玉佩的,他还反过来要挟明松?”
明松没想到孟郡良会这么做,只能无奈吃下这个教训。
“这孟郡良不是个好东西!”明湛狠狠道,“还有你们两个,有事都瞒着我!你为什么要听孟郡良的话,偷晏景行的玉佩?你又为什么发现了,不告诉我?”
明烁跟明松哑口无言。
晏景行懒得听他们三兄弟在这里打太极,转身去找孟郡良。
“大哥,现在怎么办?”明松见晏景行走远,心里六神无主,“晏景行肯定会去告发我们的。”
当初孟郡良三人被罚,他们是知道这件事的。
“现在知道怕了?”明湛又生气又无奈,“大哥,孟郡良给了你什么好处,竟然能让你做出这种事?”
等了许久,就在明湛以为明烁不会回答时,他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不是孟郡良,是另外一个人。他说,事成后,作为回报,能给我一件好东西。”
晏景行头脑一热冲出门,回过神已站在孟郡良门口。
他低头思考,门开后是左拳打过去还是右拳,结果一眼看见腰封里塞着的玉佩。
等等,玉佩怎么在这儿?
明烁明明承认了偷玉佩的事,玉佩现在不应该在孟郡良身上吗?
“啊!是谁?!”
孟郡良一开门,眼前猛地站了个人,心脏瞬间高高悬起,看清是谁后,又重重落下。
孟郡良没给他好脸色:“你怎么在我们门口?装神弄鬼的。”